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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温绿菊脸红得更厉害,不习惯赤身露体的见人。“别闹了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

  不熟悉的环境让她无所适从,随手拎起他的衬衫往胸前一遮,起码她能坦然些。

  一夜的肌肤相亲之后仍是两个陌生的个体,夜的魔性使人丧失理智,白日的到来提醒著道德规范,太阳底下一切邪魔无所遁形。

  活在别人的期待之下,她的世界狭隘又封闭,即使她有一颗吉普赛人流浪的心,窗外的天空虽然辽阔,却没有一朵白云能载走她。



  “比我更重要的事?”对她,他已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想一分一秒都看到她。

  最好在床上相见,男人的狼性是贪得无厌的。

  眼睛张也不是,闭也不是的温绿菊避看他腰以下昂扬部位。“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初行雁轻笑地吻她脸颊,不以为天明是问题。

  “我让你失望了?”这对男性自尊可是一大打击。

  “不……呃……你……你先把衣服穿起来,我不习惯和身无寸缕的男人交谈。”那会令她不理智。



  “要是你习惯我才该痛哭失声……”吻著她的耳垂,他语焉不详的嘀咕。

  “你说什么?”她局促的移开与他肿胀热源的接触,冷空气渗入隙缝让她有种可笑的失落感。

  摇著头,她想摇掉不该有的妄想,她的未来已经决定了,再无变动的可能性,除非她的叛逆心未死,再次起而反抗。

  为了弟妹们的将来,她一再的妥协,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退,山高水长,处处险阻。

  “我是说你脸红的模样真可爱,让我好想吻遍你全身,一次又一次的占据你的热情。”他简直像发情的公牛,老要不够她。

  这种情形很少见,即使对性最好奇的年纪也不曾战了一夜不觉疲累,她对他的吸引力不只是肉体上的牵绊,他所钟情的是她恬雅外表下的狂野灵魂。

  或许连她也看不出自己所拥有的毁灭力量,令男人彻底臣服,只为换她浅眉笑靥。

  原钻的美要靠琢磨,而她是水洗的白玉,终年躺在河床上经岁月洗炼,夺目的光彩更胜钻石的灿烂,亮得叫人睁不开眼。

  所以在酒馆里见她第一眼后,他平静的心起了变化,那种认定的感觉随著一步步靠近而增强,他几乎要仰头欢呼──

  就是她。

  强烈的声音撼动耳膜,可遇不可求的机缘稍纵即逝。

  因此他一直跟著她,以眼睛追随,看著她低头沉思,拢眉轻愁,拒绝一个又一个的搭讪,婉柔又不失得体的回谢他人的邀约。

  直到夜深了,一杯喝了三小时的酒见底才肯离去,脸上的寂寞让人怜惜,她不想回家。

  “你……你不要……不正经,一个晚上没回去,我怕家人会担心。”温绿菊还是挣脱了,藉著床的阻隔拾起发绉的衣物。

  “反正都迟了,迟一个小时或迟两个小时有什么关系,我会替你向你家人解释。”虽然早了些,但先见见面联络感情也好。

  想要追人家的女儿得先获得对方家长的首肯,射将先射马,拉拢盟友好过树敌,第一步走得稳才能再出招。

  “不必了,我的家人很保守,他们不欢迎外来客。”尤其是他这种雅痞。

  如果他是名学者倒好沟通,偏偏他是外祖母最痛恨的律师,她心目中三大恶“犬”之一──

  掮客、酒鬼、律师。

  挑挑眉,初行雁没穿上衣服的意愿,单手环胸。“我也很保守,人家叫我吃三碗饭,我绝对不敢添第四碗。”

  “玩弄词汇是律师的专长,我不与你口舌之逞快,我怎么也不可能赢你。”她背过身穿上衣服,手指微颤得扣不好扣子。

  “别穿了,待会还是得脱掉。”手一伸,他下一个动作是解开她已扣上的第一颗钮扣。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害羞的红了双颊,而是气愤他毫无理性的专制。

  受制于人的无力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几年来她一直过著没有自我的生活。

  “紧张了,瞧你大眼直瞪我,害我心口卜通卜通的乱跳,好想变成大野狼将你一口吞了。”这唇,是他的。轻啄了她一下,他笑的得意,扯开她身上所有遮蔽拦腰抱起。

  “把我放下,初先生你……”啊!他居然咬她,很深的一口印子明显印在肩头。

  “叫我行雁,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生份,你说是吧。”他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小粉脐啮了一口,增加亲密关系。

  迟顿了一下,温绿菊吐口大气的说道:“够了,我没办法承受更多,你若还有需要大可去找别人……”

  未竟的声音被锁入初行雁口中,微沉的眼闪动著薄怒,不高兴她说出令人不快的话语。

  不过他的表情未表现出动怒的神色,一迳的温文含笑,不断的落下轻吻阻止她开口,精健有力的双腿跨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浴室。

  “让我为你服务吧!亲爱的,你最忠实的仆人在此为你卑微。”

  冷水一开,强而有力的水柱打在两人身上,冷却所有思潮。

  尖叫连连的温绿菊发现她无路可逃,除了投向他怀抱别无他法,从顶而下的水是如此无情,让人冷得直想抱住唯一的热源。

  他得偿所愿了。

  两具贴合的身体紧密纠缠,温热的接触让体温上升,扶住润泽雪足勾放在他腰上,不住冲刺的初行雁只想听见她欢愉的嘤咛声。

  水温因他们所散出的热力而往上攀升,没人在乎冷水的冲刷,兀自沉醉在缠绵中。

  一股热流射向发烫的花谷,如同狂妄的侵略者攻城掠地,在占领的城墙上插下属于自己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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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你采的叶子太老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苏爷爷来瞧一瞧。”

  年届七十的苏定山有著西医执照,可是他却是中医出身,不爱待在医院行医,所以自行开了间小诊所,和儿子两人一起负责看诊,中西疗法并用的游走各村落为人治病。

  有人说他是赤脚仙仔没有牌照,和密医差不多,可是他的风评比大医院的知名医生还要好,救助过无数被医院放弃的病人,给予他们再生的机会。

  他是病人眼中的老好人、邻居爷爷,不搞派头和善待人,身上总带著各式糖果给小朋友当奖励,呵呵的笑声是他的招牌,深受乡里老少的欢迎。

  而他也是绿菊山庄的常客兼家庭医生,喝茶是他戒烟后唯一的乐趣,三天两头来坐坐就为了一尝刚烘干的新茶,当第一泡茶的试饮师傅。

  不过有几名老资历的员工会私下取笑,说他是为老太太而来,因为他们年轻时是一对情侣,可惜家世而被拆散。

  大家暗自说著玩,可是没人敢光明正大的嚷嚷,老一辈的私事谁敢说嘴,尤其对象是受人尊敬的老医生,以及以严厉出名的老太太,话到嘴边还得斟酌、斟酌,得罪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姊、姊,你中暑了吗?早上的太阳明明不大呀!比平常凉快多了……”才七点二十一分,应该不会太热,她还穿了长袖衬衫。

  两颊红通通的十五岁少女看来十分稚气,手提竹篮采著嫩芽,齐肩的妹妹头相当讨喜,笑起来左边有一个甜甜的酒涡,个性活泼偏向早熟,少了一丝天真。

  春茶过后的茶树生长较慢,叶子也较涩,通常采茶人家不会摘此时的茶叶制茶,利润较低也不好卖,白白浪费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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