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蔷端了盘水果出来,没想到蒋翎竟已靠在沙发上睡著了,看著这正在酣睡的人儿,眉清目秀、一副可爱的的娃娃脸,是那么的亲切,像邻家小妹妹般惹人怜爱。难怪思远会为她著迷,连她都想认她做乾妹妹,一了她自幼无兄弟姊妹的遗憾。
她淡淡的一笑,放下手中的水果,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泰戈尔全集,翻了数页後,目光不由自主地转移至夹页中的相片,那是上个月她舆逸凡同游北海岸时留下的纪念。今天,他会来找她吗?可是,她也不能放下蒋翎一人回去等他!要是他没来,那多可笑呀!坦白说,她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些天来,她犹如一只失去方向的飞雁,觉得前途茫茫,过得心惊胆跳,就怕他真的放弃了她。
「凯蔷姊,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我看看!」蒋翎一睁开眼即看到尚在游魂的凯蔷,她正直勾勾的盯著手上的那张相片瞧。蒋翎猜测一定是情人的照片,出
於好奇,她随手将它夺了过来。
「还我,没什么好看的!」凯蔷又急又羞的直嚷著。
「哇!你们俩好配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她兴奋的说著。「耶!等等,他不是柳大哥吗?你就是他心中的人啊!」蒋翎像发现了奇异珍宝般的雀跃不已。
「你认识他?」凯蔷趁机抢回了她的照片。
「我们不仅认识,我还跟他相过亲呢!」她戏谑的说道,看凯蔷会做何反应。
「你们相过亲?」凯蔷的心跳猛漏跳了一拍。
「对呀!结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她轻叹一口气。
凯蔷沉默的摇摇头,轻拢秀眉、眼神茫然。
「他说:『蒋小姐,对不起。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心中已有人。』哈!我可是头一次相亲就出师不利,糗死了!现在知道柳大哥的心上人是你,我倒是输得心服口服。」蒋翎笑得好开心。
「你不介意吗?不恨我吗?」凯蔷小心翼翼的间。
「怎么会?其实,那时我已经爱上思远了,只是我拗不过我哥那唠叨的嘴,只好硬著头皮去赴那场尴尬的宴会,所幸柳大哥的一番话替我解了危。」
「你哥哥是——」
「我哥哥是柳大哥医院里的实习医生,他常说他最崇拜的就是柳大哥的医术,我还记得当他得知享誉国际的外科医生柳逸凡要来他们医院任职的时候,他那彷如得到第一特奖的神情,是那么……唉!我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说到这儿,蒋翎仿佛觉得这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哥哥!」凯蔷有印象似乎见过这么一个人。「对了,我在逸凡那儿见过他,那时候他说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话,现在我终於知道其中的含意了。」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蒋翎当然知道老哥的臭脾气,有时讲起话来是不会经过大脑的,只希望不要冒犯了凯蔷姊。
凯蔷看出的她的担心,於是浅浅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客套话。」
「你骗人,我自己的哥哥是哪棵蒜哪根葱我会不知道?他一定说了你什么!等一下次碰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算这笔帐。」蒋翎双手交错在胸前,气呼呼的指责蒋翔。
「你千万别这样,我和你哥还没正式认识,你这么一闹,我怎么好意思再和他见面。」凯蔷阻止她。
「好啦!看在你为他求情的份上。」蒋翎咧嘴一笑。
「那我在这儿替你哥谢谢你了!对了,我来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哥哥来看你?」
「我还不敢告诉我老哥我怀孕的事,所以,我骗他我和思远去溪头度假,想趁这几天清静清静,并想想该怎么对他说!」蒋翎皱著鼻子,一副上断头台的模样。
「你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想出办法的。」凯蔷只能这么劝慰她了。
「但愿如此!」蒋翎耸耸肩,也认了。
「快中午了,你也饿了吧!我去帮你去弄饭,想吃些什么?」凯蔷看了下表,有些虚弱的说。
「我想吃咖哩饭。对了,凯蔷姊,我瞧你最近老是心事重重的,连东西也吃很
少,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才来没几天,就好像整整瘦了一大圈。是不是为了我?」蒋翎很愧疚的说。
「不是的,我一向吃的少,你别胡思乱想!」她掩饰性的一笑。
「你别把我当成废人嘛!我看你今天一直盯著手表看,一定有什么急事,对不对?」蒋翎穷追不舍的问。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今天恰巧和一个朋友有约。」她突然感到有些晕眩,应撑著说道。
「是不是柳大哥?那就赶紧去呀!别为了我误了约会。」蒋翎天真的叫了出来。
「好,不过,你得先让我填饱肚子。」其实凯蔷是怕蒋翎偷懒不吃饭。
「思!那我帮你一块弄!」蒋翎有感於凯蔷这一阵子的脸色不对劲,想帮她分忧解劳。
「真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些天倒像是你在照顾我。」凯蔷有些歉然的说。
「哎呀!我们已是好姊妹,应该彼此照顾啊!」蒋翎自顾自的走进厨房,却未注意到尾随於後的凯蔷,脸色已渐渐转为惨白,继而昏厥过去。
当一声碰然倒地声响起,蒋翎才停下脚步跑出厨房,随即被眼前这一幕给吓愣住了。
凯蔷蜷曲在地上,除了一脸的惨白外,没有任何表情。
「凯蔷姊,你快醒醒!你可别吓我呀!」蒋翎跪在凯蔷身旁,哭得唏哩哗啦的,她心里呐喊著:思远,你快回来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她旁徨无措的想扶起凯蔷时,心中祈盼已久的声音终於在耳畔响起。
「我来!你赶紧去叫家庭医生过来!」原本兴高采烈踏进家门的思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都是为了他,他真想狠狠的打自己一巴掌。
拨完电话的蒋翎心急的说道:「我只知道凯蔷姊最近食欲很差,又郁郁寡欢的,但我不知道她已病得那么重。」
「我没有怪你,也幸好我事情一办完就提前回来了。」思远看了手表,「奇怪,张医师怎得还不来?就只在对街,用爬的也该到了!」
「是谁叫我用爬的呀!」甫进门的张医师闷著气说道。
「张医师,您来了,赶快过来帮我看看!」他慌忙的拉起张医师的手就往房里直奔。
「我这一把老骨头,被你这么一拖可是会散的。」张医师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而後将注意力转向睡卧在床上的凯蔷,
经过一番审视後,他才道:「只是没好吃好睡,营养不良、精力用尽所致,打个营养针就可以了,不过,以後得叫她多吃点,看她瘦的……唉!现在的女孩儿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减肥有什么好的。」年近七旬的张医师,一开口就一副说教的语气。
「要在这儿打吗?」蒋翎问道。
「你刚才说她昏倒,我就猜极可能是这个毛病,所以我就顺便把用具给带来了,因此也就拖了点时间,没想到竟被人说成是『爬』过来的。」他蓄意的瞄了思远一眼。
「张医师,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一马吧!」思远被他看得挺不自在的。
「算了,谁教我们是多年的邻居呢!」张医师摇摇头,正著手准备吊点滴的工作。
思远和蒋翎只好在一旁无奈的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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