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轻易地就得到别人的信赖,因为他表现得既可靠又亲切,像个十足的正人君子。可是只有仪君非常清楚他的真实面貌。
他又霸道、又强势,一点也不如他给人的斯文有礼印象。最教仪君生气和不解的是,他总是肆无忌惮地对她展露自己兽性的一面。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一个人感到完全没辙。当然,面对萧奇风的骚扰,她大可辞职不干以求解脱。
但好强的她却又不肯如此轻易认输,一想到他若知道她逃避,脸上会有的得意表隋,就让仪君气得发抖,说什么也不肯窝囊地用辞职这方法来甩掉这恶魔。
她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反击回去。只是,和他周旋了两个多月了,她不但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弱点,更别谈反击了。
她也曾想过在人前揭发他虚伪的面具,可是,一向不得人缘、给人冷血无情的刻板印象的她,和一进公司就赢得众多员工喜爱信赖的他,大家会相信谁?
不用比,就能想见若她真的揭穿他的假面具,搞不好反而会被人认为她是故意恶意中伤他。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个众人眼中的模范绅士,会是人面兽心的恶魔。
最教仪君气愤的一点是,他可能连这个都算计在内,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展露真面目。
当然,若只是嘴上的唇枪舌剑,两人倒是势均力敌,可是一旦进入「动作」。仪君就明显地屈居下风。
再说,她没看过脸皮像他这么厚、讲话这么直接的人,完全不懂「不好意思」为何物。而且,还相当难缠。
他一点也没被她的冷漠骗过,还笑嘻嘻地缓缓靠近。正当仪君想要转身逃跑时,却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
他将鼻子埋入她的发间深呼吸,炙热的鼻息隐约喷在她的颈后,他的体温穿透层层衣物,熨烫着她的背部。
「妳好香……」他在她发问叹息、低喃。
仪君紧握着拳头,强自克制不要对他的甜言蜜语和爱抚有反应。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是,她发现要抗拒他同时也抗拒自己,真的好难。
「你、你到底要干么啦?」她咆哮,却显得中气不足。
萧奇风又是一笑,仪君虽然看不到,但他笑的气息就喷在她耳边,紧贴着背部的胸膛也微微震动。
「我说过我会负责到底的啊!现在就让我对妳负责吧!」他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仪君拉住他的手,「喂!你负责就负责,干么脱我的衣服?」
「咦?我把君的衣服弄脏了,当然是要帮妳脱下来送洗啊?」萧奇风说得正大光明,忽然,他声音一低,邪气十足。「还是……君妳期待的是另一种服务?」
仪君的脸一下子胀红。「我才没有,你那种什么另类服务留着自己慢慢享受吧!」
「哦?真的?妳真的肯让我慢慢享受?」
「当然!」因为背对着他,否则仪君会送给他一个超级卫生眼,强化她的厌恶。
「好吧!」他的声音听起来过分地愉悦,让仪君心里敲起一阵警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说完,他又开始动手继续方才未完的工作。
「喂!你干么?」他不是接受了她的拒绝吗?干么又脱她衣服?
他低笑一声。「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只是想把妳的脏衣服送洗啊!君,妳的记性真差。」
「那……那我自己脱就好了……你放开我……」
「……好吧!」他放开她。
仪君如释重负,慢慢地解扣子,可是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她不放,让她觉得好别扭。
她转身看见他就站在不远处,交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的五斗柜,一脸兴味地直盯着她看。
「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你在这儿色迷迷地盯着我,教我怎么脱得下去?」
「为什么不行?妳全身上下哪一处我没看过?」他挑起一道眉笑道。
「你!」仪君气得说不出话。
又来了,他那副吃定她的嘴脸,总是让她气得忘了东南西北。
「妳到底要不要脱,还是要我替妳效劳?」他说,放下双臂,作势欲向她走来。
她紧急阻止。「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既然他不打算出去,更别说要他转过头去了,那无赖不可能那么君子的。仪君只好转过身背对他,眼不见为净。
可是,她怎么能忽略他那有如实体的火热目光?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去,她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热烈,像是真能碰触她似的,爱抚她露出来的每一吋肌肤。
终于,她身上只剩下黑色的蕾丝内衣裤,她抱起脏衣物侧过身,打算交给他拿去送洗。
「拿去。你得借我浴袍,还有,拜托你到我的房间去取我的行李。」仪君全身绷紧,谨慎地望着他。
希望她理所当然的语气,能够让他如她所愿地照做。
当萧奇风接过她衣物的剎那,有片刻仪君以为他会对她有所行动,可是,他只是乖乖地取走她的脏衣,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她。
仪君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警报解除时,他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他的怀里。
她的衣物散落一地,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他西装裤的布料磨擦着她赤裸的大腿,他的双臂稳稳地箍住她的纤腰。
「你——」她睁大明眸望着他。「你不是说只是想帮我送洗衣物罢了?」
奇风盯着她的红唇,低声笑道:「没错啊!不过妳也要我自己慢慢享受的不是吗?再说,难得君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诱惑我,我又怎能拒绝呢?」
天啊!他竟可以把她的话曲解成这样,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样的神经构造啊?为什么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把别人的话扭曲成他想要的意思?
「我才没有主动诱惑你!」
「是吗?」他轻笑。「在我眼里可不是这样子的唷!既然君今天都这么热情、坦率,我会让妳很舒服的。」
话的内容明明再低级不过了,可是他却用极为甜美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还附上一个保证的笑容,教仪君浑身不由自主地窜过一阵颤抖,脚底发寒。
「不用了,不用太舒服,我敬谢不敏。」她很想用最冷淡的声音来表达她强烈的不满,可是在被他用力的拥抱下,她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是吗?我本来还在考虑该用君最喜欢的后体位,还是最能碰到妳敏感带的正常体位,既然君今天不想太舒服,那我们就来一下新的尝试吧!」
可恶!她就知道今天不可能那么轻易地逃过一劫的。他早就计划好今晚了,无论她怎么挣扎、拒绝,他就是有办法把她的拒绝解读为对他有利的意图。
「你早就想好要这么做了吧?那干么一开始还假装只是好心想帮忙?还好意思说什么负责!」
仪君没有察觉到语气中有一丝自暴自弃。
「我是真的有在负责啊上让君达到极致的欢愉不就是我的责任吗?」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种奇怪的责任就不必认真了!」
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是,不行耶!妳也知道我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怎么可能弃妳于不顾?更何况是妳要我好好享受的,不是吗?我又怎能让妳失望呢?我想要的就是——妳啊!」
「啊?」
原来他先前会答得那么爽快,是因为他想享用的是她,她居然不察他话中的语病。还乖乖地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