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图内的几个地方,"这里跟这里,我猜想应该是他们主军所扎营的地方,对方的将领应该全都在这,若是当天我们进攻敌军时以这里为中心,也许会收到奇效。
"然后趁着夜黑,我们丢进会产生烟雾的东西进去她们听到我们战鼓的声音杀声震天伸手不见五指,一定会吓得慌了手脚并误杀不少自己的人,最后整个部队溃不成军,等烟散去时,大概也差不多天明了,我们再一举进攻,必定能够大胜。"
方法虽妙,但是白莲花却苦恼了起来,"不过要让那么大的地方充满烟雾,必须做很多烟雾包,我得要一些时间才行。"
"这不是问题,军营里手脚灵巧的人多,让他们帮你相信能大大缩短时间。"
听起来不错,那她就不必一个人忙得半死。本来白莲花还记仇想拿乔,但见他认真的神情充满英气,她竟不由自主乖乖的点了头。
杨朔宇不知道她心情的转变,他对她高兴一笑就立即出营帐去吩咐事情了,倒是宋祁堂嘻嘻的盯着白莲花看。
她觉得他的笑很诡异,不禁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他暧昧的笑着也出了营帐,留下白莲花一人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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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让计划顺利进行,杨朔宇授命给杨声,让他帮忙白莲花制作暖包及烟雾包, 而杨朔字跟宋祁堂召集了将领关起军营,用心策划这次的突击行动。
另外,为了更清楚对方的地形,杨朔宇还亲自前往敌营侦测,以免有了误差造成任务失败。
经过几天反复的讨论,终于立定了一个日子,并且告知白莲花。
她听了咋舌的抱怨道:"要这么多,又要这么快?我会尽量啦,就这样了。"
杨朔宇计划好一切,他静静的等待突击日子的到来,这场仗这么出其不意,敌方一定会毫无防备、溃不成军,自己跟宋祁堂回京城的日子就近了。
***
终于到了突击行动的日子。
战车上运满了烟雾包,夜深时刻,杨朔宇领兵准备出发。
宋祁堂看着肃穆的军容,真挚的握住杨朔宇的手道:"你要小心,我的将来全靠你了。"
他微微的点头,也握紧他的手。
白莲花从未真正感受到战争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看着大伙严肃的表情,才深深的体会到战场上生死不由人的紧张感。
她站在一边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总觉得一颗心很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杨朔宇看她脸哭着丧,冷静道:"只要你做的东西没出差错,明日中午就是我们大胜回来的时候了。"
"当然不会有差错的,你——别乱说,要早一点回来呵,你们一定会打胜的。"她嘟嘟浓浓的说着。
他长手一伸就把她揽在怀里,还感受不够她的体温,便又狠下心拉开她翻身上马,扯开喉咙道:"部队出发,记住一路上不准发出声音,走!"
白莲花怅然若失的看着杨朔宇的背影,心里担心又害怕,虽然自己制作烟雾包一定有效,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希望他不会出事。
宋祁堂拍拍她的肩,好像也了解她的担心,安慰道:"别乱想了,不会有事的,杨朔宇对打仗很有一套,否则我也不会让他来领军了。"
"你叫他来领军的?她不知他们之间的渊源。
"喔,杨朔宇没跟你说啊,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当时我还是个破落的皇亲国戚,他则是我们镇上的官家公子,我们家还靠他接济呢,结果当今皇上不晓得为什么没有子嗣,为了防止外戚干政就从皇亲国戚里挑一个最没势力的家族。我就这样被拉进宫里当皇太子了。"
"啊,你一一你是这样进去的。"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继续说下去,"我这个倒楣鬼只不过是进宫受罪而已,美其名是皇太子,但是树大招风,其他有权有势的皇帝国戚觊觎环伺,我又没有后台,被整得可惨了,常常出宫找杨朔宇哭诉,不过也幸亏我这种性格,他们都当我是病猫一只,每个人心里想着迟早能将我废位,所以我才能安全的活到现在。"
宫廷斗争如此恐怖,但是宋祁生竟能当笑话说:"就是因为那个老皇帝做事太过胡涂,宠幸小人,我想就算我将来当了皇帝,恐怕也要受制于那一群人,所以死求活求的叫杨朔宇出来帮我了。
回想着往事,他眼里出现笑意,"他一考上武状元就被封为将军,被派到外地打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没多久时间就晋升为大将军。他是我的好兄弟,只要他有兵权在手,等于是我的护身符一样,我还怕那群小人害我吗。"
白莲花眼睛圆瞪了起来,这个宋祁堂心机险恶,竟然利用杨朔字!她凶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竟然利用杨朔宇做这么危险的事,你以为打仗不会受伤啊。"
他奇怪的问道:"你在不高兴什么?人家杨朔宇哼也不哼一声的随我利用,你又不是他的爹娘、亲属,你到旁边凉快去吧。"
她跟杨朔宇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任谁听到这种利用朋友的可恶事,都会感到不齿吧。她大声道:"我偏要为他打抱不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说你的,我要去休息了,等到早上就知道是不是突袭成功。"
"你真是可恶,届朔宇在外面打仗打得这么辛苦,你竟然要去睡觉?你还是不是人啊?竟一点也不担心他。"
"我早说过了,你又不是杨朔宇的谁,凭什么在我耳边嚷嚷?我高兴听就听,不高兴听就不要听。"
白莲花气得指着他,脱口而出道:"我起码是杨朔宇未过门的妻子,还是皇帝赐婚的。"
"又还没过门根本不算数,反正这种名义上的亲事,等我当上皇帝就马上取消掉,那你还不是拿我没辙。"
受不了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完全不经思考的出来,"谁说只是名义上,他——他——我——我——"
"他我个什么,快点说好不好?"宋祁堂嘴巴虽说得不客气,但是眼睛已经笑弯了。
白莲花红了脸,"我们两个有同房,我真的是他妻子。"
他笑了起来,"既然畅朔宇已坏了你的清白,照理说他该正式迎娶你才行,等他一回来,我会叫他赶快把你娶进门,这样你就有资格可以训我了。"
"啊,虽然好象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是的一时无法想起来。
宋祁堂非常开心的眉开眼笑,"哎呀,杨朔宇那人不爱说话,恐怕还没有我处理得漂亮呢,这下一带回京城就可以成亲了。"
***
天蒙蒙的亮,宋祁堂不但没有如他自己先前所言的去睡觉,反而一直站在帐前等,他的表情也由原先与白莲花谈笑的不正经,转为目光专注无比的盯视着前方灰蒙的黄沙。
时间不断的流逝,已经时近中午,白莲花加入他凝视的行列,就算已到了吃午饭时间,他们丝毫不觉得饿,仍是一样目视着前方,唯恐错失了目标。
不久后,前方出现一个极小的点,白莲花按住嘴巴脸露惊喜,最后那点越走越近,变成了长长的土兵行列,而在他们后方的,正是已成俘虏的敌方将领。
杨朔宇首先翻身下马,他身上有着血迹,但是看来并不是他的血,而是敌方士兵的血,因为他的行动快捷,看不出有受伤。
宋祁堂深吸口气踏向前,忍不住抱住他,"看你这副死板板的冷脸,就知道一定是大胜而归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