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纯洁?不必了!我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藐视的瞄了她一眼,齿间迸出 冷语。
她和熊大维的一举一动,早在他的监视之中。不消说,他俩的亲匿行为已尽收他眼 底。
“上次,对我的要求你不是爽快答应吗?这次,你又下贱地用自己身体换什么?”
“搞清楚,这是谁的地方?你凭什么闯到我家里来大放厥词?”她气得跺脚,脸色 苍白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没经过我的同意,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
“是!你可以告我,甚至你可以开枪打我啊!来啊,我等你。”
他好整以暇,目光狂炙地看著她,仿佛要将美丽而纤细的她熔化——想到那曾经属 于他的纯美身体可能已被其他男人污染,一把妒嫉狂火,熊熊烧痛他的心。
顾妧妧挡不住他慑人逼视,微低下头眉心纠皱,嗫嚅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有 事……请他、请他帮忙,你凶什么凶?”
又一次碰上生命中不能闪避的困局,才十七岁的她已够混乱迷惘了。
她需要的是一副够坚强可靠的肩膀来抵挡狂风骤雨,而他凶神恶煞似闯入摆明来找 碴,这教无依无靠的小女生如何是好?
“帮忙?像上次你求我一样,嗯?”
他慢慢走近,鼻息咻咻。“回答我!你和那个小子卿卿我我,亲吻搂抱的干什么? ”
“没有。”她别开脸。
他身上独特浓郁的男性气味,总教她呼吸困难。
“没有?你骗鬼!”云亦翔被她无关紧要的态度给激怒了,锐目露出残戾,他咆哮 地掐住她的下巴说:“你上过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竟敢和别的男人纠缠不 清,就该死!”
“谁是你的女人?那次,明明……是你逼我的。我们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 了。”
“你!我就是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说,你和他到底交易了什么?”云 亦翔杀气腾腾地摇撼她的肩膀。“说啊!”
“我和表哥谈话的内容,不必对你交代!”她驳斥,挣脱他退至门边。“对不起, 我心情不好,不想吵架,也不想招待客人!你请吧!”
“表哥?哼,亲吻你、拥抱你的叫表哥?请问是怎么个表法?我看是婊‘哥’吧! ”
再一次想到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他简直要发疯抓狂,忍不住口不择言,极尽诋毁:“怎么样?我算不算你的婊哥之一?”
“你说什么?”她气出珠泪。“滚!我再不要听你说的任一句话,龌龊!卑鄙!我 恨你!”她近乎歇斯底里叫喊:“我喜欢找谁当表哥都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低贱俗滥,他为什么不用理智想想,当初是谁逼她无路 可退,才不得不接受他的胁迫?
“住嘴!今天我会让你明白,我到底能不能,敢不敢管你……”
醋意点燃的忿恨,撞击出滔天狂袭而来的欲火,无论如何,眼前楚楚可人的小女生 是他的,绝不容任何人觊觎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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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已深沉,一片静谧。
迷蒙寤寐中,精力消耗后强烈饥饿感唤醒疲倦的他——“唔……”顾妧妧仍虚弱无力, 激烈欢愉后的疼痛折磨周身。
“你还好吧?”看她攒锁的秀眉,唇角碎不成声的低吟,他不禁忧心问道:“哪里 不舒服?嗯?让我看看……”
“不要!”她倏然蜷缩身子,回避他的抚触。“走!我不要再见到你!”语毕,豆 大的泪水滑落……她一直恨他,恨他间接害死父亲,还凭借权势一次次欺榨弱势,只是 ,过了这一夜,顾妧妧连自己一并恨进去!
家业败亡之际,居然还和仇人忘情云雨,真是该死的、不要脸的不孝女!
见她淌下热泪,他心一紧,心疼劝道:“别这样,对不起嘛……我知道,刚刚…… 我太粗暴了,真的对不起。”
“不必假惺惺!”她睁开晶眸,痛恶骂道:“你走开!”
他坐起身,不明白这失去所有的小女生到底执拗什么?
难道,她用尽心力拒绝自己,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可能做人小妾的悲惨命运?
“你哪根筋不对了?现在全世界只有我能帮你了。还要我走?”
“不稀罕!不稀罕!我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她撒泼嚷叫。
云亦翔的耐性被磨尽,动怒吼道:“哼!你真有志气!不稀罕?顾妧妧,你真是不知好 歹——”
“是!我不知好歹!不劳你费心,我自生自灭,可以吧?”
摆在面前这纠缠纷乱的残局,谁人能理得清?如果活下去只是一连串的凌辱倒不如 死了干净!
她的无助消沉,看在他眼里既心疼又生气。不禁绷著脸想:想自生自灭?她死了可 没感觉,但活著的人有多伤心呢?何况,他怎舍得让心爱的她死?
就算拼了他的所有,也要搏命保护她分毫不伤!方才为她砸下的不要说是百万美金 ,就算千万,他眉头皱也绝不皱一下。这无知的小妮子还在这儿是非黑白不分,死到临 头还耍脾气乱胡闹。
云亦翔无奈摇了摇头,深邃凝望她。“不准你随便乱说话!先把眼前的烂摊子解决 再说……我老实告诉你吧,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杜正德已把这房子 卖给别人,若我没买下它,中午一到,你就要被人家扫地出门——”
“……这……这……不可能!你骗我!”她哭丧著粉脸,不住地摇头。
“你太单纯了!以为凭你和那傻小子上上床,就像当初为了舞蹈而答应我的条件一 样,他就能帮顾捷转危为安?你清醒点好不好,他除了一股傻劲还有什么本事?况且解 决顾捷危机靠傻劲没用啊!要有大把钞票,还要特别的关系。你懂不懂?”
“钞票?关系?”
她还真是有听没有懂,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像是象牙塔里的白雪公主,哪里懂什么人 情事故?从他的语气直觉“代志”似乎很严重,遂呐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蒸的?哼!你差点儿就被社正德那个既不正直也不道德的奸人给拆骨吃肉,连血 都喝干了……还蒸的?听好,你的公司早变空壳了,你家里的一班佣人全解雇了,你的 房子也被卖了,这么大的转变,你一点儿危机意识都没有?”“啊。”她惊讶扬起梨花 带雨的忧容,骇道:“天啊!我连住的地方,基本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没有!杜正德你太 狠了吧!”
轰隆轰隆巨响,她感觉脑袋像被原子弹轰过,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搞了半天事情根本已经没有转圈,社正德说了一堆全是废话,什么要她考虑更是一 团狗屁,就算她不答应做油王的小老婆,自己也一样要饿死街头。
“天啊!还有公理吗?爸,您最信任的两个人,您供他们吃穿,把他们当做至亲… …可是,他们害得您的女儿好惨啊!”
她痛苦抱头涕泣,无力倒地,思及父亲死后被欺凌至此,哀恸不已。
她也没料到,父亲去世没几个月,她已经从富家女变得一无所有,硬生生从天堂被 打下地狱。这是谁造成的错啊?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害死我爸,顾捷不会变成这样!”
她蓦地扑向云亦翔,揪住他又抓又打,热泪氤染在他裸露身体,深深抓痕沁出鲜红 血迹,很快的,他铜亮的肌肤已伤痕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