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面对他的质问,左千藤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是转念一想--
他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这样大剌剌地闯到她面前,干涉她的生活?一股向来和他对抗惯了的傲然冒出。
她紧抿着自己的唇,水灵灵大眼写满了不驯地觑着他,那眼光太挑衅,也彻底地摧毁了他的理智。
遇着了她,一切彷佛都变得没道理起来,可是……
没道理就没道理吧!
一把抄起了她的手,东流云拉了她就要往她住的地方走去。「走!」
真的该是他们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他决定不再让一切荒谬下去。
好,他承认在和她你来我往的过程中,他不小心让自己的心叛逃奔离到了她的身上,所以现在……
「喂,你要干什么?」面对他突然的触碰与霸气,左千藤呆了下,才记起自己该要反抗。
「我们该谈一谈。」而且是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
「我不想和你谈,而且你这样很没礼貌!」他那高高在上径自决定了一切的狂傲,依然轻易地触发了她的怒气。
她用力地甩着手,想要摆脱他的箝制,可是他的手却活像是金箍咒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于是她只好回头,想向刚刚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发出求救,可是谁知道回过头她才发现,他们身后哪里还有一丝丝的人影。
那个男人早在她被扯离之际,就被东流云那浑身吓人的怒气给吓走了。
求救无门,左千藤在拖拖拉拉之际,想起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于是连忙将还自由的那一只手探进了皮包之中。
好不容易才摸索到自己的手机,谁知才刚让它见天日而已,手机已经咻地从她手中消失。
「你拿我的手机干么?」
左千藤望着抢走手机的「劫匪」愕然地问。
而东流云的回答则更是干脆,因为他只是轻轻地瞥了手机上大剌剌地显示着骆上峰的三个字。
下一秒钟,那只款式新颖灵巧的手机已经躺在路边的水沟中,在黑漆漆的水中载浮载沉了。
「你……」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凭什么做这些事?他……
左千藤怒气勃发地用力挣扎着,不论扭他、踩他、踢他,甚至是用咬的,只要能让她获得自由的举动她全用上了。
可是握着她的手却依然不动如山,更夸张的是,他已经一把抢过了挂在她手臂上的包包,然后精准地觊着了闪闪发亮的钥匙,一把抽了出来。
「你再继续这样目中无人下去,我就要报警了。」她气急败坏地警告着,但响应她的却是东流云径自开了门,然后转身,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然后……他的双手向前一揽,左千藤整个人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了。
「不想跌下去就抱紧我。」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让不能「脚踏实地」的左千藤,吓得连忙伸手环住他的颈项,任他恣意地将她「掳」进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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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妳嫁给他!」
将左千藤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东流云退后数步,然后双手环胸地凝视着她,心里不断盘算着该怎么和倔强任性的她「沟通」。
用软?还是用硬?
这妮子压根摆明了吃软不吃硬,好,那就决定用软的吧!
可是决定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软言软语」才说口,便让左千藤的表情染上了不驯。
「你凭什么不准?」她大声地反诘。
他顶多顶多只能算是她未来的「干姊夫」,他对她压根没有资格用「不准」这两个字。
更何况,他是那么积极地筹备和菁灵姊的婚礼,这样的行为又有什么立场来「不准」她和别人结婚。
莫名的气啊、酸的,教人弄不清楚的情绪,同时在她心中五味杂陈地纠缠着,弄得她的心绪更加烦乱。
「因为我说不准!」浑身上下散发着宛若帝王般的霸气,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大吼。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左千藤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自柔软的沙发中跳了起来。
她的双眸染着晶亮的愤怒,气呼呼地直瞪着他,甚至懒得探究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即将结婚的事情。
左千藤只顾着质问道:「你凭什么说不准?我有不准你去跟菁灵姊结婚吗?没有!」她在自问自答了之后,继续说:「所以你也没有资格不准我和骆上峰结婚,更何况人家他对我多好,二话不说的就拿出钱来替我还债,才不像你那么小气,他……」
她竟敢……竟敢当着他的面称赞别的男人好?!
即使被称赞的男人是自己的好友,但他依然很难产生「与有荣焉」的共鸣,而熊熊的怒火倒是往上窜升了不少。
「他很好吗?」东流云朝她逼近了一步,咬牙问道。
「至少比你好!」她很快地回答。
很好,这个女人真的懂得怎样在人家愤怒时火上浇油。
「因为他替妳还钱,所以妳觉得他好,那如果我也愿意替妳还钱……」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千藤就已经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了。
几乎是立即的,她傲然地仰起螓首,「就算是你替我还钱,但你血液之中的恶劣和小气还是不会少去半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左千藤在数落他缺点的同时,脑海中却闪过了一幕幕他们之间热情激烈的拥吻和他铁青着一张脸,却小心翼翼替她受伤的手指上药的画面。
原本倔强刚强的心倏地软了一半,望着他的眸子除了气愤之外,也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是吗?」薄抿的唇微掀,两个字轻柔地自他的牙缝中窜出,他朝她逼近了一步。
但就算心中的思绪有多么复杂烦乱,傲气也逼使左千藤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对!」话既然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机会了。「更何况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很好、很好!」这个女人完全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为她做了多少,拋下了一个上亿的合约,只为了拯救她濒临溃堤的财务状况。
甚至还因为她的关系,努力地、拚命地找寻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弟弟,只为了让方菁灵肚子里的孩子有个爸爸。
他是白痴吗?
以前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可是现在他知道了,那全是因为--他对她动了心。
可她呢?是怎么回报他的。
明明也对他动了心,却宁愿找一个陌生人帮忙还债,然后卖掉自己的婚姻和一辈子的幸福,也不愿在他面前放下一些些的身段。
她--真是好样的!
几个踏步缩短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当东流云那特有的气息完全将左千藤笼罩其中时,她才惊觉到一丝丝的危险。
她慌乱地想要避开,可是谁知道,她那闪避的举动竟然成了毁灭东流云最后一丝理智的引爆点。
他探手,猛然将她拉进自己伟岸的胸前,凝视着她,咬牙问道:「难道我对妳而言,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意义?」
「没……」原该是肯定的「没有」两字,既简单又俐落,可是凝望着他眸中的炽热,她的心倏地一动,那句「没有」也跟着不完全了起来。
看着她的犹豫,这次东流云倒是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弯下腰身,出其不意地贴着她紧抿的红唇。
「难道说,在我们狂吻之时的缠绵,对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又问。
这次,左千藤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唇离自己是那样的近,近到她的鼻腔只剩下他的气息,那气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魅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