「神经,就算我裸奔,在高空也看不见吧?要我啊!」
「的确在要你啊,你当真啦?」
「靠……!@杵$%*&……」
「哈哈哈……」听见他成串的脏话,她乐得哈哈大笑,笑声冲散了离别的气氛。
那一晚,是她移民前,他们最後一次见面。
靳海换了个姿势,想起那一晚。当她百般恳求自己下楼,他死都不肯,等她灰心离去时,自己才追赶下去。
那时候,见她突然消失,他胸口真的紧缩了一下,没有多想就追了上去。也许……那时候就已经有个种子在心中悄悄入土发芽了吧?
他微微一笑。
就在此刻,韦霏霏回来了。
她拿备用钥匙开了门,靳海正好自沙发中起身,她激动地喘息,与他对望。
看著她拚命喘气、脸蛋红扑扑的样子,靳海一双眼满溢著温柔,又带著宠溺,与她遥遥相望。
不需要多说什么,韦霏霏便能从他眼中看出一切,因为他从来不是个隐藏感情的人。她心中一阵激动,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去,直接扑进他怀里。
面对她的热情,靳海差点招架不住。可是他懂,懂得她的激动,因为他也是如此。
靳海伸出手,把她更压进自己怀里,让她听听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向她证明他的心意。
「你……你传来的那个讯息……是真的吗?」韦霏霏两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中,闷声低问。
靳海轻笑出声,不忘跟她谈条件、迂回一下。「要我回答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在烧烤店说的,都是真的吗?」
「哪有人这样的?先说又不会死。」她跺了跺脚,咕哝道。
这时候,靳海又开始感到紧张了。
他吞了下口水,才缓缓说道:「也许你觉得很突然,相信我,我也这么觉得。可是这种事,是很难说的,它没有计划、想来就来,似乎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说真的,你已经让我心动了。也许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也许,是从我们『同居』开始,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心动了。」
本以为这一番真情表白会换来她的柔情相对,谁知道,她猛地就给他一拳,疼得他闷哼!
「要死了,说什么『同居』、不『同居』的,说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韦霏霏脸红了,害臊地大叫。
靳海只能摸著被槌痛的胸口苦笑。「这下是事实吗?」
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期待她会有多温柔、多体贴?可见得他有被虐倾向,否则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唉……这次果然栽了,他除了认栽,还能说什么呢?
「说!」韦霏霏红著脸,双手插腰,中气十足地暍道。
「说什么?」靳海一脸茫然。
「你刚刚……有没有……」她欲言又止。
「有没有什么?」他眉头皱得更紧。
「有没有送她回家?」问完,似乎觉得有点窘,她又嚷嚷著:「老实说我真的不喜欢她,拜托,我才不相信她跟我们是巧遇呢,是故意跟踪你吧?哼!」
看她一副酸不溜丢的样子,靳海好心情地笑了。「你喜不喜欢她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他盯著她问。
「你……你干么啊!刚刚下都说了,还要问?」她渐渐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炽热的视线,变得别扭起来。
「这种事,当然要问个清楚。」他走近,两手抬起她低垂的脸蛋,近距离地与她对看,嗓音变得低沈。
被他牢牢捧在手里,韦霏霏根本无处可逃,只得嚷著承认。「对啦对啦,我喜欢你啦,这样总……唔?!」
她未完的话,全被他毫无预警地堵住了,以他的唇、他的舌,炽烈、激狂,席卷了她的世界……
老天!她在跟靳海……接吻?
韦霏霏几乎站不住脚,只能伸出两手攀附著他。
靳海贪婪地一再亲吻她柔软甜嫩的唇。她尝起来这么美好,他不愿意再放开,只想这么一直跟她纠缠、纠缠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经过那一番表白,加上那个吻之後,他们……算在交往了吧?
除了两人的上班时间必须分开之外,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可说黏在一起分不开,吃东西也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浓情蜜意。
从吵得难分难舍到爱得如火如茶,爱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隔天是周日,韦霏霏本来就休假,而靳海也跟著排休,小俩口准备一起去看电影、逛街、吃饭,来一场正式的约会。
周六晚间,他们窝在家里沙发上看影碟,韦霏霏看得很专心,而靳海则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是不是忘记一件事了?」他挨近她身边,小小声地问。
「什么事?」她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正播放的电影上头。
「那个啊……」喂,装儍喔?
「哪个?」厚,很烦喔。
「你说今天要揭开谜底的啊!」
「什么谜底啦?你很烦——:旱霏霏突然瞪大眼,总算记起来了。她开始乾笑著坐离他远一些,好随时闪人。「你说那个喔……你确定要听吗?」
呜呜——都怪她啦,那天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就被他给拐了,答应他要坦白说出自己为什么会回台湾来。当时,好不容易由晕陶陶的氛围中清醒过来,早已百口莫辩,只好能拖就拖,著急之下,就随意饼了一个日期……谁知道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这下子,她不招似乎也不行了。
「废话,当然要听……」见她想逃,靳海张开双臂,把她整个人搂住,不让她跑。「给我过来,别想跑!」
「唉哟,你走开,走开啦——」她哭丧著脸想把他推开,无奈他人高腿长、人高马大,岂是她说推就推得动的?
只见靳海不动如山,仅是冶眼看著她,嘴角还带著坏坏的笑。「亲爱的,别白费力气了,别忘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想逃,可没这么容易。乖,坦白从宽,你也拖得够久了。」
「呜呜……不要!我不要讲!你一定会笑我,不要不要啦……」韦霏霏一手抵住他下巴,不让他靠近。
靳海啧了一声,轻松抓开她抵制的手,把脸凑近她,低声在她耳边安抚。「你就告诉我嘛,我发誓,我绝对不笑。」他很认真地举起右手立誓。
「真的?」她半信半疑。唉,都跟他在一起了,两个人应该没有秘密的,她一直瞒著他,似乎也说不过去喔?
「发誓,真的。」靳海一脸正气凛然。
「唉……好吧,说就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丢脸。」韦霏霏垂头丧气的。管他,反正纸包下住火,她还是先招了吧。
她终於肯说了。靳海连忙正襟危坐,准备听她说清楚回台湾的原由。
韦霏霏把头侧靠在他宽厚的肩榜上,闷闷低语。「还不就是我爸嘛!这阵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一直帮我安排相亲,我不去,他发睥气;我去了,他还是发脾气,说我在对方面前装疯卖儍,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说我又不喜欢那个人,我管他看不看得上我。我爸竟然说,我都快三十岁,快没人要了,竟然还挑人……反正,我们为了这件事一天不晓得可以吵几遍,就闹得没完没了。直到有一天,一个跟我相亲过的猪头竟然跑上门提亲——拜托,我跟他又没什么交集,求什么婚啊引简直胡闹。最後我把猪头轰出去,然後就跟我爸大吵一架,我真的受不了了,所以包袱款款就回来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