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珠儿姑娘,我们别急著喝酒,先聊聊。”天啊!舌头差那么一点就打结了 ,实在没法子,看著她,忍不住就想到鼾声连连的猪……唉!怪不得她没生意,谁愿意 跟一只猪风流快活?
狼狈的坐直身子,珠儿困窘的一笑,“唐公子想跟珠儿聊什么?”
“传闻风氏绣坊的当家风继业是这儿的常客?”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直接进入主 题。
“是啊!风大少爷喜欢上我们这儿谈生意,这儿的姑娘每个都认识他。”
“今晚他可在采红阁?”
“在啊!”
“他在什么地方?”越问越顺,沐言不自觉的面露喜色。
“他在……唐公子问这个干什么?”终于意识到沐言不是来这儿寻欢作乐,珠儿不 安的看著她。
“在下有意与风大少爷合作生意,可一直没机会见他一面,还望姑娘成全。”
“这……”
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沐言充满恳求的说:“姑娘,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姑娘为 在下指个路,在下绝不会连累姑娘。”
银子不赚白不赚,珠儿欣喜的收下银子,“唐公子请随珠儿来。”
***
“李老,我们就这么谈定了,泉州那儿的生意以后就有劳您打点了。”虽然顺利敲 下一笔大生意,风继业却不敢得意忘形。
“风大当家太客气了,风氏绣坊的绣品可是名满天下,风大当家能够挑上李某合作 ,说起来是李某的福气。”
风继业谦冲的拱手一拜,“李老千万别折煞了晚辈,在泉州,谁不知道‘李记商行 ’,谁不认识李老,风氏绣坊若没有李老提拔,哪能名满泉州?”
“风大当家真会说话。”李老笑得阖不拢嘴。
“李老,我敬您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风继业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一定一定,李某以后也得仰仗风大当家照顾,李某敬您一杯。”李老跟著举起酒 杯干了。
风继业转而看著李老身边的姑娘,笑盈盈的叮咛,“荷花,李老会在这儿待上三天 ,你可要好好服侍。”
“风大公子,这还用您交代吗?荷花一定伺候好李老爷,叫他三天三夜都舍不得离 开房里一步。”荷花身子一瘫,偎进李老的怀里,双手在他身上抚摸著,嫣红的嘴巴则 甜蜜蜜的贴在他的耳边,挑逗的吐著气。
一碰到美色,姜可不见得是老的辣,李老一下子就被勾得神魂颠倒,他双手摸上美 人的玉手,嘴里不断的吞著口水。
“李老,荷花可是采红阁的花魁,您老可要好好疼惜人家。”
“当然当然。”李老毫不客气的当著风继业的面前,摸进荷花的薄纱里头,荷花也 毫无顾忌的抓住他嚣张的手,帮助他更亲密的挑拨她的感官,嘴里还不忘了发出咿咿唔 唔的吟哦声。
“李老,您真坏!”荷花整个人贴在李老的身上,似有若无的磨蹭著。
“我的小荷花才真坏,不过,我喜欢你这个骚劲!”李老色迷迷的伸出另一只手滑 下荷花的大腿间。
“讨厌啦!”
见状,风继业很识相的拱手一拜,“李老,小弟不打扰您了。”他起身往门边走去 ,此时房门突然砰一声弹了开来,有个人从外头摔进房内,踉跄了几步,最后还是没站 稳,往前一栽,准确无误的往风继业的身上一扑,当然,那人不忘伸手一抱,以免跌个 五体投地,因为那样子实在不怎么雅观。
也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房里的人全都傻住了。
闯祸了!原来挂在风继业身上的人就是沐言,她原本是站在门外偷听,可是又怕惊 动房里的人,她始终不敢靠得太近,不过这么一来又麻烦了,她根本听不见房里的动静 ,不得已,只好贴近房门,哪知道这个节骨眼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慌张之余,她一个 不小心撞上了房门,结果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瞪著贴在眼前的胸膛,沐言惶恐的在心里呐喊,不……不……不会,这一定是个恶 梦,她绝不可能对一个男人又搂又抱……呃!昨儿个是意外,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当 然不会像个放荡不知羞耻的青楼女子,一见到男人就毛手毛脚。
柔软的身子,淡雅的馨香,这……莫名的期待在心里头骚动,风继业低下头,戏谑 的眉一挑,“小兄弟有何指教直说无妨,犯不著动手动脚,叫人瞧见了,心生误解,那 可就不好了。”
呵!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沐言害怕的抬起头……老天爷,她竟然又一次做出 ……等等,不会这么巧合吧!这位公子不就是昨儿个……惨了惨了!万一叫他认出来, 那可怎么办?
不不不,彩儿都认不出她,他又怎么记得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别慌,乱了阵 脚,反而会不打自招。
“小兄弟,这么吊著……舒服吗?”风继业笑得好和气,不过看在沐言的眼中,却 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兄台,失礼了、失礼了!”笑得好无辜,沐言困窘的爬了下来,“小弟不是有意 打扰,小弟是见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这里经过,跟过来瞧瞧,怎知半路杀出一只又 肥又恶心的臭老鼠,吓了一大跳,所以误闯此地,还望兄台见谅。”
“哦?”风继业若有所思的一笑。
“真是没规矩,这是哪来的臭小子?”回过神来,李老恼怒的瞪著沐言。
这才意识到房里春色撩人,沐言不自由主的脸一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风继业连忙转头朝李老欠了欠身,“李老,千万别让这么点小事坏了您的好兴致, 也许这小兄弟说的是实话,我随他去探个究竟,告辞了。”
几乎是用拖的,他把沐言带离荷花的厢房。
半眯著眼,他直勾勾的瞅著她,“小兄弟,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有……有吗?!小弟……怎么没印象见过兄台?”
“是吗?小兄弟不再仔细想一想,我们可曾在街上巧遇过?”
“街……街上?”沐言快笑不出来,“这……这怎么可能?小弟今儿个初到杭州, 万万不可能见过兄台。”
“不打紧,相逢自是有缘,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额上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沐言一边转著脑袋瓜子,一边结结巴巴的道:“小弟 ……姓棠,海棠的棠,嗯……叫棠慕,仰慕的慕。”
“棠……慕?”
“对对对,棠慕。”
“好名字。”
“不敢当、不敢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风继业。”
风……风继业?他竟然就是……思绪顿时大乱,沐言一时之间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不知怎么了,她觉得心里头闷闷的,很不舒服。
“棠兄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往后一退,沐言勉为其难的挤出一笑,“小弟还有要事在身, 不打扰了,告辞!”几乎是用跑的,她逃命似的溜之大吉。
望著飞奔而去的身影,风继业唇边漾起温柔的笑意,“他”果然是她,也许柔软的 身子只能说明“他”是女儿身,那股香味并不足以完全证明“他”和她是同一个人,可 是那对闪烁不定的大眼睛却是一个样。
棠……唐……慕……沐……这绝对不是巧合,他肯定她是唐家的人,可究竟是唐家 哪一位千金?她还真机灵,知道有所保留,就差这么一个字,她的底牌就掀了,真是可 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