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濯伟不禁放声大笑,对于留予谦突如其来的举止开心不已,至少他已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不是吗?实在太有趣了,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
留予谦回到教室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极为用力的将书本甩在桌上,发出的声响使得一旁本来趴着小歇的男子抬脸迎视。
“怎么回事?你在发脾气吗?”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予谦一向有着好好先生的封号,简直是没个性到了极点,真没想到他也会有生气的时候。叶浚怀有点佩服对方的功力。
“你怎么会在这儿?”说是惊吓,倒不如说是看到叶浚怀来上课的意外。
“我突然想起我有任务在身,所以就回来找你。对了,你晚上有事吗?”叶浚怀拉着留予谦落座。
“没事,你要做什么?”他可没因为生气而忘记此人的衰神特质。
“我又不会把你卖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晚上没有工作吧?你还记得季濯伟吗?我上次答应要请客跟他陪罪,所以我就想顺道找你一起去,免得你老是忘记吃饭。”叶浚怀好笑地看着留予谦听到季濯伟的名字后皱紧眉头的样子。
“你请他客关我什么事?”留予谦不感兴趣的撇过头去,整理背包。
“话可不能这样说喔!始作俑者是你,谁教你上次那么不给情面,害我只好请客陪罪!”叶浚怀讶异极了,想不到予谦的反应全让濯伟猜得准准的,他果然满讨厌濯伟的。
“没理由你的朋友我就一定要理吧!”留予谦没好气地睨着他,随后拎着背包就要离开。
叶浚怀见状慌忙拉住他。“怎么了?今天这么反常、脾气这么大?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记得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不是吗?
“没事。”留予谦闷闷地说。
“你真的这么讨厌他?濯伟以前没惹过你吧?还是你们之前就有过节……”叶浚怀对于留予谦这前所未见的二号表情感兴趣极了。
“停!第一,我没生气;第二,我跟他从未相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牵扯;第三,你要玩就自个儿去,我对于你们两人的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气得差点脱口说出不想与他们两个瘟神瞎搅和的话,但在他的良好家教下,他怎样也说不出这般伤人的话;否则,他早在叶浚怀第一次带衰他之后就跟他划清界线了。
“咦,我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叶浚怀根本不相信两人之间没事,以他这些年来跟予谦的相处来推断,濯伟肯定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否则他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留予谦觉得自已若再跟叶浚怀继续对话下去,他绝对会疯掉,所以他连理都不理会他的呼唤声,迈着步伐离开教室。
???
翌日,在K大举行的迎新晚会上。
虽然留予谦并没有参加叶浚怀的陪罪晚餐,但是隔天晚上还是让他拖至学校参加迎新晚会。而在不习惯与这么多人相处的情形下,留予谦只希望能够早点结束,然后回到他可爱的窝。
趁着叶浚怀找人闲聊的空档,留予谦溜了出来,躲到僻静处来喘口气,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这年头闲人还真多,小小的一个迎新晚会竟然来了几百个人,挤在人群里,他都快让烟味、酒味熏得不能呼吸。偏偏他又答应叶浚怀要等他一块儿走,天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居然会答应他来参加这个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烂晚会。他既不喝酒也不抽烟,看见女孩子还会脸红,面对男孩子大胆的邀舞又兀自生气,逼得他不得不逃至此处来躲避。
“看来你并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一道低沉的嗓音让留予谦听得整个背都挺直,真的是错算了!他忘记那家伙也是新生,而且他又是衰神的朋友,这种场合岂能少得了他。
不过,在他看到季濯伟穿着白衬衫、搭配一款黑色西装的俊帅模样时,他似乎也有些炫目于他的挺拔,想不到这家伙穿起正式的衣服来还人模人样的。
季濯伟也不掩饰自己看到留予谦时的惊艳神情,他知道他一向很美,只是在这样的星光夜晚下,更衬得他一双黑眸清亮动人。
“喝杯酒?”季濯伟像是逗弄心爱的宠物般,好笑地看着留予谦警戒的反应。
留予谦的答案则是选择面向外头漆黑的夜景,充耳不闻。
“不会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他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他,怎么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是他太躁进了吗?
“还是你比较喜欢果汁?”他右手递上特地为他取来的果汁。
只见留予谦迅速的回头,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然后夺去他左手的酒杯一饮而尽。
霎时,呛鼻的辛辣迅速窜进喉头,顺滑而下翻搅着他的胃。真是该死,他忘记自己一个下午为了交报告都还未进食,这会儿空空如也的胃正在对他抗议着,而酒的后座力也开始冲上他的大脑。酡红的脸颊显示出他的不胜酒力,而眼前模糊的人影在在都在告诉他,他醉了。
“小心。”季濯伟眼尖地扶住差点跌倒的留予谦。“我没告诉你这可是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三十的烈酒吗?”他似笑非笑地欣赏着他的醉态。
“放开我!”虽然是十分不具说服力的喝阻,但留予谦还是努力地抵住季濯伟迎靠向自己的胸膛。
嗯……真香,真喜欢他这清新无比的味道,比一般女人的香味带给他的刺激更甚,且软玉温香在怀,就算要他现在死他都愿意。
“放开……”留予谦趁他放松力适时,捂住腹部蹲了下来。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酒醉是摸着腹部而不是头的。”季濯伟对于他异于常人的举止好笑不已。
约莫过了十秒,他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因为他正不断冒着冷汗,且似乎微弱地在呼痛。他紧张地马上蹲下来检视,并将他小心地扶起。“怎么了?”
“痛……痛……”从小就患有胃疾,留予谦在搬出来住后,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使情况更趋严重。还好高中三年来,叶浚怀都会提醒他用餐,否则哪一天他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头只怕都还不自知。
季濯伟见状,二话不说就将他抱起,不顾会场内众目睽睽的注视,他将留予谦放入自己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内。
这时,看见一切的叶浚怀也冲了出来坐上车。
“予谦怎么了?”掩不住的担忧浮现在叶浚怀脸上。
“我不清楚,他喝了一杯酒就……”季濯伟利落地旋转方向盘驶入车潮中。
“天啊!他一定又是胃病犯了。这家伙肯定又一整天没吃饭,也不是我爱说他,他一读起书来就像疯子一样……不对!予谦是烟酒不沾的人,怎么可能会喝酒?”叶浚怀不住的回头看着躺卧在后座的留予谦。
车内顿时有片刻的安静,叶浚怀觉得他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然这也意味着犯人可能就是坐在他旁座的这位仁兄。
“你跟予谦有仇吗?”叶浚怀紧盯着猛看后照镜的季濯伟,试图从他的表情找出蛛丝马迹。
“没有,在你介绍我们认识之前从未相识。”季濯伟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诅咒着前头堵得死死的车阵。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竟然害他……
“可是我看予谦好像满讨厌你的,刚刚该不会是你硬逼他喝酒的吧?”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消看他的表情,叶浚怀就知道自己蒙对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两个毫无交集的人竟会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