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的她走得太急,没留意到一辆机车骑得飞快迎面而来,幸好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往后扯,她跌入一具宽阔的胸膛里,但没想到力量太猛,他俩竟跌倒在地。
召夜起身,看向当肉垫的人。「秦梦宝,你没事吧?」
他紧闭着眼,没有回应。
「秦梦宝,」才叫完,她陡然发现他头部的下面渗出一摊红色的液体。「秦梦宝--」
四下陡然被一片墨黑笼罩。
第九章
「对不起,秦阿姨。」歉然的话出自召夜口中。
「这又不是妳的错,不能怪妳。」秦红玉乐观的笑道:「这孩子一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颜迎冠也对爱子充满信心。
「就是呀,小宝一定会醒来的,妳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他心跳和脉搏都很稳定吗?妳从昨天就一直待在医院照顾他,一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再待一会再走。」没看到他醒来,她不放心丢下他离开。
颜迎冠还要再劝她些什么,秦红玉扯了扯准夫婿。
「好吧,我跟迎冠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妳要走的时候知会一下外头的特别护士,自然会有人来照顾他。」说完她拉着颜迎冠走出病房。
召夜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前看着秦梦宝。
他有一对墨黑的浓眉,挺直的鼻梁以及刚毅的唇瓣,这些都显示出他是个强势的人,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他不会轻易接受失败和拒绝。
月蚀那天,他说了那一番话的意思,应该是想和她共组一个家庭吧,这些话若是出自其它人的嘴里,也许可信度会比较高。
但他是个情场浪子,这几天来她反复的思索着他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只是花言巧语的诱哄之词。
虽然他的神情是万分的真诚,没有一丝的虚伪随便,可他的情史真的太丰富了,很难令人置信他会就此收心,专情于她一人。
「秦梦宝,你让我很烦你知道吗?」她注视着床上的他,喃喃的说着。「我都帮你找到珠宝内衣了,你干么还要跑来扰乱我的生活?」
她失神的回忆起和他相遇的经过,没留意到他睫毛轻搧了下,悄悄的睁开了眼,偷觑她一下后,再飞快的阖上。
这情景让刚推门而入的飙风瞥见,她笑咪咪的走到召夜身边。
「怎么样?人还没醒呀。」
召夜回首看着她。「医生说心跳和脉搏都很稳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醒来。」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醒过来。」飙风坏心的笑道。
「是什么办法?」她好奇的问。
飙风摩拳擦掌,握起拳头呵了一口气,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
「我用我的神拳揍他一顿,打通他全身的经脉后,他阻滞的气血一通畅,自然就会醒来了。」
觑见她脸上的诡笑,召夜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好呀,妳尽管试,不过出手要轻一点,妳上次随便一出手,就把人家的肋骨打断好几根。」
「放心,这次我保证他最多只断两根就会痛醒了。」
飙风说着,正要挥手之际,就见秦梦宝睁开眼,恶狠狠的瞪向她。
「哎呀,秦梦宝,你醒啦,真是可惜,我的神拳派不上用场了。」
他没好气的瞋她,暗暗谴责她的多事。
这个死小孩竟然敢瞪他,飙风拉起召夜。
「既然他醒来没事了,妳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躺在床上的人赶紧坐起来,「噢。」不小心碰到后脑的伤口,他痛得拧了下眉。他的脑袋这一阵子似乎多灾多难,一下子被盆栽砸到,一下子撞地受伤。
「怎么了?很痛吗?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再流血?」召夜急忙靠近他,检视他后脑的伤口。
「好痛!」他佯装痛苦的低呼,把脸顺势埋在她的颈间,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伤口好像有点渗血,我让护士进来处理。」
飙风睐了两人一眼,好笑的开口,「我去吧。」
看出秦梦宝根本是在装模作样,但召夜竟然没发觉,果然,当局者迷呢,唉。
飙风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两人独处。
察觉到秦梦宝的手不知何时环抱住她,召夜扳开他的手,站离他一步,质问他,「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呃,刚刚。」
知道他没说真话,她双臂环胸睨住他。
他在她的逼视下改口,「那个……昨天。」
「昨天什么时候?」她眸色一沉的再问。
「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时。」
「秦梦宝,这样很好玩吗?你居然装昏骗我!」
想到自己像个蠢蛋一样被他瞒骗过去,还忧心仲仲的守在床边为他担忧不已,生怕他就此醒不过来,一把火忍不住窜上心口,她气得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一定打爆你的头,让你索性在床上躺一辈子,不用起来了。」
才刚说完,四下突然陷入一片阗暗。
警觉自己动怒召来黑暗,召夜连忙平息胸口的怒意。
又跟前几次一样,秦梦宝在黑暗中瞠大眼,须臾,眼前再度恢复光明。
他无辜的解释,「别生气,我不是有心的,我昨天是醒来过,可是脑袋一时还很浑沌,意识不清,没多久就又陷入昏迷了,直到今天情况才好一点,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冷着脸,稚嫩的嗓音也降至冰点。「你既然没事了,我要走了。」
他忙不迭扯住她的手。「召夜,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被迫停步,她头也不回的直瞪着房门。
「我想给妳一个机会。」
「机会?」
「没错,一个成为幸福女人的机会。」他语气很认真。
「噢?是什么样的机会?」她回身抱胸睇视他,想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接受我的追求,成为我的女人。」
召夜抿起樱唇一笑。「秦梦宝,你是不是头给撞坏了?」
「妳不敢?」秦梦宝挑衅的开口,「我早就知道妳是个胆小的女人,怕吃苦瓜,又怕吃药,还怕香水的味道,妳会害怕谈感情那也不令人意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幽瞳一钦,秀眉一挑,「真刚好,我也想给你一个机会。」
「哦,是什么?」
「如果你禁欲半年,半年内不传出任何绯闻,我会考虑你刚说的事。」
他二话不说的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那这段时间妳要陪我养伤,说到底我是为了救妳才受伤的。」他积极争取和她相处的时间。
她有点错愕,他答应得未免太爽快了,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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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两个月来,时尚界以及商场上不少人都注意到秦梦宝的改变,他不再一个又一个的换着女友,面对各美艳美女刻意的引诱,也丝毫无动于衷,宛如脱胎换骨的变了一个人。
于是谣言纷出,有人说他是染了某种见不得人的病,有人说他是被某名高僧感化顿悟了,有人说他寻觅到了真爱。
秦红玉看着儿子的改变,心知肚明,什么也没问。
在她和颜迎冠婚礼的那天早上,她穿起特别订制的婚纱,拿着捧花,笑问:「小宝,你想我今天的捧花要丢给谁比较好?是你已经三十好几还没出嫁的表姊,还是郝副总呀,她一生宝贵的青春都贡献在我们红玉集团,我希望她能找个好归宿。」
秦梦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当然是丢给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