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一直觉得只要自己能隐藏好自己的心意,那么她这辈子就可以高枕无忧,永远厮守在韩兆堂的身边,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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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月经在该来的时候却没来!
等到依依发现这一点,她脸上没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而是充满了惶恐跟不安,因为,就在她发现她月经没来的下一秒钟,她脑子里不期然的闪过韩兆堂曾经跟她讲过的话。
他跟她说过,他不屑婚姻,但却执意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他要的一直是孩子,而不是孩子的母亲。
那、那如果她真有了他的孩子,她该怎么办呢?
韩兆堂还会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回来吗?
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那他还需要她这个妻子吗?毕竟他真正想要的,一直是孩子,而不是她这个人……
依依愈想愈惶恐。
怎么办?她不要孩子……她不能有孩子……所以……
去看医生,对,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应该是去看医生,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依依想通了,便匆匆忙忙跑去挂病号。
她不敢在附近的妇产科看诊,还特地跑到外县市。
等待的时候,她邻近坐著许多孕妇,她们有些人已经不是第一眙了,所以,常常手里带著一个,肚子里还怀了另一个。
看到那情景,依依心底忍不住又凄楚起来,因为……要是她真的有了孩子怎么办?
真要打掉吗?
那是她跟韩兆堂的孩子呀……她明明应该要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孩子的,但她为什么不能要?她为什么要打掉?
就为了图她婚姻的完整,为了让韩兆堂继续看重她,不嫌弃她吗?为了这个,所以她纵使有了可爱的baby,也必须狠下心肠把孩子杀了,不让韩兆堂知道她是个多么可耻的女人,她一点都不值得他用心对待……
天哪!依依抱住头,不愿再想下去。
她若再想下去,一定会疯了的。
「三十四号——」小姐叫号。
「三十四号,连依依小姐、连依依小姐——」小姐在叫她了,但是依依却整个人定住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不,她不要知道,她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孩子;如果有了,却硬要自已打掉,那么她会死的。
如果她这辈子真的得背负著一条小生命在肩上,这样才能换得她的幸福,那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所以,算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是否怀了孩子。
依依跑出诊所,她逃避去面对她不愿面对的事情真相,直到三天後,她的MC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只是迟了,而不是没来。
她根本没怀孕!
依依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快乐跟自在,因为,不用亲手谋杀自己的孩子,那感觉真的像是从罪恶中解脱出来,但从此後,她也就更加小心,小心的不让自己怀孕。
为了不让自己怀有身孕,她背著韩兆堂,偷偷的服用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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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什么?」
「什么!」依依手一抖,她没想到韩兆堂会突然回来。她慌得连颗药都拿不住,药丸滚呀滚到韩兆堂脚边。
那一瞬间,依依只觉得自己的天地在那一瞬间为之毁灭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而她的药又怎么会好死不死的滚到他的脚边去?!
她真想闭上双眼不看,但眼睛却不受她控制地睁得大大的;她看到韩兆堂把药捡了起来,他走近她——
她紧张地忘了要呼吸。
「你生病了?」
「什么?!」他的话,她听不懂。
「你在吃药。」他把药丸还给她。
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她慌慌张张的接过他大手上的那颗小药丸,直摇头说她没事。
「没事干么吃药?」他的大手关心地覆上她的前额,怀疑是不是最近天气怱冷怱热,所以才染上感冒。
他还叮咛她,「如果病了就得去看医生,不能随便乱服成药。」
「我知道。」依依频频点头。
他的关心让她好感动,却也觉得好对不起他: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急切的想要生个孩子的,但她却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占有他的人跟他全部的心神,所以她卑鄙、无耻的使坏心眼,不让他完成心愿。
她好坏、好坏的是不是……
「你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就掉眼泪?
韩兆堂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刚刚明明还好奸的,怎么下一秒钟,她就哭得跟个泪人儿没什么两样?
她还说她没不舒服!
照他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
依依慌了。「我没事的,真的。」她一再地保证。
问题是,韩兆堂才不信。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有事,而他绝不允许他的女人如此胆怯,像个孩子,连上医院看个病都害怕。
「走吧!我陪你。」有他在身边,天塌了,她也用不著害怕。韩兆堂的大手扣住了依依的小手。
依依傻了,因为这是他除了做爱的时间以外,第一次这么握著她的手,与她肌肤相亲。
她甚至觉得此一时、这一刻,是她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为了这—刻,她可以随他到天涯海角去,更何况只是去一趟医院,那更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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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病?!
韩兆堂觉得他是遇到庸医了。「她明明已经非常不舒眼,我还亲眼看到她吃药,怎么可能会没病?」
韩兆堂本来就长得一脸凶恶相,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很恐怖,更何况现在是在生气当中,医生当场被他吓得直发抖。
他还以为是黑道大哥带著女人来看病,可是他的女人明明没病啊!那现在怎么办?医生急得满头大汗。
幸好的是,大哥的女人一直在安抚大哥说:「我真的没事,你别这么生气。」看他把医生吓的。
依依对医生露出个抱歉的笑。
韩兆堂看了十分不爽,她有事没事干么对那个庸医笑啊?!
他把她的脸转回来。
「你干么啦?」他好用力,弄得她好痛。依依的脸被他掐成可笑的小丑状,韩兆堂要她看向他,不要对那个庸医笑。
她这样,他的心情乱不爽的;还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突然恶狠狠的转向那个庸医。
他这么看他是什么意思?医生觉得奸害怕。
「你说她没病?」
「是。」
「好,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吃药?」
她为什么要吃药?他、他……他又不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清楚他的女人为什么要吃药?
医生觉得这位大哥真是莫名其妙。但这种话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说,敢当著大哥的面说出来,所以医生只好说:「可能……只是个小毛病;或许令夫人是……头、头痛;她……她只是在吃普拿疼……」呃——要死了,怎么他愈说,大哥脸色愈难看。
韩兆堂眼睛眯细来。
他重复医生的话,「可能!或许!大概!」
他妈的!他想杀人了。
果真是个庸医,因为他竟然在他面前讲这些含糊的言词,这医生看起来一点也不专业。
韩兆堂最受不了这种人了。
他把依依拉起来。「走,我们再去找别家看。」
「不要啦!」依依不想去,因为他这样,她觉得很丢脸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