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呜呜的声响过后,几支响箭越过年端敬和巧玲珑的头顶,牢牢的钉在他们身后的地上。
巧玲珑吓了一跳,拉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指,“你看……你看……”
是不是有人不高兴他们走进这座林子来呀?
“没事。”他拉着巧玲珑走。
“站住!”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有如暴雷似的,“你已经闯入年家庄的范围,再不离开,下一箭就射在你的心窝了!”
他抬起头来,有点笑意地说:“祁老三!你这鲁莽性子还是没改,你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只见林子里驰出两匹马来,当先一人是个铁塔似的大汉,后面跟着个白脸汉子。
他们一奔到年端敬身前,勒住了马,轻轻的“咦”了一声,然后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少庄主!”他翻身下马,喜色写满在他那张黝黑的脸上,“你总算回来啦!”他大手一挥,朝那白脸汉子吼道:“还不去通知庄主,站在那做什么!”
那汉子一得令,掉转马头,朝林子里奔了进去。
“不用惊动大家。”年端敬道:“我回来拿一样东西就走。”“这怎么行!”他激动的大吼,丑脸上是一片赤诚之色,“全庄都盼望着你回来。”
突然马蹄声响,数十匹马驰来,一到他身前人人翻身下马,恭敬的抱拳,“少庄主!”
当先的一名女子,脸上是精明干练之色,眉宇间有着一股勃发的英气,“小弟,你戴那劳什子做什么,丑死了!”
说话的正是他不让须眉的四姐,年秀丽。她是年家唯一习武的女生,因此和年端敬比较亲近些,一听见他回来了,马上急着出来迎接他。
“我喜欢!”他说。
年秀丽将目光放到了巧玲珑身上,“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哪里骗来的呀?”看她拉着年端敬的胳膊,而他居然没把她推去撞墙,那还真是天下奇事。
“他没有骗我!”巧玲珑觉得有说明的必要,正想从头开始解释时,年端敬将她嘴一捂。
“不许说话。”
“你不许她说难道我就不晓得吗?”年秀丽大笑道:“小弟,你不会以为你偷溜出去爹爹不晓得吧?”
“人家隐探早就把你怎么在风大侠手下吃瘪的样子都报了回来。”她越笑越开心,“你还真的去抢白玉马呀!爹有那么笨吗,那只白玉马是假的呀!”
她这么一说,他马上明白了!
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那只老狐狸算得准准的。
他故意用风行云当幌子,假意要护送白玉马到商家堡,引他上当出庄去跟镖时,再把真正的白玉马送出去。
他实在笨到家了,居然没发现这是个圈套!
年端敬夺过一匹马,拉着巧玲珑上了马,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要跟他爹兴师问罪去!
“小弟!”年秀丽跟在后面喊,“慢点!庄里有客人,你别凶巴巴的吓坏了人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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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笨蛋回来了。”
年启尧捻着胡子笑道:“应该很生气吧。”
“应该。”风行云接着说:“年庄主,你不该瞒我的,否则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们了。”
他居然没说那只白玉马是假的,要不是他登门赔罪,并允诺会想办法赔出一只白玉马,完成护送的任务,他也许不会跟他说出这件事的玄机。
“风兄,你是正人君子。只是思女心切,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办法也实在不算不入流。况且是那个笨蛋江湖经验太浅,居然这样就被你骗了。”
他早就知道年端敬不会乖乖听他安排,一定会阻止聘礼送入商家堡,所以他就来个将计就计,将一只假的白玉马托给风行云,让他将年端敬引走,自己再另外派心腹去下聘。
但是他还是担心爱子初涉江湖,会有什么损伤,于是命人暗中跟着加以保护,所以年端敬在风行云手下吃了大亏的事情,马上就传回年家庄。
该死的是隐探居然以为事情结束了,一时分神就将人跟丢了,只知道他跟个小姑娘链在一起,不晓得到了什么地方。
他派人出去找,至今都还没有回音,而商堡主已经带着女儿来作客,说要给小俩口培养感情,还好他自己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居然肯回来了! ”
“年庄主,风某虽然没将东西送到商家堡,但还是要厚着脸皮跟你要要包打听的下落。”
“别急!”年启尧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经命人将他请来了,你就安心在我庄里作客,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吧。”
一听到还要再等,风行云虽然心焦,可是也无法可施,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庄主!”一名劲装打扮的汉子奔了进来,“少庄主杀来啦!大伙拦他不住。”
“来得好!”他哈哈大笑,“我正好试试他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林平,去请商堡主和商姑娘来瞧瞧热闹。”
“知道了。”
“风兄,我这个儿子还算成材吧?”
“强将手下无弱兵,风某当日若非趁他无备,也无法轻易制住他。”他老实的说,并不会因为有求于他就将年端敬赞得天花乱坠。
“风兄过谦啦!这孩子还得多多磨练。”他豪气的一挥手,“咱们会会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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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玲珑抱着他的脖子,年端敬左手搂着她的纤腰,右掌利落的将来人的攻势一一化开。
“这不是你家吗?为什么他们不让你进门?”她奇怪的问着。
为什么这些人一直不死心的抢上来,轮流跟他过招,这么多人打一个实在太不公平了。
“因为有个死老头规定的!”
他爹的命令谁敢不从?说好听一点是要训练他的警觉心和反应力,说穿了还不是在整他?
哪一个人像他这么倒霉,连在自己的家里都要战战兢兢的,随时打起精神应付到处都有的攻击。
他吃饭的时候会有人来翻桌子,走路会有人来纠缠,就连睡觉、出恭都不得安宁,反正大家只要看见他,就是要出手偷袭。
他从小被打到大,从晕头转向一直到轻松反击,那段痛苦的光阴难受得令人不想再回忆了。
还好他长大了,有办法应付那个死老头子的花招,不再是被大家打着玩的了。
“好坏心的人!”巧玲珑可不高兴了,“你又没有做坏事,怎么可以叫人来打你。”
“就因为我是他爹。”
一个苍劲爽朗的笑声响起,巧玲珑眼睛一花,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一脸精明干练之色,身材雄伟,年纪约在五十开外的青衣人。
“死老头!你做的好事!”年端敬边骂,一掌就劈了过去。
“先把女娃娃放下再说。”年启尧还了一掌,“软玉温香抱满怀可是会丧志的。”
“还不都你害的!”
“你拿家伙都打不过我了,更何况抱着个女娃娃。”这个笨蛋倒有眼光,挑女人的本事还不错,这小姑娘是上乘货色,跟她链在一起倒也不吃亏。
这小子风流的程度倒是跟他像了个十成十。
“他才不会输你!邪不胜正!”巧玲珑清脆的说,已经私心的把跟年端敬作对的人都打人坏人那一边去了。
她的想法单纯的可爱,不是好人就是坏人,而好坏之分界线异常模糊的,她认为的好人可以因为一件事变成坏人,坏人也可以因为一件事变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