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冥揉揉额角,“喝不喝?”
“不喝!不喝!死都不喝!”李海音拿起杯子往流理台走。
“没关系,你倒。”阎冥瞄一眼冰箱,轻描淡写的说:“里面有一大桶,本来只要喝
一小杯就行了,既然你想喝完一整桶,我也不反对。”
“我会过敏……”
“这招用过了。”
“真的,真的!胡萝卜、青椒,还有甜食我都不能吃,别逼我好不好?”银蓝色的眸
子镶在惨白的脸庞上,李海音苦苦哀求着。
“一句话。”
“你真的要逼我喝?”
虽然有点动容,阎冥仍坚持原则,这是为他好,他强调着。
赌气的,李海音转身找出药罐,倒出三颗药锭先行吞下后,慷慨就义般的一口喝掉胡
萝卜汁。
阎冥拍拍他的脸,啄了一下。“乖。”他便收拾碗盘回厨房清洗。
待忙完回到客厅,看见李海音蜷缩着身子躺在地板上,他揪心狂吼的奔近,心仿佛让
人撕裂成二半。
“海潮音儿……怎么了?告诉我!别忍!”他一把抱起他往卧室走。
李海音气虚的说:“没事,一下下就好……嗳…”想吐!
阎冥看出他的异样,急忙抱着他蹲在马桶边。
李海音吐得昏天暗地,只差没将整个胃一并吐出,接着痉挛、发烧、梦呓一并发作。
阎冥镇静地一一处理他的情况,待他疲倦得入睡后,他才利用这时间打电话给李云心。
(这没什么,只不过是小时候让管嬷嬷吓出来的心病。)李云心淡然说道。
“医生怎么说?”阎冥怒火中烧的问。
(尽量顺从病人。)
“我是问现在这种情况!”阎冥愤怒的想甩掉话筒。
(就是顺从他,不要刺激他。)接着冷哼逸出:(海明明就申明过不能沾那些东西,身
为名医师的你,竟会强迫病人去碰触梦魇?你的专业真让人质疑啊!以毒攻毒吗?哼!)
“我——”是为他好。阎冥心虚得说不出口。
(算了!)李云心听出他的担忧,也不便过度指责。(待他醒来就没事了,放心吧。)
阎冥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心中的悔恨让他无法原谅自己,是他逼的,是他的不信任,
才害海潮音儿受罪。他不停的槌打自己、惩戒自己,即使全身已瘀伤遍布也毫无知觉。
“水……”沙哑的声音响起。
“等等就来。”阎冥三步并作二步的跑,沿路踢翻了餐桌椅、垃圾桶以及二棵盆栽,
再加上跌了一跤。
李海音眨着眼眸惨笑道:“吓到你了吧?”
“对不起!”阎冥抱紧他,生怕会失去他。
“不怪你,谁教我是放羊的小孩。”
“我宁愿你骗我,也不能忍受你受伤的事实。”
李海音起身搂住他的颈子,希望这样能安抚他自责的心。
“海潮音儿,原谅我,好吗?”
“嗯。”不希望他内疚,李海音浅笑。“以后不可以再逼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哦!”
阎冥点头保证。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宁静。
“怎么了?”阎冥紧张的放开他,不断的检视他。
“地上怎会有血?”李海音瞄见地板一滩血,延伸至房外。
阎冥松口气,淡然地道:“没关系,待会儿我再处理,你好好休息。”替他拉好被单。
李海音拉住他。“你受伤了?”
“不碍事。”
李海音生气的拉开被单下床,跪坐在地板上,抬起他的脚。“这是什么?”二块碎瓷
片插入脚底,这叫不碍事?他气到全身发抖。
“待会儿我会处理。”
“现在!”
“你好好休息就好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李海音哭着说:“明知道我会心疼,还故意吓人家……”
“你……心疼我?”阎冥呆呆的问。
“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不哭,不哭,乖……”阎冥低头吻干泪珠,此刻他情愿天天受伤换得他的怜惜、心
疼。
***
结果咧?原本一个礼拜的伤假,再加上一个礼拜的病假,李海音整天窝在家里,都快
宣告心神丧失。
“唉!无聊啊!”他睨一眼身旁假寐的人,心生歹念的抓起发辫,往他的颈项间搔痒;
见他翻身闪躲,他乘胜追击往胳肢窝撩拨。
“不要惹我。”阎冥沉声警告。
呵呵……李海音笑翻的趴在他身上。
“把我吵醒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完了!”阎冥一把将他翻压在身下,热吻不容置疑的
落下。
“嗯……”李海音张手环住他。
“好想你。”阎冥用祈求的眼神盯着红唇。“可以吗?”
李海音偏头想了想。
阎冥拥着他,俯在他耳边哀叹:“没关系,我还能忍,等你身体养好后,我要追讨利
息。”
“可是…我也想要……”李海音笑着回吻。
倏地,阎冥眼睛闪闪发光的问:“真的可以?”
李海音羞赧的点头。
阎冥狂喜的动手剥掉两人身上多余的障碍物,解开银蓝色的发辫,让它飘散在枕上,
以唇膜拜着睽违多时的躯体,激情的吻遍每一寸……
一次又一次的攀登极乐,最后,李海音禁不起欢愉,晕倒在阎冥的怀里。
阎冥怜惜的亲吻他,低声呼唤:“海潮音儿,什么时候你才肯喊我的名字?”他忧郁
的眼透着哀伤。
海潮音儿……你是我永远的伴侣,知道吗?他烙下深情浓烈的火吻。
第六章
“欢迎销假回来上班,总经理。”小何递上咖啡。
“谢谢,这阵子辛苦你了。”
“您该谢的是总裁,他将您的工作量全数消化掉呢!”小何崇拜的说。
看来他的秘书已让云给收服了。
“希望以后能像你们一样。”小何想了想又道,“能独当一面。”
“为什么?”李海音纳闷地间。
“嗯,目前还理不清楚。”小何耸肩笑道,“等我想明白之后再回答,可以吗?”
李海音无所谓的点头。
叩叩!
小何回头望着,问道:“先生,请问您找哪位?”他礼貌的迎向前。
可,来人炯炯目光只恋着一人。
“您好,请问您是……”小何又问道。
“他是阎医师,我最重要的人。”李海音轻道。
闻言,阎冥脑袋一片空白。
“您是……”小何愣了一下,下注解道:“您是总经理的家庭医师?”
直至这一刻,阎冥才轻扫男孩一眼,好像……他蹙眉忖度。
见他不语,李海音接道:“宾果。”
“我去煮咖啡。”小何几近于夺门而出,总经理已经够冷漠了,怎么这医师也阴沉得
可怕?
李海音像是观察的坐在桌边。“在想什么?”
“你。”阎冥老实的回答。
“结论呢?”
阎冥摇头。
李海音转身坐回办公椅,准备办公。
巨掌压住卷宗,执意追究。“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你认为呢?”
“不要整我!”嘶哑的声调透着忧喜参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家庭医师。”李海音邪笑着。
阎冥激动的抓紧他的肩膀。“你承认我了,是吗?不是欺骗我安慰我?”
“笨蛋。”
“我承认我在这方面很笨,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
呵……天可怜儿啊!
李海音柔柔的吻了他一记。
阎冥正想要肆虐红唇,小何却突地的闯进来。“阎医师,您尝尝看,不好喝要说哦!”
他将咖啡搁在茶几上。
阎冥哭笑不得的悲叹。“谢谢。”随即意味深长的交代:“待会儿我要替总经理做例
行检查,将所有的访客都挡掉。”
“总经理,您怎么了,要不要通知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