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拍的?”没听说过。安淇一脸迷惘。
“你们东方人不常做日光浴,当然不懂其中奥妙,干脆止我示范给大家看吧!”他 就是受不了她那双小手,竟然在他面前摸遍别的男人。
“那好,你帮他们‘拍’乳液,我去叫些饮料和吃的来。”她深信不疑地把手上那 瓶防晒乳液交给纳格。
第一个遭殃的是陈冠霆,当纳格的大手在他身上拍打时,他身上的皮便像被撕裂般 痛苦,“哗!噢……纳格老大,你是在报仇吗?”
“好说、好说!”他把不满全灌注在手劲上。
亚铭和小郭见状,立刻爬了起来,“真的好热,快冒火了,不如先喝点凉的好了。 ”
过了一会,安淇和侍者送上了饮料、水果、三明治和尊食。
“祝你们用餐愉快。”侍者礼貌的一一把食物送到他们的桌前。
“小郭,我不吃红萝卜,你帮我吃掉好不好?”安淇把三明冶里的红萝卜挑出来喂 小郭。
小郭习惯性地张开嘴巴,帮她把红萝卜吃掉,却没发现他们的举动又引起纳格的注 目。
好!他记下来了,以后不准红萝卜上桌。
“喂!冠霆,这好好吃喔!”她又把炸薯片往陈冠霆嘴里塞。
咦!这炸薯片好像酸掉了?陈冠霆抬头一看,原来是纳格正瞪著他,连眼珠都差点 瞪了出来,全身散发一股酸味。
这一瞪,害陈冠霆的炸薯片梗在喉咙,一时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立刻呛咳 起来。
“你怎么啦?”安淇一手替他拍背顺气,向纳格伸出另一只手来。“泰山,给我水 。”
耶!有没有搞错啊!
这个女人未免太少根筋了吧!他把她伺候得如公主般尊贵,而她从没回报过他什么 就算了,可是,她竟然当著他的面喂别的男人吃东西、替别的男人拍背,还跟他伸手要 水。
“水呢?冠霆快噎死了。”她频频向纳格催道。
他好没力,好想去跳海,最后还是很无奈的把白开水递给她,冷冷的嘀咕道:“又 死不了,穷紧张!”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幼稚,但她就是有本事令他失控走样。
“没事、我没事了。”陈冠霆只觉得好冤。这个女克星从来不必刻意做什么,就可 以害死他。
“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了。”安淇放心的拍拍胸口。
小郭和亚铭交换了个眼色,然后说:“嘿!还有人的样子更吓人呢!”
“是啊!你光忙著照顾冠霆,什么都没看到。”亚铭有默契的接口道。
“谁?”她看看他们,嘲笑道:“该不会是你们被冠霆吓死了吧?真没用,难怪刚 才一点忙都帮不上。”
真给她打败了,他们只不过忙著看好戏,才没伸出援手;两人在心中如是想。
“咦!你们怎么啦?冠霆都说没事了。”她左看看右瞧瞧身边四个神情古怪的男人 。
“来!我们敬纳格老大,敬这良辰美景。”陈冠霆举起色彩缤纷的鸡尾酒,企图驱 散沉闷的气氛。
“对!我们应该敬纳格老大一杯,谢谢他完成我们的愿望。”安淇学著陈冠霆的口 吻,热情地揽住纳格的肩膀甜甜一笑,总算教纳格的眉头放松了些。
大家连声附和,气氛又热络起来。
突然,安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著捂住嘴巴,“冠霆,我……我想吐……”
“想吐……”陈冠霆是第一个会意过来的,急忙抱起她冲到甲板护栏边。
“她怎么了?是不是晕船?”纳格也冲了过来,只见安淇扶著护栏吐得七荤八素。
陈冠霆为安淇拍著背回道:“应该不是。”
“那是你对她做了什么?”突然,陈冠霆整个人被揪了起来,耳边响起暴吼。
“纳格老大,发生什么事?”陈冠霆瞪著纳格,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不是晕船,那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否则她怎会吐成这样?”纳格双 眼都冒火了。
陈冠霆终于意会纳格所指的。虽然他平常和安淇搂搂抱抱,却连吻都没吻过她,他 急忙撇清道:“不是我!”
“不是你……”纳格回头瞪向随后跟来的小郭和亚铭。
“也不是我们,她八成是生病了。”两人也极力澄清嫌疑,以策安全。
“我头好晕……”安淇软绵绵的身体往后一倒,正好被纳格给接住,因为其他三人 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纳格迅速抱起她回到舱房,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上双眼紧闭,似乎很痛苦。
他立刻按下对讲机传唤医生。
“安淇,你忍耐点,医生马上就到了。”
“不用叫医生,只是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安淇虚弱地阻止道。
“可是你这样子,不请医生检查怎么行?”这已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昏倒,若不请 医生检查看看,他说什么也不放心。
“不要,我最怕吃药了。”她看向陈冠霆,要他帮忙说服纳格。
陈冠霆耸耸肩,轻松的说:“对呀!其实也没什么,安淇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梅 尼尔氏症,俗称眩晕症,是一种影响平衡感而造成的眩晕,严格来说不算是病,只是会 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站不稳,所以她只要躺著休息几天,或一、两个礼拜就没事了。”
纳格听了却满脸怒容,“难道她每次发病,你们就由她躺著不管?”
“不然要怎样?”陈冠霆被他的怒容吓了一跳。
“当然是想办法治好她。”纳格说得义愤填膺,活像是陈冠霆害了安淇似的。
没多久,一名老医生来了,纳格匆匆的把他推到安淇面前,“雷恩医生,快看看她 。”
“好……别急,让我看看。”雷恩有些惊讶的留意躺在床上的东方女孩,因为他从 未见过纳格有过如此紧张的表情。
经过问诊检查之后,雷恩开了药说:“眩晕只是一种症状,通常只需休息,或用药 物来减轻不适,眩晕就会慢慢消退。”
陈冠霆横了纳格一眼,仿佛在说他大惊小怪。
“可是,你没看到她很痛苦的样子吗?总有什么法子可以根治吧!”纳格紧张的抓 住雷恩的手臂追问。
“呵呵……”雷恩看在眼里,会心一笑道:“其实,只要有规律的生活、正常的饮 食、适当的运动,避免过多的压力,就不容易发病了。”
“好!”他用力的点点头。
“不过……”雷恩又说:“如果能把她移到陆地上休养,对她会更好,毕竟陆上比 海上安稳多了。”
“那也好,明天游轮要靠岸补给,就先送她下船好了。”这对纳格来说太简单了。
安淇眨眨无神的双眼,眼泪不断的掉落。
“安淇,你哪里不舒服?”看见她的泪水,纳格的心口像被人揍了一拳。
“我……我不要离开你们,别丢下我。”病痛会令人脆弱,平常活力十足的她,此 刻却显得柔弱。
纳格蹲在床缘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安慰道:“小傻瓜,我怎会丢下你不管呢?我会 一直陪著你。”
隔天,游轮就停靠在波多黎各圣胡安市的海港,纳格早就安排好一切,让车子在港 口等著。
此刻是安淇最虚弱的时候,她连试著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只要坐起身,伴随 而来的恶心、呕吐,就够她受得了。
而陈冠霆也必须重新分配手上的工作,“安淇这次不知道要休养多久,可是,工作 进度又不能拖延,所以安淇的工作就由我们三人接手,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