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后你就是没有家了。钟瑶咬著唇不敢说出口,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虽然魁愿 意帮忙,但这不代表他原谅了如此待他的狼族。
拓跋魁望著眼前忙得不可开交的突厩兵说,“我们都把人引来了,不晓得喀尔东那 边情况如何?”他拉起钟瑶的手,“走,我们过去瞧瞧。”才走没几步,一队突厥士兵 忽地杀出,挡住他们的去向。
“朋友,别急著走啊!”从士兵中走出的是风。
“有本事闯祸,就得有本事收拾烂摊子?”
拓跋魁挑居,“哦?收拾拦摊子不难,只怕你没本事留下我们。”
“那就试试看。”话语未落,身子已飞出,施出拳脚朝拓跋魁攻去。
拓跋魁的反应更快,身躯未曾稍移,已接住风凌厉攻来的数个险招。风连绵不绝的 剑气如织网般毫无破绽的扫向拓跋魁,拓跋魁手中的剑亦犹如神龙在天,发出森寒剑光 ,剑随心转地接住风密不透风的追击。
短短片刻间,两人已过不下百招,瞧得一旁的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分不清哪个 一道飞舞的剑光究竟是谁的,根本无法得知真正战况。空气中铿锵不断的剑刃交错声让 人不由得胆寒,各退了许多步。
别人看不懂,钟瑶哪里会不懂,愈采愈激烈的过招让她愈来愈心焦,想不到风的功 力不弱,竟可以和大伤初愈的魁打成平手。那么风的武功和青狼不分,不,或许还要高 一点!
“魁、快解决他!”钟瑶忍不住嘴道。凭魁地武功,风还擒不住他,但时间一拖长 ,魁的体力将不及未受伤的风。
她一呼,那些突厥兵如梦初醒,一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向她逼近。
“哟,是个姑娘咧!”一个士兵摸摸下巴,笑得淫荡。
另一个士兵目露精光,“啧啧,一个姑娘家居然跑来放火,真是胆大得很!”
“就让大爷们看看这黑巾后面,是个怎样的漂亮姑娘!”他们三五成群地团团围住 她,以为她是弱质文流就好期负。
“各位大哥,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别我手下可不留情。”她先警告他们,免 得他们死不瞑目。
“哟,说大话呢!小美人,哥哥就会来会会你!”几个士兵举刀一拥而上,来势甚 是凶猛。
钟瑶觉得好笑,这些人未免太天真,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未等他们近身,她小手 轻弹,霎时银针成弹,像流星般快速射去,针所到之处,兵卒应声倒地,其后的士兵见 状不敢再留然前进。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士兵们虚软著身子起不了身。
钟瑶盈盈一笑,“你们中了我的虚骨散,现在恐怕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了。”
“你们究竟是谁?”不知何时,风与拓跋魁的打斗门已停止,站在中了虚骨散的士 兵旁沉声问道。这两人武功都不弱,究竟是何方神圣?
拓跋魁回到瑶身畔,拍拍她的肩,才转对风道;“拓跋魁。”他抬手摘下黑巾,现 出他的面貌。
风不觉骇然,“可是富察哈敏说你死了!”
“她是这么希望的吧!”拓跋魁目光一凛,“告诉她,该我的,我会讨回来!”抓 住钟瑶的柔荑,他纵身一跃,越过风与突厥兵众,扬长而去。
“风主,就这样眼睁睁让他们走,不擒住他们吗?”一名士兵心胡未甘地问道。
风很想说“是”,英雄惜英雄,他真不愿与拓跋魁为敌;但食君之录,他又岂能这 么做?“追,当然追。”他知道他们根本跑不了,因为前头还仗兵。
拓跋魁与钟瑶飞奔了一会儿,才在往妙善池必经的落风崖停下脚步。
“他们似乎没有追来。”钟瑶拭著额头汗水,斜靠在大石上歇歇腿。
拓跋魁望了望黝黑的天际,皱起眉头,“喀尔东他们似乎还未完成任务,不知事迹 会不会败露?”
“放心好了,我们在那里搅和也有一个时辰,跟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应该够他们行 动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将人都带到妙善池,你就甭担心了。”
拓跋魁勉强点头,“希望真如你所说,走吧,快回去瞧瞧。”
他们正要走,忽然有个俏丽的人影远远地飞奔而来。
“阿凤,阿凤!”女于放声大喊。
钟瑶吃了一惊,“小凳子?”那是阿蘩家一起工作的小凳子!
“你识得她?”拓跋魁有股说不上却相当不好的预感。
钟瑶点点头道:“她是娄别列家的丫头,我在阿蘩那儿时,她帮了我不少忙。”
“阿凤,能再见到你太好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些突厥人好可伯,又是打 又是杀,不然就是奸淫掳掠,我差点……差点也……”小凳子说下去,扑进钟瑶怀里低 低啜泣,哭得好不伤心。
“不要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钟瑶安抚地拍著她。
小凳子抬起婆娑的泪眼,楚楚可怜地道:“阿凤,你真好。”
拓跋魁冷眼旁观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他猛地出声示警,“瑶儿,小心! ”钟瑶脸上的黑巾根本没拿下来,为什么这个小凳子一眼就能认出她呢?
但他慢了一步,小凳子在他出声的瞬间,对毫无提防的钟瑶澈出药粉,而后跃离钟 瑶身边,露出狰狞的笑容。
钟瑶猛然后退,浑身沾染了黑炭般的粉未,她狼狈且无法置信地道:“小凳子,你 这是做什么?”
拓跋魁想向前扶住钟瑶,但钟瑶拒绝他,“魁,有毒,别碰我。”
小凳子漾起一抹媚笑,在钟瑶眼里却成了阴笑,刺眼极子。“不错,这是我最上等 的迎客酿,是由数十条蛇王的胆所淬炼而成的毒中极品,只要一沾身,肌肤就会开始溃 烂,肉化为脓血,骨化为细末。不消半晌,你非去见阎王不可。”
“小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情同姐妹,为什么……”那些黑色粉末正在她娇 嫩的肌肤上大肆作乱,一阵阵说不上是酥麻抑或是酸涩的腐蚀感遍布全身。
钟瑶浑身不断沁出冷汗,任凭她天姿聪颖,要马上化解这毒+实在不可能。难道她 会这样死了?不要啊!她才和魁两情相悦,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人间,离开他。
“解药!”拓跋魁伸出手讨药,他表情很平常,因为太平静了,好像是暴风雨前的 宁静,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小凳子故作遗憾地摇摇头。“我教制造毒药从不做解药,这毒……无药可解。”
我教?拓跋魁蓦地想起,“莫非是袄教?上回的烟毒也是你们下的!”
“答对了。”
“如果你没有解药,就纳命来!”新仇旧恨一古脑地涌上心头,拓跋魁举起剑就朝 小凳子攻去。
“魁,别去!”气若游丝的钟瑶在后面喊道:“她会使……毒,你不是……她的对 手。”
但拓跋魁哪里得了这许多,不顾她的警告就冲出去,使出剑招就要夺人性命。小凳 子望他冲来,既不躲也不闪。眼看剑就要刺向她,蓦地冒出.四只锯齿状的金轮硬生生 挡住他的攻势,跟著小凳子对近在咫尺的拓跋魁俐落地射出一记抹了剧毒的利箭,直接 命中他的胸膛。
“这下你们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小凳子依旧笑容可掬。
拓跋魁抚著胸口向后退,瞧见小凳子身旁站了四名手执金轮的白衣人,以守守者之 姿将她团团围住,“你到底是谁?跟突厥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替他 们除了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