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怎么回事?”可昕起身上前察看,却在看到来人时,整个人像是化做石像般呆愣在原地。“可昕,可昕,你听我解释……”一见到可昕,易行风连忙推开阿进的阻挡,快步走到可昕面前。自从他看过林带来的资料后,才知道自己犯下一个多大的错误,原来当年杀他父母的另有其人。
至于他看到的那个刺青,和可昕父亲身上的刺青虽然吻合,但是那个刺青由于图案繁复特别,在当年只有一个刺青师父刺得出来,林找到那个刺青师父,向他问明这件事,虽然事隔多年,但因为这个图案是他发明的,也只肓两个人曾经刺过,所以师傅还略有印象。
当年杀了他父母的,是程景辉跟的大哥,然而那次行动程景辉并没有参与,因为刚好他妻子即将临盆,所以他全程在医院陪她。
知道自己误会可昕后,他飞快跑去找林,质问他为什么给他错误的资料,诱导他犯下憾事,没想到他竟然笑了笑,淡淡的说:“你这个人哪,做事一向顺利,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你,所以,是时候摔一跤啦!”
这句话听得易行风是怒火中烧,什么叫做“是时候摔一跤”?就算要整他,也要光明正大的来,何必用这种手段。
正当他举起拳头,想要朝林那张诡计得逞的笑脸挥过去时,他不但没躲,还凉凉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在这里生气打人的时间,拿去想想要怎么挽回弥补,这么做还比较实际。”
林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易行风想到自己带给可昕的伤害,就心痛得不知该如伺是好,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在他心中生了根,这些日子以来的浮躁不安,都是因为思念和愧疚而来的。
于是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台湾,想要求得她的谅解和回头。
“可昕,过去是我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易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难道你伤害程姐伤害得还不够,亏我那个时候还那么热心帮你,害我变成你的帮凶。快走快走。”阿进伸手去推他,就是不肯让他走到可昕面前。
“可昕,不要这样,听我说……”易行风并没有因为阿进的阻挡,就打了退堂鼓,还是试图引起可昕的注意。
“阿进,你放开他。”可昕冷冷看着眼前的人,不带感情的说:“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还要工作。”
听到可昕的话,阿进这才不甘不愿的放手退到一旁,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易行风,仿佛他一做出什么不利可昕的动作,他就会马上动手。
“可昕,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易行风用最短的话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玩弄我的感情吗?看我受骗上当,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一定觉得我怎么这么笨,随便说几句话就让我上钩了?”
“可昕,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恳挚的说。
“你话说完了吧?说完你可以走了。阿进,帮我送客。”
虽然乍见易行风的那一刹那,让可昕的心又兴奋起来,但一想到他曾带给她的伤害,就算对他的感情依然存在,却没有办法那么快就释怀。
“易总,你听到了,走吧。”阿进拼命把易行风往外推,甚至连店门都给拉下来,就是不想让他再进来。
一连好几天,可昕每天都可以看到易行风等在门外,有时会送来她喜欢吃的东西,有时候就送来一朵向日葵,有些时候则是一张小卡片。
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但易行风并没有因此打退堂鼓,还是天天出现,为的就是等可昕心软的那天。
“程姐,这实在教我不得不佩服啊。”阿进一面从外头走进,一面摇头啧啧称奇。“他可真有耐性,每天都来报到,这几天天气那么冷,还是不肯中断,我说他也真奇怪,早知道现在会弄成这副德性,当初何必做那种事情。”
可昕望了望外面,今年冬天寒流不断,而且气温屡创新低,他们住室内都觉得冷得受不了,更何况是在外面吹冷风。“阿进,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注意到他穿什么衣服?”
“嗄?喔……我懂了,有人心疼了。”阿进先是愣了下,然后看见什昕欲言又止,拼命朝外张望的样子,心里有了答案。“程姐,你不会这样就轻易原谅他吧?你会不会太好说话了一点,稍微用一点点苦肉计,就让你忘记他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啦。”
“别胡说,我只是不想他冷死在我们店门口,多晦气啊!”被阿进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昕啐了他一声。“不说了,我上去陪我妈吃午饭,店里就先交给你了。”
那天被阿进念了一顿以后,可听觉得自己对母亲实在亏欠太多了,所以只要有时间,就陪在母亲身边,店里不忙的话,就会上楼陪母亲吃午餐。
“楼下那个男人,就是他?”吃到一半,程母突然问道。
闻言,可昕拿筷子正准备挟菜的手,就停在半空。“妈,你说什么?”
“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这几天每天都会在楼下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你之前那个男朋友!”
“事情都过去了。”可昕轻声说道,然后刻意装出愉快的语气。“快吃吧,等一下菜都凉了,妈,你知道吗,早上我们店里来了一个客人,他多有趣啊……”
“你不要故意顾左右而言他,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糊弄过去?”程母打断地的话,不让她有回避的空间。
“我没有……”她呐呐的说。
“没有最好,我是你妈,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他?”
“不是的!妈,我对他已经死心了。”在程母眼神远视下,可昕越说越心虚,也越说越小声。
“唉……可昕哪,其实这一阵子妈也想通了。”程母叹一口气,那天可昕出走所带给她的冲击,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复,也让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女儿已经长大,就算她再怎么反对,总有一天还是要结婚的,就算阻止了这一次,也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再说,如果女儿没有一个好归宿,等自己百年、眼睛一闭之后,若没人照顾她又该怎么办?倒不如趁她还看得到的时候,替女儿挑一个可靠的人选,女儿有了依靠,她也才能放心。
“如果你真的还喜欢他,那就给你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吧,人生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错过的话就不能再重来了,妈不想看你以后后悔。”程母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天发现可昕不见了以后,她一个人坐在容厅里,想到当初她也是因为父母的反对,所以才和丈夫私奔的,后来她回去时,发现她的家人已经全部搬走了,人海茫茫,她也不知该从何找起,这样一晃眼就过了十几年。
难道她也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逼她不得不离开,然后她们母女这辈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程母摇摇头,心中恐惧万分,害怕她永远见不到女儿,一面祈祷着如果她回来的话,她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反对。
“可是……”可昕对母亲的转变感到有些讶异。
“妈知道自己过去是专制了点,但那都是为你好,怕你年纪太轻,识人不明,但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倒不如妈帮你看看,好歹妈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人那么多,看人的眼光还比你好那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