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声老实回答,"我叫杨声,是少爷的侍从。"
"你家少爷是谁?这么好心叫你过来服侍我,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对了,我晚上在哪儿睡啊?把我绑来这里的坏蛋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杨声被她问得乱了思绪,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白莲花见他一脸失措,才知道自己问太多了,她心想现在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也行,于是她打了个哈欠,"我叫白莲花,就这样,我好想睡了。"
闻言,杨声弄来个暖毯让她当被子盖着,虽然以这寒冷的天气,毯子的暖度似乎不够,但是聊胜于无,白莲花不敌奔波的劳累,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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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刚亮,冷度似乎比昨天晚上更甚,白莲花抱着暖毯直发抖。天啊,这么冷的天气,竟给这么薄的暖毯,简直是要冷死她,这么坏心的事,一定是杨朔宇叫那杨声做的没错,因为他好像要报复她。
所以故意把她绑来,饿她个一天,再冷她个几天。她可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得想个法子自力救济不可,凭她白莲花发明东西的功力,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让杨朔宇得逞的。
但是要做东西得有器材才行,自己什么器材都没带,看来只能就地捡拾了。
等杨声进来后,白莲花对他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到附近走走,要不然我都不认识路,每次想解手的时候还要请你带。"
原本军营重地是不能让人乱闯逛的,但是白莲花瘦弱得很,看来一点危险性也没有,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更何况她说得有道理,自己有那么多事要做,自然无法每天都待在她身边,若是她需要小解最起码也能自己找到茅厕。
这样一想,杨声决定带她出去。
白莲花自小生长在京城,从未看过大漠风光,只见遍地黄沙土,风飒飒吹来,竟有一种难言的肃杀之气,而且在早晨的冰冷空气中,那种难言的压迫感更重。
军营内早晨就有士兵在换班站岗,他们都跟杨声一样穿薄的衣物,紧抿的唇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眉头深皱,身材比平常百姓瘦。
这些人是不是调到大漠所以水土不服,还是没吃饭啊?我可不能吃得太瘦,以免被冷风一吹就着凉。"她自言自语的咕嚷着。
杨声向她介绍路线及营帐,仔细的提醒她哪些营帐是军机重地,绝对不能擅闯进去,否则就是死罪一条。
白莲花听归听,但是她的心神根本就没放在这里,她一路上眼睛乱溜,四处张望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
她头一歪,看到一个被扔出来的破锅子,顿时喜上心头,像发现宝物一样冲过去捡起,一脸笑呵呵的。
杨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晓得她捡一个毫无作用的破锅子干什么,而且还笑得一脸的灿烂。
对于他异样的眼光,白莲花丝毫不在意,她笑着道:"拜托,帮我拿一下,那边好像也有不错的东西,我自己去捡。"
杨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朝着军营放废弃物的地方而去,在那里东翻西找弄得身上脏兮兮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从没看过哪个大家闺秀把自己搞得披头散发,像个疯女人似的,而且她只要每找到一件中意的破烂东西就笑得手舞足蹈。
少爷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个疯女人的,这个疯女人肯定有病,怪不得少爷每次提到她都咬牙切齿。
白莲花抱着一堆破烂脏乱的东西,满脸高兴的走回来,对他眨了眨眼睛,兴奋的扬扬手中的"宝贝","哇,你们这边的东西比我想象中还多,你看,这真是极品耶。"
她一脸得意,但杨声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什么束西,更不明白那东西为何被她称为极品。
她一身黑污,连脸上都沾满了尘灰,朝每个朝她行注目礼的士兵大力的摇着手招呼道:"大家早啊,今天天气不错,只不过是冷了点,说来好笑,我昨天一直找不到茅厕,今天我就知道茅厕在哪里了,晤,你们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我可能要一两天才能熟悉这个地方——"
她说了一大串话,前言不对后句,看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杨声怔呆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而到底少爷为什么在军事吃紧的时候把这个女人给掳来这里?
依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的时间看来,这个白莲花绝不是少爷会喜欢的类型,那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呢?还派出那么多人手去捉她。
少爷为了皇上赐婚的事到京城去,结果却一脸青白的回营,随即派出大批人手带回白莲花。
由这种种迹象看来,他似乎快要悟到了什么,但是白莲花忽然朝他灿烂——笑,让他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她那一笑纯洁无瑕,美得令人全身舒畅,她衣服的脏乱、脸上的灰尘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杨声忽然有点了解,为什么一向公事公办的少爷。竟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派士兵去把白莲花给捉回来,想必她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第四章
营帐内一片静寂,杨朔宇气急败坏的撕开飞送来的书信,那信上内容写得简洁,笔迹却十分混乱,可见来信的人内心也跟他一样的慌乱愤怒跟无可奈何。
"那群不懂作战的混账,又懂些什么了,只会逢迎拍马、贪赃枉法罢了,真该将他们调来前线打仗看看,看他们还说得出这些我不尽心尽力的鬼话吗?"
他愤怒的捶桌,几乎要把桌子给震碎,朝中的密友纵然未来权势倾天,但是现在还未真正的坐上皇位,又加上朝内奸臣横行,他敏感的身分更是不能随意为之,只能暗中送些消息给他。
但是现在中途运送的粮食及御寒衣物都在朝中那些小人手里,硬是用些千奇百怪的理由扣押下来,再这样撑上一个月,别说是打胜仗,不一败涂地就不错了。
"少爷,别气坏身子了。"杨声急忙递上茶去。
杨朔宇根本没心情喝茶,他向来对自己的行事从没后悔过,现今却忍不住有一丝悔意涌上来,早知如此,当初对于信王爷的提亲应要拒绝得婉转些,若不是他在朝中扯他后腿,这荒漠里的士兵至少不必挨饿受冻。
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懊恼道:"打仗最重要的粮、衣都没到,气候早已变了,这场仗还怎么打,不必打也知道我们输定了。"
杨声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不能请宋公子帮个忙吗?好歹他也是皇太子啊。"
"他若是能有动作,还会任由那群混账奸臣乱来吗?近来因皇太子之位的事起了许多风波,皇上现在也只听那些奸臣的话,若是得罪了他们,只怕他皇太子的位也坐不安稳,所以现在他暂且不好话,只能叫我们自求多福了。"
"这可怎么办?"杨声见少爷犯愁,他的脸也垮了下来。没有兵粮,输了仗回朝廷还不是一样要砍头,跟在这等着饿死的境况也好不了多少。
"我再想想看有什么方法——"
杨朔宇苦恼极了,忽然一声轰雷似的巨响,几乎要将人的耳朵震聋,杨声吓得放开手,茶杯就这么摔碎在地上。
杨朔宇心情正坏,又听到这么巨大的声音,他厉眼抬起冷冷问:"那是什么声音?"
杨声比他还好奇,"不知道,少爷,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