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影不温不火地说:“两年是没什么差啦!”不过大姐何必摆出一副不情不愿、很想找人吵架的态势?
没错!冰影嘴里说得满不在乎,可那个心结依然存在!
根据她敏锐的耳朵这些年来从各方得来的情报,初夜是很恐怖的!有些女子还说会被男人弄得痛到死去活来、哀号连连!
那么,找个男人来让自己受罪到底有什么好呢?她虽然性子火辣,急躁冲动,却自小就怕死了疼痛受伤之事。
根据大家一致的说法,初夜的共通点就是免不了要流血!
天!还会流血?她哪来的胆子面对鲜红血液直冒呀!她猜她一定会痛晕过去;如果那个男人碰巧是个大嘴巴,将她不堪折磨的糗事公诸于族人,教她一张俏脸往哪里搁啊?
所以她当然能拖就拖,拒绝走婚啊!
滕珠媚静静看着大女儿变化多端的脸色,淡然言道:“你愿意答应了?我等你下这个决定可足足等了三年了!”
这个女儿早该在及并之年就接掌族领的位置,偏偏蘑菇了这么些年,害得她不能像历代族领一样早早退位、无事一身轻地享清福。
冰影听得出母亲大人语气中的不满,只好以一笑带过。
笑语晏晏的冰影,美艳如夏日烈阳般慑人,她绝丽的脸蛋。
妩媚的身段,从来都是魔焰族男人目光凝聚的焦点。
霜影看着艳光四射的大姐,抿菱唇问道:“那大姐的人选呢?”
对喔!她还没看上哪一号男子耶!冰影耸耸肩,“人选?没啊!”
“没有?了解了,我去宣布消息给那些落单孤岛知道,你做些准备吧!我想晚上一定会有个男人胜出。”瞬间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往厅堂外移去。
冰影偏头寻思着,族领就该像霜影这样,处事明快、果敢又沉稳!真该让霜影先出生的,这样子娘亲的困扰和她的不情愿就都没了……
唉!娘亲啊,你先后有过四个男人,你当时怎么不先找上霜影她爹来当“入幕之宾”呢?
“冰影,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滕珠媚轻声警告着大女儿。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肠子打个弯,她马上就一清二楚!
又被看穿了?冰影吐吐粉舌,“知道了啦!责任嘛!我不会再拒绝送进我房内的男人了。”语调中却无法避免地流露出丝丝凄凉……
晚上就要有枕边人,可她心头怎么觉得好空虚呢?
“冰影,是时候将这把象微族领身分的戮情剑传给你了。”
滕珠媚语气坚毅地严肃道来,“这柄短剑不及一尺长,据说是很久以前一名异族男子临走时留下来给我们先祖母的。以此剑为凭,你要谨守魔焰族的走婚传统——一生与男人无情、无缘、无分!
“冰影知道了。”冰影虔诚地将短剑接过来。
娘亲的身边每隔几年就会变换不同的男人,同样地,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末来,生为魔焰族女人,也就无所谓与哪个男人枕边厮磨了!
“大姐,族里的男人为了你打破头了!我们别光是在屋内等,一起去瞧瞧!你的男人总得先让你过目嘛!”雾影不由分说地拉着冰影追赶霜影而去。
何必瞧呢?一想起族里的男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惨状,谁会有兴致去瞧一个满脸乌育肿胀的猪头啊?
唉!晚上她还得让一个猪头上下其手!
唉!她觉得好悲哀喔!
唉!冰影连续叹了三口大气——今晚,她就要有第一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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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剑非倏地睁开沉重的眼眸。他居然没有死?
他斜挂在一棵苍天巨木的枝径之间,应该昏睡很久了。
他是被吵醒的,底下正有一伙汉子摩拳擦掌地说:“就这么决定,大家以拳头见高下吧!”
封剑非眼瞳收进夕阳余晖,心中记挂着封孤云,但放眼所及却不见他的踪影。
糟糕,情况不妙!他浑身酸痛,胸臆间闷塞难通,眼皮千斤重,异常渴睡……过去二十年的医理可不是白钻研的,他马上就给自己把了把脉。
紫宫、巨阙一带沉郁窒碍。牵制了旁边主控睡眠的阴隔脉,所以他才会嗜眠。“一定是那一掌的后遗症,我得马上静下心神运气调养生息。”
这时底下又窜出一道高嚷男声,“最后没有倒下的那个人才算打赢!”
“我拼了命也要打赢,然后好好享受殊荣,再安安稳稳地‘睡她’三天三夜!”另一个男子意气风发地说。
能“睡他”三天三夜?封剑非着实希望自己能享有此“殊荣”!
底下那一堆人有老有少有壮有瘦,穿着非中原人士打扮,应是重山之间不为外界知晓的某个部落民族吧?
管他们是何方神圣,他们能不能别来吵他啊?他清清喉咙,正想扬声,但一场混战已经开打了!几个人影拼命往封剑非所在的这株大树撞过来、飞过去。“别摇啊!”再摇再晃,他就要从树上掉下来了!
这些莽夫怒汉难道就不能另外挑个地方干架吗?才被追杀,现在又陷入战火中心,他走什么坏流年啊?
“啊……”突然,树干被猛力一撞,封剑非直直掉下,背脊结结实实地撞上地面。
“咚!”下一刻,一个飞来的肉体不客气地撞上他的鼻梁。痛哪!
“你是谁?”肉体的主人横眉竖目地瞪着身着白袍的封剑非。
“你又是谁?”封剑非不客气地反问回去。压了人不但不道歉,还当他是仇人……咦?仇人?不会吧?果然,一记右勾拳迅速贴上他的下巴!
“你这陌生小子也敢来抢!我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接下来的另一记左勾拳让封剑非轻易挡掉了!
“过分!一群疯子!我没兴趣抢啦!”到底有啥好抢的?满箱珠宝?武林秘籍?他只想远离混战,运功去郁气,再睡上一大觉啦!
封剑非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又来一具肉体撞上他的背脊。
“喂?你打哪来搅和的?”一个大胡子提起拳头朝他没头没脑一阵乱打。
“太过分了!”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封剑非一个气愤,将大胡子甩下身,踩在脚下,皱眉沉喝一声:“你们别惹我!”
然而,一团混乱中,根本没人听他的。
“哎哟!”顿时,封剑非的腰杆又被一记无影脚扫到了!遇上这种情况,他一向高人一等的好修养决定暂时休息,剑眉一横,温怒地大吼一声。“一群疯子!”
“你敢骂我们?看来你不怕跟老子较量罗?来啊!来啊!”
四、五个大汉立刻围上来,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手朝封剑非挥了过去。
封剑非决定他受够了!“谁怕谁啊!”他提起丹田中仅存的真气,为了他渴望到最高点的睡眠,他决定拼了!
这一群山野莽夫哪是封剑非这个练家子的对手?不劳腰间的“绝尘剑”出鞘,只见他轻巧移形换位,再行云流水地出手三两下……
掌风横扫,四周卷起狂风落叶,数不清的人影纷飞奔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大叠肉墙很整齐地高高筑起。
唉!真是惨不忍睹啊!左边这一堆男人全都肩骨脱臼了,右边那一堆则是脚踝全扭伤了,虽然不会要人命,但包准他们躺个三天三夜!
“看你们还怎么找我麻烦!”封剑非弹弹衣襟……咦?上头怎么有两个黑掌印?他居然中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