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年轻人嘛!以后叫她别再来就行了。再说当老板,也不用每天都待在店里 嘛!”柯妈妈劝说。
“都是让她父亲给宠坏的,现在连我说的话,她都当成了耳边风,最近还交了个不 三不四的朋友,简直要把我给气死了。”
“等下个月嫁给以伦以后,她自然而然就会收心了。”
下个月三号,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是她们俩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订出来 的婚期;原因是,梁母眼见梁蕾和何凡的感情愈来愈好,逼得她不得不速战速决。
“欢迎光临,两位点些什么?”何凡递上菜单时,才发现是梁母。“伯母。”
“嗯”梁母高傲地应了一声,看也不看何凡一眼。
柯妈妈则是满头露水。
“伯母怎么有空过来?要吃些什么?我请客。”何凡恭敬地问。
“这是我女儿开的店,还需要你请客吗?”梁母没好脸色地说。
何凡有些不好意思,再问:“那伯母想吃点什么?”
“阿蕾呢?!怎么没见到她的人?”梁母迳自张望。
“还没进来,我们还以为她在家里休息。”何凡恭敬地回话。
梁母纳闷地顿了半晌,说:“也好,你去弄些吃的,我有话要跟你说。”
何凡微愕,但还是含笑退去。
“这孩子,你认识?”柯妈妈好奇地问。
“就我刚才说的,阿蕾最近交了一个不三不四的朋友,就是在这里唱歌的。”
梁母不屑地瞟了一眼走向吧台的何凡。
自从发现了梁母以后。方心岱便一直为何凡担心。
“阿蕾的母亲。”方心岱提醒。
“我知道,弄个小菜,待会儿,我就要接受审问了。”何凡自我解嘲地笑说。
“不好应付哦!你可要小心点。”
“我心里有数。”何凡无畏,笑得坦然自若。
“你最好祷告阿蕾立刻出现,她们俩可不好摆平哦!”方心岱调侃。
何凡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方心岱赶忙弄了几个小菜及饮料,备妥在托盘上后,示意何凡该行动了。何凡则 神情自若地端起了托盘,走到梁母的位置上。
何凡礼貌地坐了下来后,柯妈妈便开始不客气地打量他,那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跟 何凡说:你虽然外表长得还不赖,但是凭你这唱歌、端盘子的身分,怎么能跟以伦比?
“何先生,趁著阿蕾不在,我想当面跟你把话说清楚。”梁母正色地说。
何凡以静制动,笑著等待梁母开口;他不难猜出,梁母的意思是要与他将梁蕾的事 情谈清楚。
“我希望你和梁蕾分手。”梁母断然地说。
“很抱歉,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放弃梁蕾的。”何凡显然有所准备,不 疾不徐地回答。
梁母正要开口,柯妈妈却抢一步说话:“一百万,这个理由足够吧?!”
这招“爱情与金钱的买卖”,柯妈妈也曾经在邵雨洁的身上用过,而现在她在何凡 身上如法炮制,换来的仍是不以为然的笑意。
“唷!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一百万足够你唱上好几年了?”柯妈妈 高傲地说。
“没错,也许我得唱上好几年,才能存有一百万,但那又怎么样?三年?五年?甚 至十年,我总有一天会存足这个数字,但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能够让你真心去爱的人 又有几个?我很确定梁蕾就是那个可以让我真心爱她的女孩,所以,伯母你敢把握在我 失去了她以后,我还有机会可以找到令我真心去爱的人吗?”
纵使不乏美女围绕的他,在内心的感情世界里,也极渴望一份真爱;而他的真爱早 已被梁蕾触动。
“你在向我说教?”柯妈妈露出了怒容。
“不敢。”何凡依然恭敬。“我只是要你们明白,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你们所能控制 的,更不是你们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而且勉强而来的感情,最后只是徒增彼此的痛 苦而已。”
柯妈妈和梁母当然听得懂,何凡在暗喻柯以伦和梁蕾的这段婚姻,是受她们所迫, 勉强结合的。
“这么说,你是不可能会离开阿蕾了?”梁母按捺住内心的气愤。
“伯母,请你明白,这并不单单是我个人的问题,纵使我真的想离开梁蕾,她也未 必会答应。伯母,梁蕾的个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梁母的怒气险些爆发出来。“好。那么,我应该有权了解你的家庭背景吧? !”
何凡思索了半晌,说:“我父母是靠他们的双手,帮人家擦皮鞋才把我养大的;我 大学的时候,他们跑到大陆去卖鞋,从那时候开始,纵使我的生活再苦,也没再向家里 拿过一毛钱。而唱歌是我的兴趣,对我来说,它几乎是我的生命。”
跑到大陆卖鞋?!柯妈妈讪笑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专门跑到大陆去做这 种买卖的。
“照你这么说,你的家庭状况并不富裕,尤其是你现在的工作,一点稳定性也没有 ,万一两、三年后,你没办法再唱下去,你要怎么养活我女儿?你应该清楚,我女儿从 小就没吃过苦,根本没办法和你过苦日子。”
“我有把握不会让梁蕾吃苦。”何凡自信地说:“而且,你们也太小看梁蕾了,我 相信,只要她认为值得,再多的苦,她也会勇敢地承受下来。”
“哼!说得很很好听,要真把阿蕾交给他,难保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现在的年轻 人尽会耍弄嘴皮子。”柯妈妈冷言冷语地,无非也是要提醒梁母,不要受何凡的蛊惑。
“我告诉你,我女儿和以伦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除了以 伦,她是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我希望伯母也能明白,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除了梁蕾,我是不会娶任何人的。”何凡也悍然以对。
僵硬的气氛已沸腾了起来,这使得梁母不愿再多待上片刻;等不及梁蕾回店里,就 气急败坏地拉著柯妈妈离去。
“惨了!惨了!你把未来的岳母惹火了。”方心岱消遣道。
“早晚她会喜欢上我的。”何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喂!你们家真的在大陆卖鞋子啊?认识你十几年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方心岱好奇地问。
“你说呢?”何凡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笑容,迳自忙去。
大约凌晨时分,梁蕾才一身狼狈地走进店里。
“对不起,以伦的女朋友闹自杀,瞎忙了一个晚上;来店里的途中,车子又抛锚, 等修车厂来吊走后,我才坐计程车赶过来。”梁蕾喘著气,述说著她今晚的精彩遭遇。
“现在人怎么样了?”方心岱关心询问。、“救回来了,不过还躺在医院里。”
“好端端的,干嘛自杀?”
“没办法,她大小姐想做爱情的烈士,说什么要成全我和以伦,哎!我差点就莫名 其妙地成为罪人。”
方心岱无奈叹笑,说:“还好你现在才回来。不然,咱们的店今晚就更热闹了。”
“发生了什么事?”
“你老妈和你干妈来找你不成,结果跟何凡对上了,差点没把店给掀了。”
“真的啊?!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梁蕾非但不紧张,反倒像个小孩子急欲 听刺激的历险故事般,兴奋不已。
此时客人不多,方心岱得闲,便详详细细地将全盘经过告诉梁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