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就这么愕然地愣住了。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了女朋友,我这个做母亲的就碍眼了。好吧!了不起我 到老人院去养老,也图个清静。”柯妈妈顿时老泪纵横。
“妈”柯以伦愧然地跪了下来,“你不要生气,我全听你的就是了。”
柯妈妈不依,啜泣半晌,才说:“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你!至少你和阿蕾结婚 ,将来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公司;而我死了以后,也才有脸去见你爸爸。”
“妈,不要再说了,我对不起你,是做儿子的不孝,不该惹你生气。”
爱情与亲情柯以伦最后还是选择了亲情。
但,对于邵雨洁,他又该如何给她一个交代?!工作可以使人暂时忘记痛苦;尤其 对于方心岱来说,忙著新店的开张,是她唯一能抚平内心创痛的方法。
从决定了店的地点开始,所有装潢及添购设备,在方心岱的监工下,才一个礼拜的 时间,便可正式挂牌营业。
店名痴醉PUB。
第一天全面五折的试卖会,几乎是高朋满座。店内人气沸胜,忙得梁蕾及几名工读 生昏头转向,场面大概只能用“混乱”与“一塌糊涂”来形容。至于吧台内的方心岱更 是忙得不可开交,她恨不得能多出几只手来帮忙调酒。
约莫十点钟左右,何凡从夜醉唱完赶过来,本来是想要来祝贺的,没想到一见这慌 乱的场面,逼得他也放下吉他,跟著忙起来。
“谢谢你!”这是梁蕾第一次放下身段向他道谢。
“有你这句话,今晚的辛苦就值得了。”
任性、不服输的梁蕾,不得不真心感激他;因为晚上这等场面,要是没有何凡的话 ,肯定会人仰马翻。
一名工读生收了空杯回吧台,方心岱随即又将一杯“魔鬼与天使”摆进她的托盘内 。
“十二桌,谢谢!”
小妹先是一愣,然后怯怯地说:“方姊——”
“怎么了?”方心岱纳闷。
“那一桌的客人很没有水准,都爱吃人家的豆腐。”
方心岱朝十二桌望去,那儿坐了两位看似斯文的男子。
“会吗?看起来满斯文的。”
“人家不要去啦!好不好?”小妹面有难色。
“我去!”梁蕾毅然接下托盘。
“梁蕾,小心点。”方心岱提醒。
“安啦!”
梁蕾自若地端起托盘走了过去;十二桌的两名客人,早已色眯眯地盯著她走过来。
“先生,这是你们点的魔鬼与天使。”
梁蕾笑盈盈地将酒端上桌面,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正要摸她,梁蕾急忙将手抽回,转 身就想走。
“喂!小姐”另外一名男子唤住她。
“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不知道你们店里除了喝酒、吃小菜外,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服务?”一名男子暧 昧地问。
梁蕾一把怒火从胸中燃烧了起来,露出不善的笑意,问:“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特 别的服务?”
两名男子自以为得意,交换了一个狞笑的眼神。
一名男子胆大包天,将两只吸管插进杯内,说:“也没什么,这杯叫魔鬼与天使,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叫这杯调酒吗?”
梁蕾不友善她笑著摇头。
“因为我们是魔鬼,而且是爱情的魔鬼;既然这杯酒叫魔鬼与天使,那少了个天使 ,喝起来就没味道了,不如这样吧!你陪我一起把这杯酒给喝了,给你小费一仟,怎么 样?”
这下三滥的登徒子,梁蕾恨不得将那杯酒朝他们身上泼去。
“嘿!嘿!”梁蕾仍是笑著,一脸无奈地说:“大哥哥,很抱歉耶!我们这里是 PUB,公司有规定,员工不能陪客人喝酒,不然会被开除的;不如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现在你们就买单,干脆到酒廊去喝,那儿一定会有很多美女愿意拿你们这一仟块的小费 。”
“酒廊有什么意思,脂粉味浓不说,要找到像你这么漂亮、有韵味的女人,还真少 哦!”
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竟敢拿本小姐和欢场的酒女相比!梁蕾怒火攻上心头,二话不 说,抓起酒杯就朝那出言不逊的男子身上泼去。
“想喝?本姑娘就让你喝个够!”
梁蕾的强悍泼辣,将店里的客人吓得一愣一愣。
其中一名男子于错愕中惊醒,恼羞成怒,挥手就想甩给梁蕾一记耳光;说时迟那时 快,何凡粗壮的胳臂及时挡了下来,并给了那男子一拳,使他痛得捧腹蹲在地上翻滚。
“喂!小子,你少管闲事哦!”另外一名男子警告。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说这是不是闲事?”何凡目光发狠。
这名男子自觉理亏,又见店内所有客人均虎视沉沉、不友善地盯住他们,只好自认 倒楣,扶起在地上哀号的男子,悻悻然地离开。
他们离开后,PUB内的客人扬起震耳的掌声及口哨声,为何凡的表现喝采。
“很神气哦!当英雄、出风头的滋味不错吧!”梁蕾消遣他,迳自忙去。
何凡无奈地双手一摊;其实又有谁知道,还在隐隐作痛的拳头,险些没让他哇哇大 叫唉!英雄救美的代价可真不小啊!原本是二点打烊的,没想到他们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客人才全部散去,累得大伙儿精疲力尽、瘫软下来。
“我的妈啊!要是每天都这样搞下去,我看连命都得赔上。”梁蕾有气无力地叫 苦。
虽然累,已习惯这种工作的方心岱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让几名工读生下班后,冲了 二林咖啡,一一递给梁蕾和何凡。
“第一天能有这种成绩,相当不错。”方心岱对未来充满信心,而在不经意间,发 现何凡手背瘀青一块,讶然叫了起来:“你的手受伤了?!”
梁蕾也跟著去注视他那块瘀青。
“没什么,大不了休息几天不唱而已。”
何凡不在意地笑笑;现在他的手背还痛得厉害,心想,大概要两三天没办法弹吉他 了。
梁蕾本想再调侃他一番,但是她却心疼得无法再尖牙利嘴了;毕竟他是为了她才受 伤的。
虽然没有跌打损伤的药,但以方心岱的经验,酒精多少有消肿止痛的疗效;于是她 赶紧用烈酒为何凡推拿,痛得他哇哇大叫,最后再胡乱地喷了些消炎粉后,才算了事。
“应该可以暂时止痛,明天再去看医生吧!”方心岱算是尽了人事。
梁蕾似乎不想表现出她的关怀与道歉;至少有第三者,尤其是方心岱在场的时候, 她不愿意让他以为,做了这么点小牺牲就可以得到她任何的感激。
她想,她大概真的爱上何凡了。
何凡因手痛而没有办法开车;在方心岱有意的安排下,梁蕾便理所当然地送他一程 这是梁蕾第三次当他的司机,习惯得很。
“谢谢你!”车子开上一段路后,梁蕾欲言又止,支吾了许久,才勉为其难地开口 。
“我还以为你的字典里没有这几个字呢!”何凡诚心接受。
梁蕾没有生气,反倒嫣然而笑,这娇俏璨然的笑容,不觉教何凡看傻了眼,他的灵 魂险些从痴傻的眼眸里飘了出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梁蕾的脸上褪去了那份任性、骄纵 ,而展现出羞涩、迷人的俏模样。
“看什么?”梁蕾努嘴,有些不自在。
“你很美。”何凡痴傻般地说。
“喂”梁蕾娇嗔地白他一眼,一颗心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