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堂怎么也想不透,还特地跑回家一趟去问他母亲,因为他母亲是他唯一能问的人了,但韩兆堂却怎么想也没想到母亲却给他一个不爱的答案。
依依是因为不爱他,所以才不愿生他的孩子。
「妈,你确定吗?」
「当然,我刚刚不是问你了?你那个朋友的老婆是不是处女?你说是,而既然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的推论就铁定是错不了;你想想看,那个女孩子如此洁身自爱,活到二十几岁了却还没有过一次性经验,那除了她想保有她的清白之身嫁给她未来的老公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啊!有了。」她还想到另一个原因。「她长得很难看。」
「不,她长得清秀可爱。」
「那就不是了。」既不是恐龙妹,就应该多多少少有人追,多多少少有人追却还是处女,那答案就只剩她刚刚猜的那一个了。
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她这一生当中最初而且是唯一的男人。
「而你那个朋友如果照你讲的,只是把那桩婚姻当成买卖,是用不当的手段娶到那个女孩,那女孩身体受辱也就罢了,还要替那个可恶又夺去她清白的男人生孩子!是我,我也不要。」他母亲还加上了自己的心情,而韩兆堂沉默了。
不爱是吗?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他就能理解。因为母亲说的没错,要是今天换成是他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那就已经够委屈了,却还得替那男的生孩子……这对依依而言,的确是不公平。
韩兆堂总算有点清楚依依心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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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是吗?
那么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却又充满爱情幻梦的女人留在身边,那他是不是显得太残忍了些?
当韩兆堂守在依依的病前,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全是这些,他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趁她家有危难时落并下石,逼她出卖她的爱情与婚姻,强要她成为他婚姻里的禁臠,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因为她明明不像他,是个可以将灵与肉分开的人,她明明是个有爱才能活得下去的女孩……
韩兆堂觉得自己是该正视依依的时候了。
他不讨厌她,不!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喜欢她,所以他不想也不愿意将依依逼到需要自杀的地步。
韩兆堂在依依还没醒来的时候,俏俏的退出她的病房,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致和。」他打电话找他的特别助理杨致和。
「是。」
「帮我联络陈律师。」他必须斩断这段婚姻,还依依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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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离婚!」
当依依醒来听到这个噩耗,她觉得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为之毁灭。她不懂她都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为什么最後仍落得这种下场。
「不,我不要离婚……」她才不离婚,她想要一辈子都待在韩兆堂的身边。
「连小姐,你先听我说,韩先生答应离婚後,要是你需要帮忙、你有任何困难,他必当全力配合,所以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那是什么意思?
依依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眸,她下懂。
「你不是因为怕韩先生不再资助你们连家,所以才不肯离婚的?!」陈律师小心翼翼的提问。
依依摇头,当然不是。
「那么你是为什么而不愿离婚?」
「因为——」
「因为什么?」说呀!他很想听,而且他相信韩先生也十分想知道答案:说呀!她为什么不说?
因为……因为她不想离开韩兆堂:因为……因为她爱韩兆堂,但是这样的答案,敦她怎么说得出口?
不,不对:如果爱跟不爱,横竖都得离开?那么她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跟他说?说了,让他清楚、明白她的心意:说了,她要离开也是没有遗憾的离开……但是,他却连这点心愿都不愿给她。
他要离婚,可他却自己不来,只派律师来跟她谈条件,这算什么?想到这,依依於是哭得更大声。
她哭得那么大声、那么伤心,害得陈律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小姐,你别净是哭呀!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要是条件不合你的意,韩先生说了,只要你说得出口的,他都肯替你办成。」陈律师大方承诺,因为韩先生说过一切顺连小姐的意。她要什么,韩先生便什么都愿意给。
「都替我办成!」听到这句话,依依又突然不哭了。
陈律师实在佩服她,因为在哭与不哭间,连小姐竟然可以如此操控自如:她实是太神奇了。
「如果我说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不要离婚呢?」
「啊?!」
「他也答应吗?」
「这个……」这个韩先生没提,因为韩先生一直以为连小姐想离婚的。「我不知道,这事我得先回去请示韩先生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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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离婚?」韩兆堂听到这样的答案,眉头不自觉地挑高来。「为什么?」
「我不知道,连小姐不肯说;在半个小时的会面里,连小姐不是哭,就是瞅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我看。」连小姐看他的目光好像他是个外星人一样,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跟她提离婚的事。
「韩先生,你确定连小姐真的想跟你离婚吗?」连小姐哭得很伤心耶!他不认为那样的伤心情绪是可以造假的。
「韩先生要不要再跟连小姐确定一下?或许连小姐是真的不想离婚也不一定。」
「不了。」在他还没厘清她在想什么之际,他认为他与依依不适合再见面,因为,他连她在想什么都弄不清楚,要是再一个不小心,又把她逼得吞药自杀,那怎么得了!「还是先别见面的好。」他说。
「那离婚协议书?」
「先搁著吧!」
「是。」陈律师将事情做了个结束,两人结束视讯通话,而韩兆堂这边的萤幕才刚消失,马上就有人来敲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说,进来的人是特助杨致和。「有什么事吗?」
「总裁夫人在会客室。」
「什么?」韩兆堂站了起来,她人不是还病著吗?她怎么不在医院却跑来这里?「她想要干什么?」
「夫人没说,只说要见总裁您。」
「说我不在。」韩兆堂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见。
这倒让杨致和觉得讶异,在他的认知里,老板不是个会逃避的人。「总裁,我可以说句实话吗?」
「你说。」
「总裁纵使现在不见,回家後也是得见,如果事情势必得解决,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他觉得反正总裁迟早都得面对,倒不如现在就面对夫人还比较省事。
「总裁认为怎么样?」
韩兆堂认为杨致和讲得十分有道理,他现在不见依依,她若是回家堵他,他还不是得见,所以逃避真的不是好办法。
有了!他有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致和。」
「是。」
「帮我订饭店。」
「什么?!」
「订饭店呀!」他说的是国语,没那么难懂吧?韩兆堂没好气地瞪了部属一眼,杨致和顿时赶紧收起下巴,乖乖的去做事。
其实……这怎么能怪他反应烂呢?该怪总裁啊!谁教总裁每次的反应都跟他预期的不一样。
总裁明知道逃不掉,但却不选择面对,反而要住进饭店,这种事以前总裁根本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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