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执的相信,只要自己能解释清楚,靳岩一定会相信她的。
所以楚楚鼓起勇气,趁上班时间、混在人群中走进靳氏大楼。
她知道自己可能到不了靳氏最高层的总裁室——所以她选择走太平梯,不顾自己的 身体是那么虚弱、即使已经喘不过气,她还是撑著身体、坚持爬完靳氏大楼三十一层楼 ——”有人在吗?求求你们——开开门!”
急促地喘著气,楚楚站在太平门外喊著,用力拍打那钢铁制的大铁门——“里面的 人求求你开开门——”
钢门霍然打开,站在门内的王秘书乍看到狼狈的楚楚,嘴巴张得比棒球还大。
“求求你……我……我要见总裁……”
脸色惨白的楚楚,上气不接下气地恳求站在她面前的女人。
王秘书见过楚楚几次,楚楚总是给她柔顺、羞涩的印象,王秘书看得出来靳生先对 这个可怜的女孩很严峻,她总是站在靳岩身后,就像一缕幽魂一样苍白。
“你是那个——”
眯起眼,王秘书的语气有一点迟疑。
“求求你……让我见你们总裁……”
只是一味重复著这句话,楚楚所有的意志和力气都专注在——定要见到靳岩这件事 上。
沉默了一秒钟,王秘书忽然咧开嘴、爽快的点头“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脸色苍白得像鬼的女孩——居然有好感!
至少,她不相信看起来这么单纯的女孩,会要心机、跟周刊爆“内幕”。
况且,比起以往总裁身边那些交际花、女公关、花痴——这个女孩看起来我见犹怜 、单纯可爱多了!而且她很客气、很人性的“请”她行个方便。
“跟我来吧!”
朝楚楚眨眨眼,王秘书转身领著楚楚走进总裁室。
“有事?”靳岩一脸严肃的低头看文件,边开口询问。
意料中,不经通报、就敢敲门进来的,只有他的私人秘书。
“是我……”走到那张大办公桌前,楚楚鼓起勇气出了声。
猛地抬头,一看见楚楚那张清秀绝美的脸庞,靳岩板暗的黑眸立刻燃起一股阴鸷的 冷光——“谁准你进来的!”他冷冷的开口。
怯生生的往前走了几步,楚楚幽幽的道:“我……我有话,我一定要跟你解释…… ”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的谎言我不想再听。何况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他无情 地道。
“我发誓,”不管他再怎么冷言以对,再怎么侮辱她、伤害她,楚楚强迫自己视而 不见。“跟周刊透露消息的人并不是我,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你会跟我结婚,我知道你 是白雪的未婚夫——”
“我没时间听废话!”
不耐烦的打断楚楚的话,靳岩根本就没兴趣听她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谎言。
“就算没那回事好了,反正你只是我用钱买来的妓女罢了!”他冷笑,没有温度的 黑瞳对上她脆弱的眼眸。“说到钱……你今天来,是为了钱的事吧?”随手抽出支票本 ,他面无表情地签了名。
楚楚的身体都冷了……她的身体在摇晃,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不能让他 误会自己……“我不是为了钱……真的……”
“你放在我家的衣物都没带走,那些我全扔了,这里有一张空白支票,算是给你的 补偿。”靳岩将支票丢在桌上。
“不……我不要这个,我爱你啊……”退了一步,楚楚哭得梨花带泪。“你能不能 试著相信……我真的爱你……”
豁然站起身,靳岩背向著她,走到落地窗前,双手环胸,看著窗外淅沥沥的大雨正 不停的打在窗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爱?爱根本就不值钱!何况我根本没爱过你,你不必自作多情。一切只是一场交 易,我们各取所需,你要钱、我要人,就这么简单。”他冷酷地接下道:“你的身份不 过是一个短期情妇!是你贪得无赝,对自己太有信心,才会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靳岩残忍的话,楚楚连心都凉了……原来靳岩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她,在他眼中 ,她只是一个情妇、一个性玩物罢了!
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就是她一直以来在心底偷偷爱慕的人吗?
楚楚倒退了几步,单薄的身体无法克制的颤抖。
“是吗……原来在你高高在上的心里,我是那么的卑贱不堪。”
“可是你曾经了解过我、关心过我吗?你有没有问过我家里有什么人、家里发生了 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像妓女一样卖给你?
不!你从来都不知道,你也没那个兴趣知道。因为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一个贪慕富 贵的女人、一个可以任你玩弄的女人罢了!
除了身体以外,你不会对我的一切产生一丁点兴趣。
是我自己傻,以为只要我等,就能换得你的谅解、你的爱,时间能让你相信我对你 的爱……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而我、我只是一个低下、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总裁的身份。只有像白雪 那样的千金小姐才能让你用真心对待吧?
不过没关系,你知道吗?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最后再看了他一眼,虽然肉体已经快要崩溃,楚楚仍然咬著唇、抬头挺胸转身走出 去、走出这个男人的世界。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靳岩仍然看著窗外的雨滴,僵著身体动也不动。
无意识的往楼下望去,他突然看到楚楚竟然没撑伞、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她身上… …在寒冷的雨中,她身上只穿著那件单薄的白色长洋装,衣服早就已经被雨水打湿,她 的背影看来是那么的纤弱、无助——别开脸,靳岩铁了心强迫自己转过身——同时把她 的身影抛在脑后。
没想到一转过身,他就瞥见那张仍然好端端躺在桌上的支票。
“该死!那个女人一定是故意忘了拿,才能找到借口再回头吧!”
抓起支票、靳岩发狂似的冲出了办公室,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断了她所有的借口。
然而当他搭乘高速电梯下了楼,冲出门口,却已经看不到那纤细的人影了。
大雨阻挡了他的视线,也冰冷了他的身体。
他就像是个静止的木偶般,杵在雨中,只有胸口粗喘著气的起伏可以证明他是个真 人。
紧握手中被淋得湿透、已然模糊不清的支票,此刻靳岩心中突然有个强烈的预感— —她……她是不会再出现了。
★★★
雨依然无情的下著。
身体被冰冷的雨水冻得疼痛、僵硬,但已经心痛得失去感觉的楚楚,根本就没注意 到失温的寒冷,她只是茫然、没有方向的往前走……“楚楚!你怎么不撑伞,让雨淋成 这个样子?!快,跟我上楼去!”
突然间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敲醒了楚楚迷蒙的意识。
抬起头,透过被雨丝朦胧了视线的双眼,映入楚楚眼帘的,是苏珊那双关切的眼神 。
原来自己在无意识间,竟然走到酒店楼下来了。
苏珊拉著楚楚上了楼,急切的拿条毛巾擦干楚楚身上的雨水,还一边唠叨的念著: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也不知道要避避雨,看!你都冻僵了,雨淋久了,可是会生病的 !”
听到苏珊的关怀话语,让楚楚想到一周前已经过世的母亲……突然间,眼泪再也控 制不住地倾泄而下——她无力的跪倒在地,哭得悲切,连身体都无法控制的不停颤抖… …看到楚楚哭成这副模样,苏珊也被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