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宝恍然,原来召夜口中的朋友就是他,他打量着霓幻,长相斯文的他,有着儒雅温煦的气质,年纪看来介于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间,而他脸上的笑容彷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人看了心平气和。
但,他讨厌这个人,因为召夜为了帮他取回那枚花瓣,竟然愿意答应他的条件,帮他找回失窃的珠宝内衣。
可见他在召夜心中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份量。
「是吗?那你最好期待召夜能顺利的找出失窃的珠宝内衣。」话完,秦梦宝睐向召夜一眼,旋身离开。
「拜托,若是他存心把那件内衣给藏起来,要召夜上哪找?」飙风不满的应着。
目送秦梦宝离开,霓幻徐徐道:「我想他没有说谎,那件内衣确实被窃走了。」他接着关注的睇视召夜。「召夜,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看她的气色比前两日更不好了。
「呃,没有呀。」召夜心不在焉的摇首,没怎么在意有点异常升高的体温,她以为那是天气闷热的缘故,心思仍悬在秦梦宝和那枚孩儿枕上头,还有他作的那个梦。
看来经过紫灵棒的净化,以及她的血滴在那枚瓷枕上,引动了瓷枕的灵气,才导致秦梦宝一沾枕便梦见了「她」。
飙风也有点担心的看着她。「对呀,召夜,别累坏身体了,妳的气色真的不太好,珠宝内衣的事慢慢查吧,如果真的找不到它的下落,我们再另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我知道,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召夜绽出让他们放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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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宅,召夜很意外见到秦梦宝竟在大门外来回踱步,似在等着什么人。
「召夜,我有话想问妳。」见到她回来,他停住徘徊的脚步。
「什么事?」她不解的看向他,他一向自信的神情隐约有一抹烦躁。
这时,上方二楼的阳台,有一名女佣正将室内几盆植物移到花台上晒太阳。瞧见底下的两人,她拿着盆栽佯装在整理的样子,实则好奇的想窥听两人的对话。
「妳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离开采梦斋后,他试图不去想召夜的事,很努力的想回想其它美女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情、婀娜多姿,可,他愈是逼自己不想她,脑袋就愈是要违背他的心意,拚命的揣测着她和那个男人的事。
思及两人可能是亲密的恋人关系,莫名的就心烦意乱起来,连公司都不想进去,直接回到家里等她,打算问个清楚。
「哪个男人?」召夜不明所指。
「就是那个穿着淡紫色长袍,活像个古代人的男人。」他没好气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不太喜欢他这种近乎质问的语气,不过还是回答他,「同事兼世交的朋友。」
「只有这样?」他没察觉到自己的口气不善得宛如妒夫,「那妳干么这么拚命的想替他取回那枚紫玉花瓣?」
「我有义务要帮他找回紫玉花瓣。」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她不想再跟他多说,打算进屋去。
彷似抓到妻子背夫偷人,秦梦宝冷不防的扯住她的手,嗓音里净是冲天的酸意。
「义务?我就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不单纯!」
「放手!」召夜微快的甩开他的手。「你究竟想怎样?不管我和霓幻有什么关系,都毋需向你交代什么吧。」
见她全然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一把无名火陡然在他胸口蔓烧了起来,他怒声道:「是不需要,妳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还有,我决定改变主意,取消我们的约定,那枚花瓣我不会给妳了,妳也用不着找出那件珠宝内衣的下落。」
「你太过份了!」对他竟想毁约,她动了怒,顷刻间,天空彷佛被黑色的布幕罩住,四周被一片浓黑包围。
「啊--」女佣被陡来的黑暗骇住,惊叫一声,「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她拿着盆栽的双手一松,慌忙的揉着一时无法视物的眼睛,惊恐的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突然瞎掉。
咚,闷响一声,接着便听到陶器打碎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两秒内发生。
天色再度恢复光明,犹如适才的黑暗只是错觉,或者是一时老眼昏花而已。
但秦梦宝却倒在地上,身边躺着碎裂的盆栽。
「噢,天哪!少爷--」二楼的女佣看到自己闯了祸,她竟然失手松开了盆栽,砸到了少爷,她惊惶失措的呆住,不知该怎么办,抖着声道:「少爷、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召夜连忙俯身查看秦梦宝的状况。「秦梦宝,你没事吧?」
「妳看我像没事的样子……」说完,他眼前倏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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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梦宝既没有责怪前来致歉的女佣,对头上的伤也没有说任何一句抱怨的话,满脸笑容的,似乎还颇为这次受伤的事感到庆幸,召夜有点不明所以,遭此无妄之灾,为何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秦梦宝望向她。「扶我出去走走吧,躺了一个下午,腰酸背痛的。」头上肿了一个包,还有一道伤口,不过均没啥大碍,但为观察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所以医院要他住院几天。
他刻意要院方不准泄露他住院的事,否则一定会有不少人冲过来塞爆病房,这其中最多的恐怕是女人,而他此刻不想见其它的女人,只想和召夜独处。
难得她一反先前总是对他保持着距离的态度,主动说要留下来照顾他,他非常不希望有人前来打扰。
他的手很自动的搭上她的肩。
他亲昵的碰触和偎近的气息,召夜心上陡地一悸。
他之所以遭遇飞来横祸,被盆栽砸到,是因为她动了怒,召来了黑暗,二楼的女佣才会一时吓到闯祸。
她来照顾他是因为歉疚,虽说是他自己意图毁约在先,可是令他受伤,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秦梦宝侧眸睇着她解释,「对不起,中午时我态度似乎有点不好,我收回那些话,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只要妳能找到那件珠宝内衣,我就把紫玉花瓣给妳。」
反反复覆的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然而他自己也无法厘清,当时为何会一时气得口不择言。
他莫名的介意死了她和那个穿着紫袍男人的事。以前交往的女人若是同时和其它的男人有暧昧关系,大不了甩了就是,不痛不痒的。
可是一想到召夜和那个男人……他心口就好像烧着一把火似的,很不舒坦。
「希望你不会再毁约。」召夜扶他在池畔一处圆环落坐,她则特意选在隔了他一步之外的距离坐下。
他挪了过去,与她肩并着肩。
「我保证绝不会了,我当时一定是被热昏头了,脑袋不太清楚。欸,我头有点晕,妳的肩膀借我靠一下。」说着他不客气的将头枕上她的肩,深嗅着属于她的馨香。
「你既然不舒服,我们回病房吧。」她拧眉垂睇着好整以暇枕在自己肩上的人,丝毫看不出他有半分的不适,分明是借口,然而也不知是基于害他枉受无妄之灾的歉意还是什么,她没有立刻推开他的头。
她的心跳倏然间失序的跳快了起来,怦咚怦咚……感觉脸和身子也莫名的发烫。
「不要,我想待在这里,妳让我靠一下就好。」秦梦宝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亲密的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