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堂皱了下眉头,这段话他是听不太懂啦,但是他的确知道杨朔宇与白莲花之间恩爱的情况,好像和他与他妃子间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但到底有哪些不同,他又说不上口,他的个性本就乐观,于是干脆不想了。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现在大家都好就是了,明日就是你们成亲的大日,我会来观礼,但是对外的那些繁文缛节一定会累死我的,我今日要早一点回宫睡觉,还有,莲花,这药虽然苦口,但是可是杨朔宇千辛万苦要人去找的药材,你还是乖乖喝吧,我走了。"
白莲花当然也知道杨朔宇的用心,要不然地干什么每天抱怨,但是还是每天都把那碗难喝的药给喝下去,这次她接过药碗,不必杨朔宇软言,就忍着苦味给喝下去,杨朔宇这才笑开了脸。
而宋祁堂一走出将军府门口,白莲花的话点点滴滴在心口,虽然他天性乐天,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的不满,论起做大事,他也算是个不错的皇帝,而他既然身为九五之尊,那就是人间所有的权势、财富都在他的手中,一般评价而论,他可说是人世间最最最幸福的人了。
那为什么白莲花的话会让他的心刺痛了一下,似乎他现在虽然处在这样幸福的境地里,但是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残留着深深的遗憾,他不禁低吟,"知心之人?快乐能永久?满足得了我的心灵?"
他喷了一声,拍拍脑袋。他不笨也不傻,自然知道杨朔宇与白莲花间的缘分是十分特别的,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样的神仙佳侣,他自然也不奢求,只不过口气仍有些酸酸的。
"光是这三样,就是世间最困难的事了,若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的知心之人,那何来所谓的痛苦、烦恼?只能说杨朔宇在这方面而言还真叫人羡慕啊!"
***
将军府内热闹非凡,成亲可说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更何况是宋祁堂身前的红人杨大将军的喜事,那更是京城内近来最热闹的大事,而且就连皇上也到场观礼,更可见杨朔宇深受其重用。
也因为是如此盛大的喜事,将军府内从早上就开始忙碌的准备喜宴,就连御厨都被宋祁堂指派过来帮忙,更可见他对这场亲事的重视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随着行礼的完成,白莲花被送进了新房,但是杨朔宇却在外面酒宴上被人捉着灌酒,他虽喝了许多,但是却还没有十分的醉意,他只想快快进入新房,与白莲花相亲相爱,而宋祁堂当然也知道他的心思绕着妻子转,毕竟这些日子对他们间恩爱的情形可看得太多了,但他可没这么好心,放过杨朔宇一马,让他快乐的去洞房,他心里还有另外阴险的打算。
他昨夜想了一计,就是要趁现在使出来的,他在酒宴上朗声道:"各位爱卿,今日是大将军杨朔宇的大喜之日,也可说是他人生最大的日子,我们今晚不但要不醉不归,还得把杨将军给灌醉,让他洞不了房才行。"
杨朔宇不悦的挑高眉毛,但宋祁堂一点也不怕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杨将军向来少言少笑,今日因是成亲,我们绝对要让他的话比往常都多,这样好了,今夜就要杨将军讲出他以前的风流艳史,一个都不能漏掉。"
杨朔宇脸色微微一变,他长得玉树临风,家中又甚是富有,自然女人投怀送抱得多,以前的风流艳史的确是不少,但是他可不想在今夜招供,因为若是传到白莲花的耳里,他这一段日子就有苦好受的了。
而且看着宋祁堂一脸贼笑,只怕他是故意陷害他的。
他大动肝火,却又因为宋祁堂是君主,无法开骂,只能拿一双眼瞪着他看,并以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低吼道;"我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我?"
宋祁堂也同样压低声音,"跟你是没仇没怨啦,我们是好朋友耶,但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舒坦,因为你比我幸福,也让我羡慕。"
杨朔宇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回答?!"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嘴角签了起来,弯成一个好奸的笑,"你有个神仙伴侣,我可没有,纵然我手拥全世间的权力、财富,但是你光是有个十分爱你的白莲花,就胜过我千万倍了,毕竟女人都因为我是皇帝爱我,可没有真心爱我宋祁堂的。"
越说,他语气还带点自怨自哀跟羡慕,"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幸福的不得了,所以一想起自己没人爱的悲哀,我的心里就很不舒坦,决定得让你过过几天不好受的日子,让莲花摆几天脸色给你看。"
"你——"杨朔宇终于知道他故要让他这几天难受的真正原因,他实在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宋祁堂才不管他的反应,他朝着酒宴内的人继续朗声道:"现在就让杨将军开始,大家拍手——"
一群喝得半醉的酒鬼热烈的鼓起掌来,酒宴的气氛一下热到最高。
而杨朔宇纵然心里发火,也不能说不出他过去的情史,而且若是他故意隐瞒不说某一段,宋祁堂就当场纠正他,让他连谎都不行,只好全盘托出。
心中暗自希望这些醉得半死的酒鬼只顾着喝酒,明日就忘了他今夜说过什么。
他这一夜才清楚的明白,什么叫误交损友,悔不当初。
***
闹了一夜,酒宴才散,而宋祁堂更是坐镇酒宴一夜,让杨朔宇就算说完了以前的风流史,想去房内休息,也因为君主在位而不能离开,所以可说是他被宋祁堂恶整了一夜,待天明宋祁堂回宫休息后,他也才能回房间阖眼。
他一进房内,白莲花早已扯下凤冠及盖头,她坐在床边,倚在枕上,两眼晶晶亮亮的看着他。
他软声软语的道:"祁堂刚才才回去,他在场,我就不能回房,昨夜让你一个真,真是委屈你了,莲花。"
白莲花没有说话。
杨朔宇以为她昨夜一个人寂寞,正在生闷气急忙的坐在她身边,牵住她的手,温柔的解释道:"莲花,你在生闷气吗?"
她淡淡道:"昨天晚上你在酒宴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杨朔宇一怔,然后脸色开始发青,他不知道她听到的是哪一段,昨夜他说了太多,现在就算要挽回,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段开始。
"是祁堂请公公到这里请我,叫我在后面听的。"
他脸色由青变黑,宋祁堂比他想得更阴险,竟然这样陷害他,他又气又急,这笔的帐下次再算,因为眼前最要紧的就是先按抚白莲花,她有孕在身,可不能让她太过生气,再她嫁过来第一天,就让她生气也不太好。
"莲花,那些过去的事——"
白莲花按住他的唇禁止他说下去,她嘴巴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我也知道那种事没有办法不在意,可是想想,那是在遇见我之前闪,那时的你有权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且你的条件那么好,想与你在一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少呢?"
"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最不会甜言蜜语的杨朔宇,情急之下说出这一句话,语气紧急更显得真心无限,没有虚假。
他的真心,白莲花听得出来,立刻嫣然一笑,"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当然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忍不住想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祁堂叫我去听那些话,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