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铮格格?对了,她本来在凤祥宫里,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厢房。这里应该不是皇宫,难道她是被眼前的男人掳来的?而他的目标原本是铮姐姐,却阴错阳差的将突然出现在凤祥宫的她误认成潍铮……
他捉铮姐姐有什么企图?用来威胁皇阿玛吗?幸好被捉的人是她,如果是铮姐姐的话,现在宫里早乱成一团。能够帮助铮姐姐也算是帮了皇阿玛;既然他误认她是潍铮的话,那她从今天起就变成潍铮吧!
“你……捉我到这里来做什么?”现在的她说话虽有些无力却清醒多了,这都是拜那壶茶水所赐。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一把抓住她柔细的发丝,将她拉到他面前。
“我捉你来是为了复仇!我要让康熙尝尝骨肉分离的痛苦,那种痛只要尝过一次就会毕生难忘的!”见她痛苦得表情扭曲,他却得意的笑了开来。
此时,一阵绝望的痛苦窜进她的心房,那痛苦的洪流不断的侵入她的心,让她震撼得睁大了眼,那份痛苦是眼前这男人的……
向来,她只能感应皇阿玛的情绪不是吗?怎么眼前这男人的痛苦她也能完全的体会到?她从来不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痛苦,这男人的过去……一定是生活在有如炼狱一般的环境里吧?是什么让他如此绝望?她又该如河帮助他?“看什么?”他松开手站直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难道不恨我?你难道不惋惜自己在宫里那富丽堂皇的生活已经离你远去?哼,你一定很恨我吧?”
她痛苦的轻摇螓首,并以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他被她的眼神激怒,愤而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她倒向床铺内侧。
待她回过头时,嘴角溢出了血丝。
“你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对不起……”她静静的道歉,却什么也不辩解。“这是哪里?”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北京城的迎宾楼,明儿个一早咱们要起程回杭州。在那里,你是我的阶下囚,再也不是什么格格了;所以你别想在那儿你会生活得多轻松,你必须以劳力换取你的三餐,不做的话就等着饿死吧!忘掉你格格的身份,学习奴隶的生活方式吧!”
听他这么一说,滟晴更加庆幸自己替代了原本该受苦的潍铮,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铮姐姐哪受得住那种生活。
他丢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到她面前,冷淡的说:“把它换上,从今天起你不叫潍铮,你的新名字是无语,而我是你的主子。”
他冷酷的说完便转身离开,连让她多说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无语……意思是要她以后当个小哑巴、少开口说话吗?
杭州?那是她从没去过的地方,不过那儿该是个很美的地方吧?否则苏东坡也不会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了。一生中能有机会拜见一下杭州的美好,认真说起来,她也许该感谢她的“主人”;至少这种生活比老死在仁善宫里要有意义多了,只是……小青和铮姐姐一定很担心吧!
???
宇文革月带着滟晴漏夜奔向杭州,途中她因不适应长途跋涉而头晕脑胀的。
宇文革月看出她的异常,在进入树林后找了一处靠近溪流的地方稍事歇息。
“下来,去溪边喝口水吧,会舒服一点。”他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下马。
“谢谢……”她很感激他的体贴,道了声谢后,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溪边。
才蹲下身子打算伸手掬水,脚下一滑却落到水里。
物体落水的声响引起宇文革月的注意,他连忙施展轻功迅速来到溪边。
一到溪畔,他就看见她在水里载浮载沉的逐渐被水冲走。
滟晴不断的呼救,拼了命的想站起来却敌不过水流的力量;就在她即将放弃之际,身子突然腾空,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什么事人已回到岸上。她落水时喝了好几口水,以致上岸时无力的趴在地上咳得厉害。
“喝个水也会整个人栽进水里?真不愧是深宫内院里长大的,娇弱不堪呵!”宇文革月高高在上的嘲讽她。
此时一阵风袭来,她耐不住寒冷的打了个喷嚏。
“站起来!”
她顺从他的命令站了起来,湿衣服贴在身上的不适再加上冷风的吹袭,让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般。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捡拾一些干柴搭成一个烤衣服的架子,并在下面生火。
“过来!”
她依言慢慢靠近,才一走到他身边,他就要她解衣。“我……不用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我说要你解衣你听不懂吗?难不成需要我帮你?”
她闻言吓得杏眼圆睁,反射性的猛摇头,他不会真的动手替她宽衣吧?
“不需要就快脱,要是你受寒了,我可还得浪费医药费替你找大夫,脱了衣服就晾在这架子上。”他说完转过身去挑弄柴火,让火烧得更旺。
她迅速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并将衣服晾在架子上,自己则藏身在衣服后面。此刻她身上仅着亵衣和亵裤,羞红了整张脸。“谢谢……”
“为什么要跟一个夺走你荣华富贵的男人道谢?”他面无表情的堆添柴火。
“因为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她的身子还是抖得厉害。
宇文革月默默的起身去取来披风,二话不说的丢到她身边。“天真,你根本不知道到杭州后你的生活会有多苦,到时你会恨我今天将你从水里捞起来。”
她灵巧的裹上披风,“不会的,对我来说荣华富贵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失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天天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对他露出一抹耀眼的笑容,让他的心为之一震。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从小娇生惯养的格格想法怎会如此超凡?
“哼,可惜你再也见不到你所重视的人了,不是吗?”他残酷的说道。
她低垂螓首许久,一声都不吭。
正当宇文革月沉浸在胜利的快感中时,她却又抬起头来冲着他笑。
“笑什么?”
“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们也无所谓。”就算她不在了,他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宇文革月因她的笑容而动怒,他粗声粗气的要她闭嘴别再开口说话。
一开始,滟晴很合作的闭上嘴噤声不语,不久她就按捺不住地再度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不是说了要你别开口吗?”
“你给了我新的名字,也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宇文革月考虑了一下,才不耐烦的回道:“叫我庄主就成了!”
“庄主,你为什么……会将我从宫里掳走?”她问得小心翼翼。
“你想知道理由是吗?”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也对,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失去你原本的生活,捉你做替死鬼也该让你知道为什么而死嘛!我就告诉你原因……其实你只是我用来报复康熙的一颗棋子罢了,我掳你出宫是为了让康熙也尝尝和我一样的痛苦!”他气愤的捏碎手中的干柴,眼神逐渐变得残虐。
滟晴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为什么要报复我皇阿玛?”
他闻言斜睨她一眼,“好,今天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就当是对无辜的你的补偿吧!”
他痛苦的说:“在我届弱冠之年时,我爹为我娶了一房媳妇,那温柔娴雅的女子名唤玉嫣,我原本很是排斥她,没想到她的温柔和宽容逐渐的软化我,我的心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沦陷在她手里。不久我们有了孩子,当我们正沉浸在幸福的殿堂里时,没想到……我爹却为了替他被诬陷叛国的好友脱罪而得罪朝廷的一干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