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不如到我家吧!」花武夫跟着马上附和。
「没关系的,要不了多少人。」金全惠说着,「花老,你也一起进来喝杯茶吧!」
「喀答」一声,门锁被转开,雕花木门被她推开。
事到如今他能如何?当然得进屋去,尽量挽救可能发生的局面。
大门敞开,以卫明凯一家人带头,所有人跟着陆陆续续进到屋子里,此起彼落的赞叹声不时在屋子里响起。
「青褚,你到厨房准备茶水,我到楼上去叫尔旋。」金全惠吩咐着小儿子,然后往楼梯走去。
「卫太太,我去好了。」花武夫拦住她的去路。
金全惠看着面前的老翁,心底对他的过度热心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印象里他在北城是地位举足轻重的尊长,像这样传统的城镇,他的地位不是会让他傲慢而无礼吗?怎么完全相反?
「花老,这里是我家,哪好意思让你上楼去叫我儿子?!你在客厅坐坐,或是要到处参观也可以,花园里种植了很多花,你可以好好观赏。」她说着,然后转身爬上楼去。
花武夫叹口气,他看了眼壁上的挂钟,时针接近七点。「一整个晚上到现在,就算捉奸在床,也应该是衣衫整齐了吧!」他喃喃自语着。
他无心参观,只好走到沙发上坐下,谁知他的屁股才刚坐上椅垫,楼上就传来金全惠的惊声尖叫。
他寒毛竖立,老迈的身躯弹跳起来,赶紧抢在前头挡住所有参观者的去路。
「花老,请你让让,我要上楼去看看内人叫些什么。」卫明凯有礼的要挡着楼梯口的花武夫让路。
「我是全流派的剑道掌门,有事情我来解决,你们在这里等——」
「现在事态紧急,你空有一身武艺也无用武之地,失礼了。」急性子的卫青褚哪愿意等,他抱起他,将他安置在楼梯旁,吆喝着爸爸就往楼上冲去。
其它在各处参观的街坊邻居也听到了金全惠的尖叫声,纷纷来到楼梯口,跟着向上冲去。
「这、这、这」花武夫傻了眼,不是只有几位婆婆妈妈吗?怎么全街坊的人都来了?「让让、让让!让我先过!」
这怎么可以?!整条街的人都看到他们家竞艳躺在男人的床上,就算对方是她要嫁的男人,也不行啊!
「妈?!爸?!青褚?!你们怎么全都来了?!」
花武夫赶在街坊邻居前头,当了第四个进房的人,他正好听到卫尔旋的惊讶声。
「妈?爸?」花竞艳跟着他的话覆诵,打断他们耳鬓斯磨突然冲进房的人竟然是他的双亲?!她急急忙忙躲到卫尔旋身后,妈呀!她的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就得面对他的双亲了?!而且还是全身光裸的模样?!
「我的天啊!现在要七点了,你们怎么还这副模样?」冲进房的花武夫见到他们两个人袒胸露背的躲在棉被底下,急急背过身,气急败坏的喊着。
「爷爷?!你怎么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花竞艳巴不得自己能够当场昏倒来逃避这一场尴尬的局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要不要紧啊?!要不要叫警察?!」
「是流血事件吗?要不要叫救护车?!」
「花老,你不要挡着门,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帮忙的一定帮忙,你让出路来让我们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伙儿全都往这儿拥入?!」门外大批人接踵而至,七嘴八舌的出着意见,现场一片闹烘烘,乱成一团。
「卫尔旋,你不是说你们家人口简单?!怎么来了一大票人?!」
「花竞艳!你还有空说话?!快点穿上你的衣服!」花武夫压着门板,门外的人几乎像是暴动的乱民,他快要镇压不住了。「小伙子!你不是人高马大吗?还不快来帮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妈,门外是来了多少人啊?」卫尔旋哑着声音问,动作迅速的套上长裤,将棉被仔细的包里在花竞艳身上,然后走下床,「可不可以先清清场?让竞艳穿上衣服。」
「我、我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大家说要参观——」金全惠呐呐的回答着,她万万想不到会撞见儿子的「好事」,而且对象似乎还是那个让儿子喜欢了很久的女生,有这么多的「见证人」见证,她该是非儿子不嫁了吧?这算不算是这场闹剧里值得辛慰的好消息?
「请你们先离开。」卫尔旋将双亲、弟弟和花武夫往门外推,在他伸手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发现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压迫感马上压上他的心。
从他离开学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看到这么多人了,因为平日的闲散生活让他身体的抗压性慢慢减弱,外头逼近五十人的数目,竟然让他开始觉得窒息头昏。
「请离开。」卫尔旋站在门口,鼓足所有气势,横眉竖目的丢下三个字后,就当着众人的面甩上房门。
「竞艳,衣服穿上,记得不要开门。」他回过头,吩咐着床上的人儿,脚一软,还是让窒息感侵袭了他。
「卫尔旋!你不会是昏倒了吧?!」认识他到现在,她是头一次真正见识到他所谓的「旧疾」,「怎么有这么好的病症说昏倒就昏倒?」
花竞艳瞪大眼,真正想昏的人没昏倒,反而不该昏的人却昏倒了?
她的惊呼让门外的人再度鼓动起来,她疾速的穿上衣服,瞪了瞪瘫软在地的卫尔旋,然后再瞪了瞪门。
「竞艳,你完了!你的名誉到今天为止彻底玩完了,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只能保护你心爱的男人了。」她自我催眠着,知道一旦把这扇门打开,她的形象就真的完全摧毁,而且会被流传得很久很久。
「哎!你办得到的。」她幽幽的叹口气,然后打开房门。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最大的质问声在楼梯间响起,因为房门的打开而停止。
花竞艳的出现让在场所有的人倒抽了口气,原本的纷闹不休全都被安静取代。
刚刚卫尔旋是裸着上半身出来的,现在她虽然穿戴整齐,但大清早加上孤男寡女以及先前金全惠的尖叫声,丰富绮丽的想象在大伙儿的脑海里萌发扩张,而后让人全身发烫。
是发生「那个」事情了!
尾声
「黑阮联姻」的红纸条贴在北城国中的校门口,北城今年的年度盛事让北城国中挤满了人潮,散布在各地的乡亲们全都纷纷赶回来参加这场婚事,婚礼是豪华铺张而热闹的。
花竞艳一身的粉红色低胸小礼服,她的长发绾在脑后,耳鬓还插了朵含苞的粉红玫瑰花,今天的她就像这朵玫瑰花,甜美动人。
「竞艳,我不行。」卫尔旋今天也是难得的盛装,笔挺的西装将他衬得更显英气修长,黑色系的衣服搭上他白皙的肤色,让穿惯了白衣白裤的他散发着忧郁而高贵的气质。
「你必须学会忍受。」
「我觉得我快窒息了。」
「撑着。」她压低声音说。
「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
「那就等你昏倒再说吧!」花竞艳无情的道,「我有带手机,你昏倒了我会打电话请救护车来。」
「竞艳——」
「别想试图改变我的决定,我说了,这是见习。」她说着,「你想娶我吧?」
「对。」
「我的婚礼会很热闹,而且宾客众多。」她诉说着对自己婚礼的梦想,「我要我的新郎牵着我的手四处敬酒,而不是昏倒在休息室,让我一个人独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