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这个说词让她稍微定了心,可是仍无法全然心安。“如果,她是爱你到此生此世永不渝呢?”
“唉……雪艳,难道非要逼我立即将她手刃在你面前才行吗?”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
平常不是咄咄逼人、刻薄尖酸的女人,然而一旦站上爱情的竞技场,田雪艳不能豁免地非争个你死我活。
“好,如果她真是这么想,我会坦白告诉她,此生此世康耀伦爱的就是田雪艳一个,请她趁早死心!”
“那么……万一人家不放呢?”她咬着唇,进一步逼问。
“雪艳,成熟点好不好?对我找碴是没有意义的。”他失去耐性,微愠地拉着她回到车旁。“再这样胡闹,干脆现在送你回家,我一堆公事没做完,不如回家用功实在些,犯不着等你拿砖头砸我的脚!”
“可是……你!”田雪艳仍然委屈不已。摔开他的手,她无助蹲在沙滩上低低啜泣。“呜……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这样……”
“拜托好不好?光想那些假设性问题有什么用?”
“可是,人家担心嘛!你多说几句好听的会死吗?”
“你实在……”康耀伦生气却说不下去。
认真说起来,他最不内行的就是哄女孩子,最欠缺的也是哄女孩子的耐心,可是眼前这个是自己所珍爱的又非哄不可。
“对不起,我本来就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好!我向你道歉,你现在可以放过我吧?田雪艳小姐?”
“你这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啊?”雪艳伤心沮丧地说:“呜……你只会说我神经过敏,可是,今天在你家,我就是感觉到……你母亲是把程薰依当成媳妇在看待的!”
“不会,我妈心肠很软,只是觉得这女孩可怜而已,你不要再这样自己吓自己了好不好?”康耀伦觉得自己快发疯。
“你是说真的?”
“真的,不是真的叫她天打雷劈!”
他索性打横抱起她走回车上,怕再扯下去更没完没了。
“什么啊?反正你都诅咒别人去死,真是的!”
安全地让他抱着,田雪艳甜蜜勾着他的脖子。“真的假的?你不要骗我哦?”
“对对对!”他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正经道:“我若有半句假话,我就随便你。反之,如果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就随便我。这样行吗?”
“讨厌!怎么说都是你赢,哪有这么好的事?”对住他热切眸光,她总是不由得烘热着小脸。
“哦?让我赢不好啊?”他的笑在夜色中显得诡谲。“自己摸着良心说,难道你不愿意?”
“乁,你真的好讨厌耶!”她笑着拍他的脸颊,却让他一把握住地拉近自己。
“雪艳——”他沉哑低唤。
“嗯?”
没开口,她已觉察他凝结的眉心里是对自己深深的恋栈……
“答应我,对自己、对我多点信心,好吗?”
康耀伦紧紧抱住她,叹息地在她耳边倾诉。“你应该懂得枣我跟一般的男人不一样,我必须担负很重的担子,支撑一个庞大的集团事业,那会耗掉我大部分的心力。”
“我知道,你带领崴晟非常辛苦……”
他的脸在她的嫩颊不住摩挲。“所以要像别的男人那样与你形影不离,或是花下大半时间陪你风花雪月,对我都是不可能的。”
“我,我……”
田雪艳哽咽着,顿然感悟自己是多么肤浅和幼稚,怎么忘了康耀伦不是一般凡人俗子,竟然这样的无理取闹!
“好,我的意思你懂了就好。”他温柔地吮去她的泪水,拍着她的背宽慰道。“不哭了……哪有人这么爱哭的?”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她埋进他胸膛。
“叫你别哭还哭。”他不舍地搂紧她,亲吻她光洁的额。
嗅闻她的发香,感觉她身躯的温软,康耀伦清楚意识热流在体内奔窜,实在讨厌自己碰了她就像饥饿多时的野狼,怎么都要不够似的……
然而,对她的贪恋需求就是这么频繁、强烈地让人无法忽略过去就算了。
“呜……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了。”哭泣的脸蛋在他胸臆磨来蹭去,一心忏悔的田雪艳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我想你……”他按捺不住地抬起她的小脸用力亲吻。
吻住她润湿双唇,康耀伦更进一步将手伸入她开放的襟口,细细地摩挲滑腻如凝脂的肌肤……
“耀伦……你……”措手不及地陷溺在他的热情漩涡中,田雪艳沉醉地抬头挺胸,并不自觉伸展双臂,更放开自己。
狭小车厢内,他们恣意地相互探索,就在这无人的海边,在星星月亮的默视、海浪涛声的伴奏下,彼此无保留倾其所有……
因为他们相爱。
☆ ☆ ☆
回到现实生活中,田雪艳十足是工作爱情两得意的女人。
恋爱带给她的迷人风采随时写在脸上,环绕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感受她的幸福甜蜜。
她相信康耀伦的说法,以为不去招惹、不予理会,那绊脚石就不会妨碍自己。
万万没料想到,那颗巨大绊脚石竟然自动滚到她面前来了……
当程薰依出现在她工作的摄影棚外,田雪艳确实大大吃了一惊。
“有事快说吧!我还没忙完。”她好整以暇等对方先出招。
“田雪艳,我觉得你很不聪明……”程薰依的语气充满挑衅。“康耀伦的女人来来去去,你绝不是最后一个!”
“关你什么事?”她不客气顶回去。“起码,你连那其中的一个都不是。”
“你?!”
说到痛处,程薰依像受伤的母猫猛地扬起爪子。“你以为跟他上过床有什么了不起?让他睡了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吗?”
“那也是我的事。”田雪艳勉为其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你凭什么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心虚了?哈哈,瞧你吓得冷汗直冒啊!”
程薰依似乎有备而来,她慢慢地、一点点地说分明。“在上海,误把耀伦哥当牛郎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胡说!哪有这回事!”田雪艳惊讶她竟知道这件事!
“别否认,你亲手写的纸条我还留着呢!”程薰依满脸阴沉的说道:“真是没想到,表面上装得是冰清玉洁,骨子里竟是龌龊肮脏至此?”
“程薰依,你到底想怎样?”
听到程薰依握有纸条,田雪艳全身紧绷了起来,估不清在上海发生的种种她究竟知道多少?
“不想怎样!我只是好奇耀伦哥怎么可能爱上你这种行为随便的女人?哼!还会召男妓,真是恶心死了……”
“我告诉你,那天纯粹是个误会,你不要把它拿来大肆发挥,没有人会上你的当!”
“是吗?”程薰依转动凶恶眉目,瞪视田雪艳道:“我倒觉得很多人会对‘国际名模上海夜宿男妓’这一件新闻感兴趣呢!你说,拿去卖给壹周刊可以赚多少钱啊?”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破坏人家的名誉?”
“怪了?你要是行得正,干嘛怕人家破坏?”程薰依一脸得意洋洋。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田雪艳直接了当问。
“那天在康家,应该看出我和康家的关系深厚,老实告诉你吧!从我第一天见到耀伦哥,我心底已经认定他就是我的丈夫,几年下来,包话他的父母也都有这样的共识。”程薰依信心满满道。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耀伦他不爱你啊!”田雪艳企图说服她。“爱情是双方面的,那不是选举,由得票多的人胜出?你清醒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