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话少说点,饭多吃点。”
“是。”表面不敢说什么,柳逸心里却有好多疑惑。
当他们抵达这个镇上,天色还早得很,原本他以为歇个脚,少爷就会赶往下一个城 镇,没想到少爷竟然决定在这里住上一宿,他们问了所有的客栈,每一家都客满了,只 剩下这一家,少爷接著一口气把这儿的四间上房全订下来,当下,他一头雾水,不明白 少爷在打什么主意。
直到赵惺出现,少爷私下跟掌柜说了几句话,他才知道少爷多订的那两间上房是为 唐三小姐他们准备的,显然少爷已经算好了唐三小姐他们会在这里落脚,可是他不懂, 少爷为什么对唐三小姐这么好?
柳逸不懂,风继业自己也不懂,他明明可以比她早好些天抵达福州,可为什么他就 是放心不下?从杭州到福州这一路上,会经过好几座山头,山贼常常出没其中,抢夺过 路旅人的财物,十年前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就曾经遇过,当时幸逢高人!也就是他的 师父出手相救,他才保住身上的财物,保住了一条命。
师父不只是教了他一身的好功夫,更教了他许多做人做事的学问,他曾经想过一辈 子跟著师父,可是他终究属于尘世,无法随著师父上山修行,所以便跟师父分道扬镳, 开始四处闯荡,更开启了他经商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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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银子要来了热水,洗完一个舒服的澡,终于可以躺在床上,好好的养精蓄锐, 可是沐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著,脑海浮现全是那个讨厌的死对头……她真的讨厌他 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想想,当真讨厌一个人,怎么可能动不动就想到人家?
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沐言越过彩儿走下床,套上外衣,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了 出去,背靠著门廊上的梁柱,凝视著天上的明月。
“这么晚了,三姑娘还没休息?”坐在另一头的栏杆上,风继业饶富兴味的看著心 神不宁的她。
闻言,沐言才发现风继业早她一步“进占”门廊前的小花园,当下,她转身就想走 人。
“你怕我。”他充满挑衅的说。
不能控制,脚步停了下来,沐言抬起下巴,正面迎视他,“我三姑娘不懂得什么叫 怕。”
“不怕我,为何一见到我就急著走人?”他摆明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不成吗?”
“你真的讨厌我吗?”他悄悄的靠近她。
“我何止讨厌,我简直……你、你想干什么?”一个不留神,他已经来到她面前, 伸手将她困在他和梁柱之间。
“你以为我能干什么?”他戏谑的挑了挑眉。
“你……你若是个君子,就应该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你不懂吗?”虽然 不是第一次如此贴近,她甚至还双手双脚并用的抱著他不放,可是此时非彼时,情况不 对,气氛更不对,不过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好快,还有些慌慌的、乱乱的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好无助。
“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不是个君子,是个小人。”风继业嘻皮笑脸的道。
嘿,话说得太快了,沐言好无辜的对著他傻笑。
“玩笑,开个小玩笑,当真不得,风大少爷切莫放在心上。”聪明的女人千万不可 以像个忠贞不二的愚妇,要懂得见风转舵。
“可是,我已经把你的话搁在心上了,那可怎么办?”
“那……那我只好惊动客栈所有的人,请大伙儿替我主持公道。”沐言装模作样的 威胁道。
“你不敢。”好似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他嗤之以鼻的睨视著她,不过,若是肯用 心往他的眼眸深处一瞧,就可以窥见那儿闪烁著一抹诡谲的光芒,似乎在算计什么。
瞪著风继业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脸,沐言不觉怒火中烧,为了赌一口气,她豁出去了 ,可是嘴巴一张,他随即低头堵住她的嘴,用他的唇、他的舌,温柔的纠缠住她的。
他竟然亲她……还把……太震惊了,沐言两眼发直,瞪著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稍稍放开她一退,他轻佻的抚过她的红唇,“你的小嘴儿真香,不过这时候,姑娘 家应该羞答答的把眼睛闭上。”
“你……”骂人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嫣红的小嘴再一次被风继业给占领,这一次, 他的吻既霸道又热情,不容许她反抗!她的心被这一刻的狂烈给震撼住了,眼睛情不自 禁的悄悄闭上,让火热的感官驾驭她的神智。
终于,他尝到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甜美,就不知道衣衫底 下的娇躯滋味如何?
抗拒不了,他的双手隔著衣裳抚摸她的玉峰,那丰盈的触感叫人心荡神驰,好想更 深入攫取她的味道……砰!沐言双掌“伺候”,他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你……无耻!”丢死人了,她竟然任他欺负,还为他失了魂……呃,她一 定中了邪,对,就是中了邪。
看著沐言那又娇羞又恼怒的俏模样,风继业不怒反笑,他潇洒的站起身。
“你喜欢。”他直勾勾的瞅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心慌意乱的她愤怒的一吼,“疯子!”
他回以得意的一笑。
仿佛有鬼魅在追她,沐言转身拚命似的逃回房里。
怡然自得的抬头望著天上的明月,风继业愉悦的道:“好美的夜。”
***
“起来了!”沐言粗鲁的摇晃著彩儿,大声嚷著,“我们要出发了。”
“嗯……”一个翻身,彩儿继续抱著被子梦周公。
“你再不起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裙子一拉,长脚一伸,沐言准备发挥她 的暴力,赏彩儿的屁股一记飞腿。
“嗯……人家好困……啊!”一声尖叫,彩儿从床上跳了起来,呜!痛死人了!
“这会儿醒了吧!”沐言笑得好得意,她就知道这一招一定有效。
“小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彩儿好凄惨的揉著屁股。
冷冷的看著彩儿,沐言很无情的说:“对付一只猪,不用太温柔。”
什么?猪?呜!小姐好坏,竟然说她是一只……猪!
“我帮你准备了一盆水,去洗把脸,把东西收拾一下,对了,快一点,我们还得赶 路。”说完,人也冲到了门边,“我去看赵惺醒了没。”
她好可怜,睡不到几个时辰,又要赶路了!
有气无力的爬下床,彩儿乖乖洗脸整装。
没一会儿,沐言又折了回来,“彩儿,都收拾好了吗?”
彩儿惨兮兮的点点头,却是一点也不懂,“小姐,天都还没亮,我们为什么不多睡 会儿再走?”
“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如果她不想让风继业捷足先登,抢先她一步到达福州, 他们就得不分昼夜的赶路,谁叫人家是骑马,他们是坐马车,速度当然比人家慢。
“干什么这么急?”彩儿郁闷的揉著酸涩的眼睛。
厉眼一瞪,沐言威胁道:“一大早话就这么多,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瑟缩了一下,彩儿怯怯的看著她,“不说就不说。”
“走吧!赵惺已经在客栈外头等我们了。”沐言接著率先走出客房,没想到这么刚 好,住在正对面客房的风继业此时也推开房门,隔著一个小小的花园,两个人很不巧的 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