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没想到今天上这儿瞧瞧会有那么大的收获,原本他还不想来, 如果不是阿虎提醒他,爹不在的时候,他最好巡视一下伙计们有没有认真工作,否则他 哪会这么勤劳,一早就来这儿,平时他会出现在这里,可都是为了向他爹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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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一走出吴记,沐言就缠上风继业。
“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比我晚离开客栈,却比我早好多步到达吴记,你该不会有飞 天遁地的本事吧!”害她白白高兴一场,简直像个无知愚昧的蠢蛋,这下子脸丢大了, 早知道就听彩儿的劝。
“我乃堂堂七尺之躯,可不像你们姑娘家还得忙著看胭脂花粉,珠翠花钿。”风继 业的心情显然不太好,说话的口气又酸又冲。
“如果不是因为……”可恶!谁知道他那么小人,一直偷偷的跟著她……不对,她 怎么可能没发现?离开客栈的时候,她还特别躲在街角观望了一会儿,就是防止他跟踪 他们。
“怎么不说了?”
“有什么好说,谁叫我是个姑娘家,没你那双大脚丫。”沐言不甘心的鼓著腮帮子 ,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风继业好心的解开沐言心里头的疑问,“我来过福州城好多次了,这儿的一景一物 ,一街一巷,我可是比你还熟识。”
“那你……”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她如果质问他为何向店小二探路,不就摆 明她一直在监视他……慢著,难不成他早知道她设了圈套等他往下跳,他干脆来个将计 就计,耍弄她?
“你那点小把戏,我还会看不出来吗?”风继业印证了沐言的怀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可能,一点道理也没有,她很确定她收买店小 二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当时她可是前后左右查了一遍又一遍,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 可能连这种事都算得到啊!
“我实在不忍心揭穿你卑鄙的诡计。”风继业一副仁慈的说。
“什么卑鄙的诡计?”
“你真的要我说?不后悔?”
“说啊!”他的语气好像什么都知道,可是她若挑在这个节骨眼投降,这不正告诉 人家此地无银三百两。
突然倾身靠向沐言的耳边,风继业小小声的说:“你收买店小二。”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亲密的举动,沐言心慌的红了脸,那模样显得好柔弱 ,“你……胡言乱语,疯子!”
目光一沉,风继业的语气多了一份柔情,“我们可以找店小二对质,你以为如何? ”
“我……真正卑鄙可恶的人是你,我哪比得上你?”沐言机灵的话锋一转,不管风 继业从何得知她用银子收买店小二一事,她都不能认帐。
“嗄?”
“既然你对福州城了如指掌,又何必故作姿态,向店小二问路?”沐言嗤之以鼻的 冷哼了一声。
“非也,这是礼尚往来,难得你对我如此厚爱,我若是置之不理,岂不太伤 你的心?这,”风继业嘻皮笑脸的对她挤眉弄眼,“我可是会心疼哦!”
“你……我不想跟疯子说话。”
一笑,风继业不当一回事的又说:“我待你可真的不薄,我还好心的告诉吴少爷有 你这位娇客,他不是派了掌柜迎接你吗?”
“如果不是吴老爷子不在,你会这么好心吗?”
聪明!转个弯,他又绕回刚刚的话题,“其实你很好奇我怎么发现你的计谋,是吗 ?”
高傲的抬起下巴,沐言一句话也不吭,这还用说吗?她当然好奇,她连自个儿的人 都保密,消息怎么还会落入他的耳中?难道是店小二出卖她?
风继业迳自又道:“你起个大早,不就是想赶在我之前上吴记,见吴老爷子吗?不 过,我瞧你倒是一点也不著急,还等我用早膳,我就不得不怀疑事有蹊跷,还有,你不 应该对店小二使眼色,我一想,就知道你和店小二串通,我的脑袋瓜子再转一转,也就 不难猜到你在打什么算盘。”
“我对店小二使眼色?”沐言冷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分明是你心里 头有鬼,胡思乱想。”
摇了摇头,他神情一转,目光专注的直瞅著她,像在开玩笑的说:“你可知道,只 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眼里就只容得下你,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没有一刻逃得过 我的双眼。”
那一刹那,心跳仿佛停止不动,沐言顿时思绪大乱,她的心好慌!好无助。
“伶牙俐齿的三姑娘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风继业语带调侃的眉一挑。
故作傲慢的撇开头,她讥刺道:“风大少爷当然得把我盯紧一点,我可是你的对手 ,堂堂七尺之躯若输给一个弱女子,肯定是杭州城的大笑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
“你敢说你一点儿也不怕输给我?”
“我是想赢你,不过……”他最想赢得的却是她的心。
“不过什么?”
“我会赢得光明磊落,不像某个人,专司鸡鸣狗盗之事……哎呀!”脚一缩,风继 业张大嘴巴瞪著沐言,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
“风大少爷,真对不起,不小心踩到你的脚,很痛吧!”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歉 意都没有,根本笑得快阖不拢嘴。
似乎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他只能瞪著她,半晌,他豪迈的放声大笑。
这可把她看糊涂了,“你笑什么?”
他摇了摇头,不告诉她,随即大步的往前迈开步伐。
“风继业,你等等我!”沐言提起脚步追了过去,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在笑什么。
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跟在后头的三个人看得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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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袅袅的茶香吹不散心头的愁绪,风继业以茶当酒,一杯一杯往嘴里送。
今儿个,他差一点坏了事,看到吴东贵一双贼眼直盯著沐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 蚁,当场恨不得挖下吴东贵的眼珠子,如果不是那家伙还算识相,不敢毛手毛脚,否则 他一定失控了。
失控?风继业苦苦一笑,他不是早就如此吗?打从第一次巧遇的惊奇!一碰到她, 他就冷静不下来,洒脱不起来,只要扯上她,他早就不是原来的自己。
“少爷在担心吴记的生意?”柳逸第一次看到风继业眉头深锁。
打起精神,他笑著摇摇头,“吴记的生意跑不掉。”
“可是,吴少爷好像很喜欢三姑娘,万一吴少爷为了讨好三姑娘,偏袒唐氏绣坊, 这对我们恐怕很不利。”
“吴记当家的是吴老爷子,吴东贵作不了主。”
“父子同心,吴老爷子一定会偏心自己的儿子。”
“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会儿倒不必担心,等吴老爷子出现了以后,再见机行事 也不迟。”
“少爷的意思好像明儿个吴老爷子不会出现?”
“我怀疑吴东贵在敷衍我们。”
柳逸不解的皱著眉,“吴少爷为什么要敷衍我们?”
“面子问题,李昱在信里头很清楚交代过,吴东贵是个游手好闲,只会上妓院花天 酒地的纨裤子弟,吴记全都是吴老爷子在打理,我想,吴东贵说不定连吴老爷子上哪儿 都不知道,可又不能老实对外人说,只好随便找个时间搪塞我们。”如果吴老爷子真的 像吴东贵所言,明儿个申时过后回府,吴东贵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