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此,阙宕帆唇畔扬著笑意,低著头吃饭。
而裴然仍在高唱结婚真好,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说动了阙宕帆,也让他的心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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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只要阙宕帆回到家,就可以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坐在他家门口,偶尔捧著书看,偶尔发呆、打盹,反正是颇为自得其乐地等候。
他走近,低首凝视著她娇媚的睡颜,突然心念一动,扬起唇角,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摇醒她。
"起来了。"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声音里带了淡淡的温柔。
石握瑜动了一下,马上睁开眼,"你回来啦!"而她的笑容,总是慵懒惑人,慢慢地融化了他。
没察觉他会靠得这么近,石握瑜羞红了脸,仓皇地站了起来。
"你好像特别喜欢睡在我家门口。"阙宕帆边打开门边调侃道,令石握瑜的脸更加绯红。
"我哪有……"她小声抗议。
阙宕帆发出低沉性感的笑声,道:"还说没有?"
石握瑜闻言,一怔,发觉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当然没有,我只是不小心……"
"是不小心吗?"阙宕帆截去她的话。
咬了咬下唇,她有一点著恼地道:"是……对啦!"
"你等多久了?"阙宕帆走近她身畔,令石握瑜吓了一跳,羞赧地垂著头。
"我……我也不晓得。"地只知道,每回想他的时候她就上楼,然后在他家门口等到他回来为止。
"不知道?"阙宕帆闻言,微蹙著眉,一想到她有如弃儿般地坐在门口,他心里就不舒服。
"是……啊!"
阙宕帆倏然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看著我,别低著头,我不会吃了你的。"他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吃了她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吃……"石握瑜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的气息混合著她的,令她只能呆愣地盯著他的双瞳,彷佛有魔力一般,完全挪不开视线。
"以后不要待在门口了。"他以异於往常的亲匿姿态包围她,令她全身发软,脑筋也变得混沌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的眼里只剩下他,其余的话没有听进半句。
阙宕帆笑了笑,自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她。"明天下课的时候,过来找我。"
"什么?"石握瑜这回不止是吃惊,嘴巴还张得老大。
"我说,明天来找我,就这样了。"
"为什么?"她迷茫的表情,令阙宕帆忍不住笑了。
"你不愿意吗?"
石握瑜连忙摇头。"不,当然不是!"
"那你就过来一趟吧!"说完,他转身进入屋内。
石握瑜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瞧著他的背影,心儿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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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宕帆穿上医生袍,在诊疗室里坐定,开始会病人。
由於这里的看诊制度是比照美国,是以钟点计算费用,因此他在椅子上一旦坐下,除非是真的受不了才起身走动,否则他通常得坐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
他才刚招呼第二个病人入门,裴然就匆匆来访了。
"宕帆,不好了!"他一进门就说这种话触他楣头,让原本心情颇佳的阙宕帆突然感到怪怪的。
他瞪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不好,我很好。"
裴然被他一阵抢白,又觑到一旁的病人正暗地取笑著,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SHIT!你不要抓我的语病!"认识阙宕帆这个"好"朋友,他的修养也在无形之中"好"了十倍之多。
"OK,你也不要在我的诊疗室里骂脏话。"
"阙宕帆!"裴然快气疯了,他发誓,他真的看到阙宕帆这个冰冷的家伙,黑瞳里闪过一丝笑意。
奇怪,裴大医生今天是哪里不对劲了?阙宕帆不禁猜臆。
他开门请门外的护士先将病人请出诊疗室静候,才道:"好,你说我听,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听人家说话。"
"啐!你现在还有心情抬贡!你知道吗?你的病人现在正拉著老婆要一起死啊!"裴然吼道,果然使得阙宕帆嘴边的笑意消失。
"死?是哪一个病人?"阙宕帆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神色凝重了起来。
裴然跟护士打了一下招呼,紧跟在后。"就是上次你用伤口理论吓他的陈先生啊!唉!现在警方要你过去一趟,看能不能阻止他!"
"陈先生?"
阙宕帆有印象了,就是那个外遇了两次,妻子也两度原谅他,但如今妻子怀了孕,他竟三度外遇的男人。
唉!正如他所料,伤口已无药可救了吗?
"对!就是那个家伙。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裴然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阙宕帆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感激的光芒。"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还有一个手术,我是张老师,可以应付的。"
裴然闻言,爆出笑声。"好啦,张老师,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看阙宕帆还能自我解嘲,他著实放心多了。
但是阙宕帆没走几步,又踱了回来,"对了,裴然,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什么事?"难得他也有求人的一天,裴然露出了戏谑的目光。
阙宕帆刻意忽略他嘴角那抹贼笑,自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帮我把这个交给等一下来找我的女生,她叫石握瑜,麻烦你了。"
"石握瑜是吗?呵呵!我晓得了。"接过钥匙,裴然问道:"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哪里的钥匙?"
"我家。"
"你家?"裴然大惊小怪,惹来在座病患的注目,他这才掩住了嘴,小声地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你那天竟然还执意隐瞒……你实在很欠扁耶!好朋友!"他很用力地拍著他的背。
阙宕帆白了他一眼,还不晓得欠扁的人是推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反正等一会儿她要是来了,就把这个交给她,我走了。"说完,阙宕帆头也不同地走了。
看著警车扬长而去,裴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就是怪怪的。
"哎!没事的,他可是本院的红牌心理医生……"裴然自言自语地咕哝了几句,便往回走。
行经医院大厅,便有人喊住他了。"对不起,请问……我想找阙宕帆医生,该往哪里去?"
裴然一瞧见她,便认了出来。"啊!你是上一次的病人。"
石握瑜不解地看著他。"病人?"
"对啊!我曾经到宕帆他家去帮你看过病。"
"看病?"这么说,她的病是他治好的罗!难怪当她谢谢阙宕帆时,他却似笑非笑的说不是他救她的,原来如此啊!
"怎么,你找宕帆有事?"裴然笑嘻嘻地问道。他就知道,地和阙宕帆之间,一定个不是"捡垃圾和被捡"那么简单。
"我……是他要我来找他的。"
事实上,昨天之前她对阙宕帆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晓得他在什么地方工作,一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心理医生。
"真不巧,他刚好有事离开医院,你该不会就是石握瑜吧?"裴然彷佛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令石握瑜的脸都红了。
"呃……是的。"这个男人直盯著她上下打量,令石握瑜十分不好意思。
裴然突发奇想地道:"不如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石握瑜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著说话直率的医生。"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