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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终于肯舍得回来!”季濯鹏一见面就先赏给季濯伟一记猛拳,接着才开始兄弟的“友好”。
“好了、好了,濯伟才刚回来,累得很,你想把他打死啊!”许妈在整张饭桌上几乎摆满了菜肴。
“呜……许妈不公平!改明儿个我也要申请转调到欧洲,到时看许妈舍不舍得我!”季濯鹏撒娇似的在许妈面前抗议。
“好啊、好啊!你最好赶快申请。”季濯霆简直快笑翻了。他一旦申请,就不知道是谁要哭了。
“都不许走,一个都不许给我走。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说的那是什么话。”许妈看着眼前这四个由她一手拉拔长大的孩子,个个都长得英挺非凡,成就卓越,眼眶就不由得一热。
“哦……你把许妈惹哭,你该死了。”季濯霆笑闹着。
“许妈,你怎么哭了?濯鹏该死,濯鹏不该惹许妈哭……”许妈在季氏四兄弟的心里,可是比亲生的娘还来得重要;而家中惟一管得动他们四人的也只有许妈,莫怪乎他们个个都视许妈如宝。
你这小子,我等会儿再跟你算帐。季濯鹏一边安抚,一边恶狠狠的瞪视着挑起事端的季濯霆。
“对了!濯伟,你认识留予谦吗?”季濯宇乘隙问出他们这些天的疑问。
季濯伟闻言有些失措,“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果然是你。”三个兄弟不约而同的将筷子指向他。
季濯伟一头雾水,他有做过什么吗?
“人家前几天来公司放话,要你小心一点。”季濯鹏故意夸大描述当时的情形。
“哦?我们公司要跟他合作?”没想到他一回来就能碰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三兄弟一看到他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季濯霆率先发问。
季濯鹏一脸不屑。“你玩真的啊?”好不容易搞清楚濯霆的性向,怎么又来一个?
“吃饭吃饭,你们是用这种方式来给我洗尘的吗?”季濯伟不太想说这件事情,至少在他还没有把握之前,不过他脸上喜悦的笑容可是一点也藏不住秘密。
“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小心你会被媚姨跟许妈追杀,而你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季濯宇比了比季濯霆。
季濯霆很配合的摆出哀怨的面孔。
“不会的,我想她们会尊重我的意愿,而他是我想要的人。”季濯伟很肯定的说着。
“没救了,没救了……”季濯鹏干脆开始扫荡桌上的饭菜,不想再说话。
季濯宇跟季濯霆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他们很怀疑,他的情路是否会如他所想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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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港一处摄影棚中。
季濯霆一行人正忙着对导演做最后一次的沟通,希望他能拍出他们所要求的画面;而一旁的留予谦则让化妆师帮他补妆。今天陆剑央并没有来,因为他已经飞去香港作宣传,更何况今天并没有要拍他的部分。
“这样你应该了解我们所要求的吧!”季濯霆不厌其烦的说了第N次,不过他很怀疑这个导演到底有没有脑子。因为在彼此沟通的二十分钟内,导演根本是答非所问,他说他的,而导演则是拼命的问他是否对上镜有兴趣,显然他对于说服自己上镜的想法较感兴趣。
“我再说一遍,你今天……只要负责帮我把广告拍好,其余的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内。”季濯霆难得的好脾气也给磨光。这到底是谁请来的导演?莫名其妙!
突然,一双大手轻抚着他的后背,仿佛试图消弭他的怒气。季濯霆疑惑地转身往后头瞧去,却见一名留着一头绢细黑长发的男子,穿着一袭白衣,仿佛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般的立于他身后。这是他第二次让人给吓到,不在于他的容貌,而是他让人捉摸不清性别的神秘感。
无承认自己着实让眼前的男子给震慑住。嗯,他终于承认陆剑央所说的,一个男人美成这样,基本上就是一种罪过,尤其是在他那中性阴柔美的衬托之下,他又比一般女人来得出色。
“你是……”季濯霆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身份,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用得起这样的职员,而他几乎要相信他只是画家笔下的虚拟人物罢了!
“无,你来了!”留予谦温柔的嗓音适时的打破两人的凝视。
无?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季濯霆开始思索着。
“他是这次广告的负责人——季濯霆!而他是这次广告的音乐提供者——无。”留予谦微笑地替两人作介绍。这时,刚才黏人功一流的导演像是蚂蚁见着蜂蜜似的快速移位过来。“你……你是四尊中的无?”
呜……又开始了。“这位导演,我拜托你好吗?赶快拍,我已经浪费二个钟头在你身上了。”季濯霆无奈的吼着。一听到季濯霆开口,无似乎有些讶异。他并不知道原来他的个性是这样的,跟他所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我说过他跟你不是很像,对吧?”留予谦知道,当无讶异的表情出现时,代表的并不是讨厌,而是感到有兴趣。
季濯霆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当知道来人原来是四尊之一时,他突然有些失落感,对于这么高难度的猎物,他并不会像常人所想的想挑战。直接放弃。
因此,季濯霆悄悄地离开现场!到旁边去视察拍摄的过程;然而他并没有发现,有一道目光正紧追着他。
“我去准备了。”留予谦不打算打扰无的观察,含着笑意离去。只是他也没注意到,楼上音控室正有一双黑眸紧盯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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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碰面,他想玩命吗?
留予谦猛地将红色跑车给煞住,而他也因为这突来的冲击,使得握住方向盘上的手关节隐隐作痛。他看着季濯伟一步步地绕过车头走近他的座位旁,他没想过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他碰面。
叩!
季濯伟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他的车窗。难不成怕他吃了他吗?说实在的,他很讨厌看他跟那个长发男子有说有笑的模样。
留予谦有些不情愿地慢慢按下车窗,“有事吗?”很生涩又有些距离的问语。
“我想跟你谈谈。”季濯伟贪婪地看着眼前他朝思暮想两年的娇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季先生,既然你没事的话……”留予谦所指的是自己方才险些撞上他的事。
“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我承认我当时是……”季濯伟急了,他是想过无数次两人再碰面的情形,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是两个不小心碰见的陌生人。
留予谦不想听他的解释,要解释他应该在二年前就解释清楚。直至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心痛。
“放手,如果你不怕断手的话。”留予谦逼自己板着脸说话。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些。”他知道是自己不对,但那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他也害怕,他害怕当他要求自己不要去的时候,他就真的走不了。如此一来,他现在就没有筹码可以跟他父母谈他的事。
留予谦激动得几乎要将自己的唇咬破,他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既没对不起他,也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不是吗?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为什么不跟我联络?”季濯伟其实很想把他从车内拉出,狠狠地吻住他,以解他这二年来的相思之苦。
“我很累了。”留予谦知道这句话一向很有用,因为他会担心他的身子,不管什么时候、他在哪里,他都会记得叮咛他要按时用餐。
果然,季濯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放开手。“那我们明天再谈。”
“不用了,明天我要到马来西亚,我不会有空跟你谈的。”留予谦说着极为失败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再见你……”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他,否则他这两年来的痛苦又算什么!
留予谦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踩油门,驾驶着车子离去。
“予谦,要怎样你才会再接纳我?”季濯伟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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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无稳稳地扶住留予谦纤薄的身子,顺势落座在后方的沙发中。
“怎么了?”他看得出来予谦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还好剑央不在,否则以他的大嗓门,绝对会让整个屋内喧闹起来。
“我见到他了。”轻飘飘的,留予谦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只是他的双臂紧紧的攀住无的身子。
“季濯伟吗?”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让子谦失控。
“他想跟我解释,他凭什么跟我解释?”留予谦的眼神失去了焦距,语气也略显得紧张。
“你慢慢讲,我会静静的听你说。”无力道轻柔地在他的肩膀上按抚着,试图软化他僵硬的身躯。
“他不该在我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又回来,我不要见到他……”他恨自己,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要跟着他走,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