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不用担心了,喜儿和欢儿都没事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信是宇文世侄送来的,欢儿此刻就在他那儿,而喜儿在他大师兄那儿呢!」
「啊!也就是说,不是人好死不死的促成了爹的计画?!」阙竞桓失笑。
「或许这就是天意,合该喜儿和他有缘,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第七章
公孙奕一行人暂时在黯门所属的一处别院住下。
「幸好腿骨只是裂了而非断了。」蒙长老是黯门的专属大夫,医术颇为高明,当他们住进别院,便被通知前来看诊。
公孙奕瞧他不时偷觑着阙静喜,知道他好奇她的身分,但他并没有介绍的意思。
「需要多久会好?」他简单扼要的问。
「哦,咳咳。」蒙长老回过神,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尴尬,「只要佐以本门的续骨良药,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公孙公子便能下床行走,不过仍不可太过激烈,十日过后,就可以痊愈了。」
果然,仅三日,公孙奕的伤势就已经好了五成,勉强能下地行走。
五日后,他的伤势好了七、八成,稍微忍着点,练武也没什么问题,过了十日,便完全复原了。
时光流逝,至今离中秋只剩五日,天上的明月也也渐渐圆了。
公孙一心替公孙奕脱下外衣,披在屏风上,看着主子上床准备就寝,他犹豫了下,终于开口问:「庄主,咱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啊?」
公孙奕望向他,「想回去了?」
「这……也不是,只是既然庄主的腿伤已经痊愈,聚会也取消,那咱们就没待在江南的必要了,不是吗?」庄主下江南的事逐渐传开来,愈来愈多江湖人士前来为正义而战,虽然此处别业至今尚无人成功闯入,但他仍为庄主担心啊!而且……
「一心,有话就直说了。」公孙奕怎会不了解他。
「庄主,您是知道的,咱们住的地方是黯门的别院,但自从住进来后,那蒙长老的女儿就一天照三餐前来,美其名是过来打点贵客生活所需,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蒙千金是冲着庄主来的啊!」
公孙奕淡漠的一质,「那又如何?」
「庄主,您该不会是对蒙千金有意吧?」公孙一心惊恐的开口。
「她不好吗?」公孙奕故意问。他从未表现出任何会让人会错意的态度,十日以来,他和蒙千金说话,距离至少三尺远,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每句话不超过十个字,这种情形他还能有这种忧虑,未免也太过紧张了。
「这……也不是不好,只是……」事实上,蒙千金是蒙长老的独生爱女,闺名就叫千金,人长得聪慧美丽,武学造诣中上,不仅如此,她也不似一般江湖儿女那般粗鲁无状,反而如大家闺秀般知书达礼,可是……
「只是什么?」公孙奕笑问。
「庄主啊!您是真没感觉,还是不在意?那蒙千金真的很无趣、很死板耶!且她的眼睛还长在这里。」公孙一心比了比头顶。
公孙奕蹙起眉,「蒙姑娘对你们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吗?」
「那倒没有。蒙姑娘是不像一些刁蛮千金那般蛮横的对待下人,也不会动辄得咎,说起话来也是客气,疏远的,当然,对庄主除外,可是啊!在她面前,就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她视你为下等、卑贱人的眼光和气势,我本来就是下等人,所以是没关系啦!但喜儿姑娘怎么说也是江南首富的千金大小姐,没错,喜儿姑娘是傻了点,可傻得很可爱啊!蒙姑娘实在不应该用那种语气和态度对待她。」
公孙奕眼微瞇,闪过一丝危险的绿芒。
「什么样的语气和态度?」
「原来庄主真的不知道啊!」公孙一心一脸恍然大悟,「难怪,我就在奇怪,庄主怎会放任蒙姑娘这般对待喜儿姑娘咧,原来是不知道,亏蒙姑娘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一心!」啰啰唆唆说了一堆,就是没有他要的答案。
「哦!好啦,我不废话了。」公孙一心赶紧切入正题,「其实那些话倒也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反而还是堆大道理,什么礼仪啦、规矩啦,连女诫都搬出来了呢!说得头头是道,精彩万分,可我一心听来只有一个重点,就是要喜儿姑娘离庄主远一点,别碍了她的事。」
公孙奕眉头愈蹙愈紧,「喜儿的反应又如何?」
「呵呵,这就是一心为什么到现在才对庄主说出这些事的原因,蒙姑娘那些话,对喜儿姑娘来说根本是鸭子听雷,喜儿姑娘完全不懂她在唱些什么高调,甚至有一次,喜儿姑娘还睡着了,庄主不知道,那蒙姑娘的脸色可精彩了!」
公孙奕顿觉一把怒火在胸口撩烧。喜儿是不懂没错,可他人对待她的态度,她比任何人都敏感,她也是有感觉的。
「其实这都还是其次啦,最主要的是邪灵山庄里的那些家伙,过去在江湖上可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啊!如果蒙姑娘有机会进咱们山庄的话,不出三天肯定会被那些人给剁成肉酱喂狗。」
那他绝对会坐视不管,顺便奉送大刀一把!公孙奕冷酷的想着。
「你担心太多了。」他对蒙千金一点意思也没有。
「庄主意思是,她没有成为庄主夫人的机会喽?」公孙一心高兴。
「需要我发誓吗?」
「嘿嘿,不用了、不用了,一心相信庄主的眼光。」
相信他的眼光?真不知刚刚是谁在那提心吊胆的?
「你也下去休息吧!」公孙奕道。
「是,庄主。」公孙一心随即退回后头的小房间。
公孙奕仰躺于床上,心中暗自盘算,看来明日开始,他要将喜儿带在身边了,或者……
思绪一顿,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逐渐接近,他凝眉细听:心中有了个底。
果然,一会儿后,门外传来柔柔的嗓音。
「阿奕,你睡了吗?」阙静喜压低声音,映在纸窗上的身影显得纤细,「阿奕,你睡了没啊?」
公孙奕心里一叹,她三更半夜跑来他的寝房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以她的美貌,这是引人犯罪的行为吗?
「庄主。」公孙一心一脸惺忪的从后头小房间走出来,显然是刚睡下又被吵醒了。「好象是阙姑娘,要开门吗?」
「阿奕,有睡、没睡,好歹也告诉我一声嘛!」门外的阙静喜又喊着。
公孙奕一叹,就说她蠢咩,真要睡着了怎么应声?
「不开门的话,她一定会继续叫门,你也听见了,有睡、没睡都要回她一声。」
「那……那就回她一声睡了不就好了。」公孙一心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可以试试看。」公孙奕倒想看看这两个家伙会笨到什么程度。
「喔。」公孙一心得令,清了清喉咙道:「阙姑娘,已经睡了。」
「一心,你已经睡了啊!那阿奕睡了没?」
「睡了睡了,都睡了。」
「这样啊!」阙静喜轻叹口气,「一心,怎么人人都说我笨,可你好象比我更笨耶!要真睡了,怎么还能回我话呢?」
嗄?!公孙一心愣愣的望向公孙奕,瞧见他脸上带笑,突地发现自己好象真的在耍笨耶!
「是梦话,阙姑娘,睡着了说话就是说梦话。」公孙一心极力要扳回一城。怎么也无法接受让一个笨姑娘说自己笨。
「那你是在说梦话喽!」阙静喜笑问。
「呃……」这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