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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纵情,直至天明,章浩然整个人瘫在床上,体力似乎透支了,却充满活著的感觉,是种言语难以形容的完美状态。
李春花坐在窗前,点起一根菸,看白雾冉冉上升,随口问:“现在你已经不是处男,随时死了也没遗憾吧?”
“谢谢你……”他对她衷心感激。
“没什么,日行一善。”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笑得像是圣母,却微微刺痛了他的心,仿佛她对他只是施舍、只是同情,在一切结束後,即是春梦不留痕了……
不,他不该有所感伤,他应该开心庆祝,“对了,你今天放假,有什么计划?”可否来个约会?郊外踏青?沙滩漫步?
她却打断他的遐思,“送我到车站就好了。”
他立刻联想到,“你要回嘉义?”
“你连我老家都探听了?”她也不多问,直接说:“今天是我妈生日,我得回去给她上香。”
他想起她双亲都已不在人间,内心一阵撼动,走近她身旁问:“请问……他们是怎么过世的?”
在她脸上看下出丝毫波动,“车祸,当场死亡,没折磨太久,也算福气。”
天啊~~她怎能如此坚强、如此冷静?如果换成是他,不哭得柔肠寸断才怪。从小爸妈就把他宠了天,虽说他已三十而立,但没有了爹娘,变成了孤儿,那可是很悲伤、很难过的……
“你弟弟、妹妹过得怎么样?”
“都能自立了,不用我担心。”
“你……辛苦了。”他相信在这三言两语背後,一定有个血泪交织的故事。
她反而拍拍他的头,“你这家伙心肠太软了,不用想那么多。”
“失去爸妈是多么严重的事,你一个人怎么扛得起来?”
“还不都熬过来了?”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看她让烟雾吐向窗外,彷佛记忆也随之消散,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默默为她心痛。除了感激之外,他对她竟有一份怜惜,多奇妙。
结帐後,章浩然开车送春花到车站,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要告别时,她突然向他伸出手,“来,握个手。记得第一次握手的时候,你昏倒了,满有趣的。”
“拜托别提那件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糗。
“去找个好女人吧!有了第一次,以後会容易多的,加油!”
“嗯……真的很谢谢你。”他以双手握住她,传达深深感谢。
松开了手,她笑著对他说:“祝你好运,Bye~~”
“一路平安!”望著她潇洒的背影,当真就不再回头,他心底涌上一股离愁,也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就此不会再见,但为什么他却感到如此落寞?
可能是生平第一次之後,稍微有些不习惯,就等那美好的第二次来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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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三处男聚会时间,不,该说男子汉聚会时间,因为他们都已脱离处男行列,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
地点选在余家的别墅,隐密性高,如何大吵大闹都行。
白牧南一开口就问:“怎么样?成功了没?”
余战比较会察言观色,看章浩然脸色不对,先打圆场说:“没关系,咱们认识十几年了,有什么话不能说?”
“你又吐啦?”白牧南啧啧叹息,“太可惜了。”
章浩然打破沉默,“我没吐,我不再是处男了。”
“狂贺、恭喜、开张大吉~~”白牧南高声欢呼,差点没敲锣打鼓。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你干么一张臭脸?”余战又奇怪的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章浩然抓乱梳整的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就是有种莫名的落寞。”
白牧南对此颇有同感,“这是正常的过程,难免啦!就像第一次刮胡子,发现自己是个男人了,又有点高兴,又有点感伤,毕竟不是小男生了。”
“大概吧……”章浩然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不然怎么办?
余战歪头想了想,“春花咧?她有没有要求什么?”
“什么也没,就像做善事一样,她只是帮我达成愿望,还祝我早点找到女朋友。”
“春花真够义气,介绍我们认识一下。”白牧南自认是现代侠客,当然要跟女侠交手一番。
“来,先乾一杯!”
“没错,祝贺最後一名的章浩然,从此以後成为真正的男人!”
杯子都倒满了,章浩然也只得乾杯,“终於我们都脱离噩梦,重新为人了!”
整瓶威士忌转眼就被干掉,三人都有些醉意了,余战才淡淡提起,“对了,我有件小事要麻烦你们。”
白牧南问都不问就回答,“尽管说吧!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兄弟一场可不是白混的,当然要力挺到底。
余战笑得神秘,“我想……请你们当我的伴郎。”
“伴郎?你是说……你要结婚了?!”白牧南大惊失色,“你这猪头!居然什么都抢第一,太不够意思了!”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小人之心呀!”余战嘴上这么说,眼角眉间却是春风得意。
“好羡慕喔~~”章浩然幽幽的说。
白牧南除了羡慕更是嫉妒,“不管,我要先打你一顿才行!”
余战接受好友的挑战,两人过招连连,当然是白牧南武学高强,而余战挟著第一名的威风,倒也招架得不赖。
章浩然在一旁观战,不断喝采、倒酒,直到自己昏然睡去。
“这小子怎么回事?一下就挂了。”
“绝对跟春花有关,你信不信?”
“那当然。”白牧南看得出这种症状,就像他刚遇见奶油面包,也是神经兮兮、莫名其妙。
余战想得一向比较多,“我们该让他自生自灭,还是在旁扬风点火?”
白牧南倒是不怎么担心,“等他先醒过来再说。”
余战对於好友的智慧颇为诧异,“你这话很有道理,他自己如果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我们怎么好言相劝也没用。”
白牧南压根没想到那些,“管他的,先来一盘围棋,今天非杀得你片甲不留。”
“大话别说得太早,尽管放马过来。”
两人继续厮杀,章浩然流连梦中,眼前一片茫然白雾,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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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章浩然而言,参加婚礼一向很无聊,今天他还得当伴郎,那就更烦,但没办法,谁教这是他死党余战的婚礼?
余战一整天都笑得像个智障,而他老婆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这样的两人也能结婚,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
白牧南也是伴郎之一,不断发出叹息,“这场面真棒,看起来乱温馨的。”
章浩然怂恿他说:“你既然吃了那个奶油面包,乾脆把她娶回家,早也吃晚也吃,吃饱撑著再吃一次。”
“我当然很想,不过还得等我的阴谋实现。”得意之余,白牧南不忘打击好友,“最近看你都没啥动静,那朵春花有没有消息?”
“要我说几百次你才听得懂?我跟她没有感情,只有一夜情。”或者应该说,那是他人生的一大步进展,却是春花的一小段回亿。
“一夜情也是情,难道不能有二夜情、三夜情?”
“我懒得跟你瞎扯,我要去泡妹妹了。”
看章浩然负气离去,白牧南在後面叮咛,“小心别吐在人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