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前辈,苏姑娘或小红会武功吗?”韩霜问出心里的疑问。
不懂凌儿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袁邑扬还是答道︰“云儿双眼失明,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小红是卖身葬父、自愿为奴,我确定小红不会武功。凌儿姑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苏文野同感好奇。
韩霜只是耸肩笑道:“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他们的回答使她困惑极了,她确定有人要她的命,而且那人的武功不差,居然可以暪过他们的耳目。
“凌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袁邑扬冷声问道。他不懂,她为什么老是要让他担心。
“你今后已有苏姑娘为伴了,不会再要我在一旁瞎搅和吧?!”一提起这事她就怒火上升,语气也跟著不悦,像极了嫉妒的女子。
“我跟云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云儿的双眼是因我一时失手而瞎的,是我害了她,这样你明白了吗?”他急著解释,怕她的误会更深。
苏文野反倒是大笑出声。原来是小俩口吵架了。
他的笑声引来袁邑场及韩霜的侧目。
“老大哥为什么笑?”袁邑扬不解地问道。
韩霜这下子可忙了,要忙著分析袁邑扬的言下之意,又要注意苏文野下一步会有什么惊人之语。
“听你们的谈话,简直就是一个在吃醋、一个急著解释,恭喜两位心心相印!”苏文野是过来人。
“才不是——”
“你误会了——”
韩霜与袁邑扬同时出声欲辩解。
苏文野点到为止,他耸耸肩,笑看著他们。
袁邑扬与韩霜互著一眼,她旋即尴尬避开,他却逼视著她。“要走,等明天一早一起走吧!”
“是呀!凌儿姑娘,半夜三更的,四处伸手不见五指,连夜赶路太危险了。”这不是苏文野夸大,入夜后的山林的确不利行走。
韩霜心里十分挣扎。她再也不想看到表里不一的苏云儿。
“凌儿,我刚才已经跟云儿谈过了,她答应待在莫忧莲湖。”他不懂云儿与凌儿 什么会这般水火不容。
韩霜只好道:“好吧,明日一早再起程便是。”
三人离去后,杯中暗处走出一名女子,她的眼眸深如寒潭,冰冷的笑意在唇边渐渐扩散,阴沉得骇人。
第五章
翌日清晨,袁邑扬与韩霜离开莫忧莲湖,打算一边寻找宝物,一边探听紫云宫的消息。
袁邑扬心想,紫云宫是正是邪尚未知,一旦凌儿的身分暴露,留她在身边,他必遭各大门派排挤。
但他要等待揭开紫云宫神秘面纱那一天的来临,目前他帮助她是基于道义,一旦发现紫云宫是邪教,他与她势必成为敌人。
“昨夜苏姑娘坚持要与你同行,怎么才一会儿的工夫又会答应你留下,不跟著你了呢?”韩霜不相信苏云儿会放弃与袁邑扬同行。
袁邑扬语气极冷淡地道:“无论云儿再怎么无理取闹,但她很懂分寸,也很善良,看我苦恼,她也不忍心,我才一开口,她就主动为自己的任性道歉。”
“是吗?”她怀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苏云儿利用袁邑扬误让她双日失明的愧疚,打算缠他一辈子,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本来苏云儿爱袁邑扬是可以理解的,若苏云儿在袁邑扬面前大方与她较劲,而不是暗著来,她也不会如此唾弃她了。
“是你错怪云儿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误会云儿。
袁邑扬老护著苏云儿使韩霜很不开心。“错怪?才不是,她在我面前——”
“别让我讨厌你!”他的怒意写在脸上,不想再听她毁谤云儿。
韩霜也火大了,赌气道:“哼!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又何必惹人怨呢?”
不听就算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错得离谱,苏云儿根本就不像她外表那般的柔弱和需要人照顾。
袁邑扬不懂,一趟莫忧莲湖之行,竟会使他们之间变得那么容易起冲突。“还是别再提此事,免得伤了你我的和气。”
“不提就不提!”她极不悦。
哼,那苏云儿只是针对她,袁邑扬则是大大享受美人恩,他快活都来不及了,怎会生厌呢?有两个人为他争风吃醋他当然高兴。
看她倔强地别开脸不理他,袁邑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赶了一天的路,天色也快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他不想再跟她起无谓的争端。
“没意见!”她气他只相信苏云儿而不相信她。
两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著。
韩霜始终在生闷气,刻意与袁邑扬保持一段距离。是的,她对他是有情,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一副嫉妒的模样,是他看不出来,而她也是死也不会告诉他。
袁邑扬也察觉了苏云儿与韩霜之间的不寻常,似乎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他也不知该护谁。
“就在这儿歇息吧。”袁邑扬道。夜行山路太危险,还是早些停脚歇息。
“随你高兴!反正我说的话也不重要,你又何必问我?”韩霜的话话中满是讥讽,满腔的怒意待发。
袁邑扬已不想再与她争辩,坐下背靠著树干假寐。
被忽视的感觉使韩霜很不好受,忿忿地瞪著袁邑扬紧闭的双眼,她嘟著嘴,很不甘心地也选个地方坐下来。
她嘴里心里都告诉自己要忘了对袁邑扬的情,可表现出来的浓浓醋意又是另一回事,看来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的双眼始终盯著袁邑扬,心想反正他闭著眼也不知道她在看他,这样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他看个清楚。一直以来只知道他难以亲近,没想到他的睡容竟如此的孩子气,少了冷漠,多了稚气。
袁邑扬一睁开眼,就对上韩霜错愕又急于逃避的美眸,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可别误会……我可没看你。”她羞红了双颊,亟欲撇清的话语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袁邑扬直视著韩霜的双眸,目光别有含意。听著她的话,他亦无动于衷地道:“我知道。”
一向淡然冷漠惯了的他,不想再费心思去理会她的心情,这些日子她已让他差点忘了他是孤独的,他决定要回到过去那颗无欲无求的心。
“哼!”她羞恼地撇开脸,不看高傲的他。
瞧他那副跩样,她也是有尊严的。
鼓著腮帮子,她用力地举手往身旁的树干拍去,但掌中黏湿的感觉使她浑身发毛,她转头猛一看——
“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用力地甩著手弹跳了起来。
“怎么了?”袁邑扬也被她吓得跳起身。
她激动地直扑入他的怀中,崩溃地放声大哭起来。
袁邑扬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已在他怀里哭得好不凄惨,让他狠不下心推开她。
等地稍稍平静后,他才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恢复了些许冷静,她终于听见他的问话。她抬起头,抽抽噎噎地道:“毛……我的手……压到了毛……毛毛……虫……”
她全身寒毛倒竖,在掌心一触及的刹那,她几乎崩溃。
袁邑扬一听,只觉得好笑,但他聪明的没在她面前笑出来,小小的毛毛虫竟令她吓成这样,脸色惨白。
“毛毛虫在哪里?”他问道,只觉得她双臂又更加抱紧了他。
她眼中带泪,颤抖地指向树干,“那里……”
他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十只毛毛虫聚在树干上蠕动,一半近毁。不用说也知道是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