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向最讨厌人家挖他的隐私,昔日那名偷拍瞿家人聚会的小报记者,至今仍在非洲跟狮子、老虎培养感情,这些佣仆还真不怕死,竟然将少爷房里的秘辛传得这么快!
善哉善哉,到时候他一定会撇得一乾二净,亲自送大家上飞机去非洲。
铃铃——钤钤钤——电话声乍响。
阿福拿起话筒,「喂,您好,我是阿福,请问……哦,是是是,我明白了。」
胆颤心惊的转过身,他的声音有点发抖:「大、大少爷……」
瞿傲略显不耐烦的抬眼。
照道理说,非常时期,应该采用非常手段。在主子情绪失常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大可快刀斩乱麻,对所有电话予以回绝,尤其,这通电话摆明是闻风前来调侃人的嘛!
但,阿福「皮皮挫」的将话筒交给主子,因为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惹怒另一尊瘟神。「是二少爷,他说……要找你……谈、心……」
御会找人谈心!?见鬼了!高级干部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蹙著两道浓眉,瞿傲握起话筒。「喂?」
「嘿嘿,老大,口气干嘛这么不爽?」线路那一头,正躺在御楼的空中花园里,悠悠哉哉地做日光浴的瞿御,讪笑的说:「莫非是昨天夜里慕小姐服务不周,令你不甚满意?」
杀人般的眸光顿时射向阿福。
他缩缩脖子、摇摇手,表示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
翟傲面色不佳的拉下脸,语调阴森:「你管好自己地盘上的事情就好,少来烦我!」
「没问题,我不烦你。」爱损人的瞿傲难得豪爽的答应了,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马上让人恨得牙痒痒。「既然你无暇跟我谈谈心、聊聊天,那我打个越洋电话回火岛,『钜细靡遗』地向爸妈报告我们几个兄弟的近况好了。」
「你敢!」这件事要是给他那对闲到发慌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连夜飞来美国,直接把他和慕海澄给绑进礼堂!
「我为什么不敢?」瞿御无赖的说:「老大,你那张冷脸对付别人还有点作用,想拿它来吓唬自家兄弟?省省吧!」
「总之你别多事。」过去他是没有跟女人厮混的纪录没错,但那并不表示他要了慕海澄以後,就会甘心走进婚姻的坟墓。
「啧,老人,少来这一套了。」瞿御又好奇又叹息的说:「四弟的孤僻,成因是基因码写错,没得救了。」
好狠的哥哥。
「至於你,别说咱们不了解,你的冷泰半是装出来的!真期待那个女人,赶紧融化你这块作假的千年寒冰,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热情!」
热情?瞿傲一愣。
他体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热情?他不确定,可是,当那张清丽爱笑的脸蛋一浮现眼前,胸口便涨满一种他无法命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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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谈啊?」垮下小脸,慕海澄丧气地站在三楼的楼梯门,她手中的鸡汤已经热过好几回了。
「是的,慕小姐,大少爷和阿福管事他们都没有出来过。」站岗的年轻守卫说。
「他们进去一整个下午了耶!」她颇有意见的嚷嚷著:「难道他们一谈起公事来,就不必喝水、不必吃东西、不必上厕所吗?」
年轻守卫一脸尴尬笑意。「慕小姐,三点的时候,厨房送过点心来了。」
可是那些点心是原封不动的被拿回厨房啊!「厕所呢?他们也不用上厕所?」她很坚持要得到答案。
年轻警卫笑得更僵了。「想上厕所的人,就会自动走出来……」
「有哪些人出来过?」慕海澄打破砂锅问到底。
「呃……」这他哪知道!他只负责站岗,又不需要登记谁去了厕所几次,慕小姐分明是在玩他嘛!
「不行!这样太不健康了……」慕海澄喃喃自语道:「饮食不正常,又不按时排泄,身体器官早晚会烂掉!」
「慕小姐……」她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白?年轻警卫好想跳楼!
「不管,我要进去,他们差不多该休息了。」自作主张的推开他,慕海澄灵巧的绕过他,足音比只小猫儿还轻。
「这不好吧?慕小姐,大少爷会发怒的。」
「怕什么?」她只顾著她的鸡汤别又凉了。「他要骂也是骂我,你别紧张。」
自知拦不住她,年轻警卫干脆好人做到底,替她把书房厚重的门推开
咿呀——
书房的门一开,大大小小、什么颜色都有的眼珠,一致投向她,其中自然也包括瞿傲那双幽冷深邃的黑眼珠。
慕海澄笑容可掬地踏七室内昂贵的波斯地毯,对他们的注目打量视若无堵。
没办法,近期在厨房那票娘子军的围攻之下,她已经对他人聚焦在她身上的这件事麻痹了。
「他们说你都没有吃东西,我特地帮你送鸡汤来。」托盘放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文件夹上,她打开盅盖,霎时芳香四溢。
瞿傲瞪著她,语气不善的说:「我们在开会!」这女人的瞻子越来越大了。
「总有休息时间吧?」把鸡汤小心地舀到碗里,她卷起的袖口,意外沾出一截吻痕斑斑的肌肤。
高级干部们眼尖的注意到了,每个人都暗自佩服不已。
大少爷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平常戒酒戒色,跟在庙里修行的和尚没两样,可一旦破了戒,即便是生著病,依然骁勇善战,剽悍得令人无法不激赏。
翟傲也看见那些他激情下的杰作了。
想起昨夜云雨缠绵的画面、她咬牙承欢的媚态,他脸部线条放软,宣布道:「休息十分钟,」
「是。」众人齐声回应,但没有一个人肯挪动尊臀,离开现场。
诸位在外号称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铁汉,此刻却全像顽童似的,或是厶口眼装睡,或是假意交谈,大家都在等著观赏傲殿最热门的男女情爱八点档!
慕海澄粗神经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冲著瞿傲嫣然一笑,贴心的说:「你还病著呢,不要太累了。快,这鸡汤熬了很久,好喝又不会太油腻,你尝一尝吧!」
蜕变成小女人的她,少了一些顽皮,多了几分娇柔,使得原本就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更是红光满布、艳光逼人。
瞿傲怔仲的睇视她,一时半刻,也忘了要责骂她擅入书房的事情了。
「你不喝吗?」可爱的歪著头颅,她以为他懒得动,於是殷动地舀起一汤匙的鸡汤,放到自个儿的嘴边吹凉——「等比较不烫了,我再喂你。」
阿福倒抽一口气,急著出言阻上:「慕小姐……」
瞥见他忧心忡仲的眼光定在那一匙鸡汤上,慕海澄连忙解释道:「放心,这不是我做的,是吴大婶啦!」
「喔。」这答案好多了。
偷瞟主子淡漠的俊容、紧闭的双唇,阿福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少爷的性格乖戾,不喜束缚,她刚刚以一副傲殴女主人的模样冲了进来,现在又亲亲密密的说要喂他喝汤,这可是达到了大少爷最厌恶的标准以上了。
倘若让她再一派天真的撒野下去,恐怕主子所剩不多的耐性,很快就告罄,届时,场面肯定很难看。
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比较好?阿福暗忖道。
「好烫!」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舔汤匙边缘,慕海澄立刻被煮沸的鸡汤烫得哇哇大叫。
「这样怎么暍嘛!」她低声埋怨著,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继续吹她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