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绮狠毒的抓起海恋的头发,叫嚣道:“不准你吐出来,给我吞下去,听见没──”
“砰”门板撞开,冲进数人,唐绮当场傻住!
当看清来者后,她脸色泛出铁青。
“你们……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这次的行动虽然没有事先规划,但自信能够甩掉跟踪,就算石飞渡最后溜了,但再搬来救兵,也不可能直捣这间公寓。
关问浪顾不得唐绮,先行扶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海恋,迅速解开她的束缚。
“恋恋。”他将她扶坐起。她却弯腰呕吐,不断剧烈呕吐,努力的要把吞进肚里的药水吐出来,意识混沌的她压根儿没听见他的呼唤。
“恋恋、恋恋……”关问浪不断呼唤她,拍抚她的背,直到没东西可吐,她才渐渐止息,神情恍惚地看著他。
“问浪,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海恋一时间无法理解,而且还有数条人影在眼前闪晃,其中有石飞渡、蓝绿,还有几张陌生面孔,而石飞渡正紧紧压制住疯狂尖叫的唐绮。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关问浪心疼地捧住她面孔,重新地将自己的热掌传递给失温的她。
他的手暖烘烘地,极舒适哪……“我是不是已经被催眠了,还是现场太吵我听错了,又或者……我在做梦……”否则怎么会听见这席话,又被他所怜爱。
“恋恋,你还好吧?”是受到太大的惊吓?她的反应不对劲。
“你叫我什??”海恋眨了眨眼,再眨眼,她不会连耳朵都出问题吧。
“恋恋!我喊你恋恋!”倏地,他把她揽进怀里,他是揽得那么用力,仿佛想将她揉进体内。“幸好你没事,幸好……”
她偎在他怀里,享受他的宠爱,久久后,激动的情绪化?一声长叹。“你又这么叫我了,你又愿意这样喊我的小名了,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并不是梦。”他不断地在她耳边呢喃,不断呢喃著。
“那么何?”“恋恋”这两字已经是个过去式,早成为他最大的禁忌,不该再出现。
“?何?”肃杀的厉眸忽地射向唐绮。“该问唐绮这位始作俑者。”
“放开我。”唐绮大吼大叫。“关问浪,你不可以维护一个杀过你的女人,你忘了吗?海恋杀过你。”
“你还敢放肆!”石飞渡一记拳头就要打往她脑袋,蓝绿却出手拨开阻止。
“现在先别动她,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蓝绿却抢先偷踢唐绮的屁股。
“女人,你老是跟我作对。”石飞渡怒瞪这个老跟他唱反调的小妮子,她可以教训她,他?何不可。
“怎样?”蓝绿瞠著狡黠的大眼睛──一副“你能拿我奈何”的嚣张样。
血管气得几乎要爆裂的唐绮咆哮道:“你们这群浑小子,脑子不清楚,居然维护海恋,这丫头才是害你们的凶手,她才是!”她仍做最后挣扎,试图掩饰真相。
“脑筋不清楚的是你吧。”关问浪从海恋的衣领上取出一颗拇指大的仪器,那是联合窃听与追踪的最先进科技,在她离开研究所时,他偷偷替她挂上,原本是担心她一去不回,没料到却因而逮住唐绮。“你跟海恋的对话,我们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什??!”唐绮呆住。
“你都听见了。”力气散尽的海恋终于倒进他怀里。
关问浪抱住她,阴寒的眼神锁住唐绮,冷冷地道:“催眠术,我怎么也没料到,你竟然使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折磨海恋跟我。”
她的戾气瞬间消弭。“那是你们罪有应得。”
关问浪阴悍的宛如一头闻到血腥的豹子,唐绮畏缩成一团。“你用催眠术操控她,让她伤我,还设计我恨她。”
“我──不是那样,不是……”破坏工作玩完了吗,唐绮觉得自己像个死囚。
“你还狡赖。”石飞渡听不下去赏她一记。
“你这疯女人,你真是个神经病。”蓝绿这次真想打破她脑袋,瞧瞧里头装得什?渣,可惜被石飞渡抢了先。
眼看大势已去,唐绮突然纵声狂笑。
“我承认好了,六年前我费尽心机才催眠海恋,才让她杀害你,然后消除她的记忆,我要让死在心爱之人刀下的你无法瞑目,我要让浑然不知?何你会突然消失的海恋痛苦一辈子,我要狠狠的折磨你们……没想到,你竟然死而复生突然出现,而且还协助关家抵挡我的报复行动,我怎能就此罢休,我要再毁掉你们一次,没想到我的不甘心,却让我前功尽弃,二十多年的心血化?乌有……”完了,全完了。
“是该谢谢你的不甘心,否则我们根本踩不到你的狐狸尾巴。”若非藉由海恋,今天或许胜利者将是她。
“你们现在要怎么对付我?”唐绮又惊又恐的问。
“这样做。”蓝绿一拳揍向她的肚子,唐绮闷哼一声。
“先一报还一报,然后呢,我们去警局好好商量要用什?罪名治你。”
石飞渡大翻白眼,?何蓝绿这女人又抢快一步,做了他想做的动作。
但唐绮已经被她五花大绑的带走,他只好跟著去。至于海恋,就交给关问浪吧,他无权置喙。
人已散去,室内仅留下海恋与关问浪。
“都结束了吗?”她疲惫地问著。
“全结束了,你可以放心了。”他低沉的磁嗓是动听的安魂曲。
“是啊,可以放心了。”一如从前,海恋在他胸前寻找到一处最舒服的位置,而后吁了口长气,合上眼,沉沉睡去。
他由她睡下。
睡吧,醒来后,将是崭新的开始。
尾声
不知有多少年不曾好好地、安稳地睡上一觉,这回她挟著好梦翩然醒来,一睁开眼,美梦延续著,关问浪侧躺在她身畔,与她对望。
凝视熟悉的面孔,心海一片沸腾,嘴巴一张一合,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强而有力的手臂搭在她颊鬓边缘,他的身体微微侧倾,将她围护在胸怀与床褥间。
她摇头,静静望著他。
他们是靠得这般亲近,甜美的热气缓缓升起,在彼此间鼓荡,她甚至毫无隔隙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这就是失落已久的甜蜜滋味,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回来了。
“问浪……”想道,声音却再度梗住。
“想说什?,慢慢讲。”他能体会她激动的情绪,千言万语,如何在一时间说尽。
“我……”她难以表达,有大半部分也是因?心虚惭愧。
“恋恋。”他深深叹口气。“我懂你的心思,也知道你想说什?,但──让我告诉你吧,其实该反省的是我本身,并非是你。”食指抚著她粉颊,他不断压抑、不断埋藏的真情,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付出,他不必再陷入爱恨矛盾中。“是我给你的爱不够多、不够深刻,才会让人蒙蔽我的眼睛,我怀疑你、不信任你,对你造成伤害,真正的刽子手才是我。”
“不要这么说自己。”她迸出话,小手移到他的心口处,紧紧覆贴住,衣服内的那道疤痕,是拜她所赐。“是我差点杀死你,真的是我动的刀,倘若当时你死了……”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不禁打了个哆嗉。
关问浪猛地握住她的柔荑,一使力,将她半个身子拉起,双唇旋即捕捉住她的唇瓣,深入辗转著。
“别再去想那些,别再去想了……”失而复得的庆幸,让两人忘情地吸吮纠缠……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额上、眉上、眼上、鼻梁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