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结婚的人又不是她,呃,应该说是压根就不会有婚礼,这个婚礼之所以到现在还继续进行着,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她要东流云先低头,其二就是她还找不到一个好借口,来圆自己的谎话。
左千藤拚命地在说服自己,可是当她的眼睛瞄到眼前这个身着笔挺燕尾服的俊逸男人时,她的心又骤然漏跳了一拍。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匆匆借口,要去替方菁灵看婚纱,一溜烟地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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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了婚纱,将左千藤和方菁灵送回家,东流云人才进办公室,就立刻直闯好友的办公室,门才打开,他劈头就问:「人找到了没有?」
「谁?」还沉浸在一堆公事中,骆上峰一脸茫然地问。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他灼亮的眼睛微瞇,流露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呃!」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骆上峰连忙驱使自己几乎当机的脑袋,努力地相i相i想,终于……
他知道东流云指的是什么了,于是刻意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公文,那模样摆明了是在折磨着东流云的急切。
十只手指被扳动得喀喀作响,那声音在宽阔的办公室回荡着,更让人觉得刺耳,东流云此举的警告意味十足的浓厚。
骆上峰当然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这才缓缓道:「还没。」
那简洁的答案才出口,东流云立刻一改往常的气定神闲,连珠炮似地说:「你是干什么吃的啊,那么大一个人也不过就在一个小小的台湾,你会找不到?」
基本上他开始怀疑,上峰究竟是真找不到人,还是故意不去找?
「我已经很努力啦,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谁知道闯了大祸的流风是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要不然你自己去试试。」
两手一摊,正所谓一皮天下无难事,他就不信流云能拿他怎么样。
其实啊,他哪里是找不到,人他早就已经找到,而且还安顿好了。
硬说自己找不到,其实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瞧瞧有通天本领的流云,要怎么解决眼前这一团混乱。
一个坚称自己怀孕的弟弟的女友,另一个则是自己有些心动的女人,再加上两个愧疚感极深的父母,还有一场即将举行的婚礼。
呵,这绝对是一场好戏,要是这么简单就把要角交出来,让戏提早落幕,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更何况,自己那个想要大捞一票的局部还没布好咧,怎么可以轻易地如他所愿呢?
「你……」东流云原要开口,可旋即又顿住。
心里头的盘算能说吗?以上峰爱看好戏的性子,再加上他那张大嘴巴,只怕真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盘算,不消半天,全世界就都知道了。
若是让左千藤知道了他的计谋,只怕她又要气到跳脚,甚至可能堂而皇之地拒绝他的接近,所以他不能说。
其实,原本他也是可以慢慢来的,反正离婚礼怎么说也还有十几二十天,怎么说应该都来得及。
可问题是,当他渐渐发现左千藤对他也不是那么的厌恶和无动无衷之际,他真的不想再继续慢慢来耶!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猎人,急欲猎取猎物,而左千藤就是他相中的猎物。
是爱吗?他不知道,但至少她彻彻底底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于是,他只是对着好友说:「若是婚礼前,你还没找到他,那你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狠话一撂完,东流云转身就走,至于骆上峰则是一脸无所谓地目送着他离去。
婚礼前是吗?那就决定是婚礼前了吧。他有预感,这样他至少还可以多看几场好戏呢!
当然,重点是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布局,这次,非要从流云那儿挖出一大笔钱来,否则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苦心算计了吗?
笑容在骆上峰的脸上不断地扩大,而且那笑还贼兮兮得很呵。
第七章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左千藤一大早就帮着方菁灵誊写喜帖,这可是东家两老郑重交代的任务。
虽然明知道绝对不会有婚礼,可是做做样子也总是要的吧!
至少现在还不该是揭穿真相的时候,因为那个该要俯首称臣的男人还没有半点「投降」的意图,她当然也不能鸣金收兵。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原该轻灵的字迹此刻却显得沉重而凝滞。
最后,她索性放下手中的笔,仰首望向窗外的那片碧蓝天空。
骤然间,那一片碧蓝的天空中突然浮现了一张脸庞,那张脸是那样的教人熟悉,熟悉到她吓了一跳地闭上了眼。
该死的,干么想起他啊?
左千藤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可是她的手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唇,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这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现在她心思紊乱得紧,可最惨的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紊乱些什么?反正她只要一想到菁灵姊和东流云的婚礼,她就觉得烦躁,然后跟着就会想到他的吻,然后……
手里拿着最后终于定案的菜单,东流云从咖啡厅的厨房里钻了出来,
「千藤,这份菜单……」谁知他才刚开口要说话,左千藤就像是被针扎着似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然后她便劈哩啪啦地嚷嚷,「我郑重地警告你,别再说这一份菜单不行了。」
在她着手写这份菜单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是最后一次了,要是他再这么挑剔下去,她绝对不会再管那份该死的合约,直接把人轰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我不是……」
东流云又试着开口,可谁知左千藤的脸色却更加的气急败坏,说起话来更像是连珠炮似地直轰。
「你该死的为什么不去打理你和菁灵姊的婚礼,又该死的为什么不自己来写这些喜帖,反正你决定要娶菁灵姊啦,这些事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那些该死的菜单。」
理智在莫名的烦躁中逐渐被抽离,左千藤胸臆中的那抹情绪来得很莫名,也很突然。
「妳怎么了?」这女人今天是吃炸药了啦,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
「我怎么了?!」他还敢问呢,要不是他,她现在的生活会这么一团乱吗?想起这阵子的闷,她忍不住想发飙,双手扠在腰上,此刻的她还颇有河东母狮的吓人气势。「问你自己啊!」
「问我?」东流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他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惹怒过她吧!
虽然他是真的觉得惹怒她,看着她的眸中怒火灿灿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可问题是他今天真的什么都还没做啊!
东流云脸上的不解,显然更加地触怒左千藤,只见她杏眼儿一瞇,「问你干么不赶快把钱还一还,就啥事都没有了?问你干么既然答应娶菁灵姊,却老要来吻我,害我……害我……」
「心猿意马」四个字本来都要出口了,可是她却猛然被东流云那骤然火热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当场就把她四散飞扬的理智给吓回了脑中。
「害妳怎样?」挑起剑眉,东流云恁意地笑问。
如果说前阵子他还在为自己是否错看她的在乎而迟疑,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看错。
她绝对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愿承认,甚至连自己都想欺瞒。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左千藤的激动有了些许的停顿,然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说:「害我……害我的生活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