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这回出现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生气的问。
「妳瘦了。」他突然开口说。
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施子婵楞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鼻酸的感觉从鼻头蔓延到心里。她拚命的压下那不该有的感觉,嘲讽的回道:「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瘦吗?」
「是吗?我昨天才刚回到台湾,所以不知道。」
昨天才回台湾?然后呢,他想跟她表示什么?说他一回台湾就来找她,她应该要为此而感动得痛哭流涕,并且原谅他当年的不告而别与音讯全无吗?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是真的又如何?过去四年来,他实在不应该一点消息都不给她。
「你想做什么?」她直接问。
「谈一谈。」
「谈什么?我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冷漠的态度让简聿权忍不住的皱紧眉头。
「子婵……」
「请你不要叫得这么亲热,我和你没这么熟。」她冷冷的打断他,不断的叫自己不要这么轻易原谅他、接受他。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撇清关系的态度,让简聿权的唇再也忍不住的抿成一直线,下巴则微微的抽紧了起来。
突然间,电梯旁的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黄凯庆随后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子婵,你没事吧?」他紧张的问。
一见他出现,施子婵全身紧绷到快断的神经,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男朋友来了,你还不放手吗?」她迅速的对简聿权说,不在乎这个谎言可能造成的任何后果,现在的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离他。她根本就没准备好要如何面对他。
黄凯庆楞了一下。男朋友?子婵说的人不会是指他吧?
简聿权缓慢的将目光转向刚从楼梯间走出来的男人,冰冷的蓝眸就像两把利刀般,随着他目光移动而缓缓的将他支解。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黄凯庆不由自主的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呃,子婵,你知道我女朋友的醋劲很大,你这种玩笑话可不能乱讲呀,」他干笑的对她说,目光却是看着眼前这名气势迫人的男子。
虽说刚刚在楼上时,她说不认识眼前这名男子,但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在说谎。
所以在危及自己宝贵的生命,与相信眼前这男人是子婵的旧识,并且绝不会伤害她两者之间,他决定还是选择后者好了。
施子婵难以置信的瞠大了双眼,不相信黄凯庆会这么没义气。
简聿权却出乎意料之外的露出一抹浅笑,同时朝他轻点了下头。
「谢谢。」
「不客气。」黄凯庆不由自主的回道。然后,他突然觉得这男人外表看似不好相处,实际上好象不会,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开口跟他说谢谢。
「我叫黄凯庆,是子婵的同事。」他犹豫了一秒朝他伸出手。
「简聿权,子婵的男朋友。」他握住他的手。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施子婵倏地叫道,想走向黄凯庆却被简聿权一个用力的拥进怀中动弹不得。「黄凯庆,你若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带我一起走,别留下我一个,你说要送我一程的。」她挣扎的叫道。
「对不起,我看外面下雨所以才想送你一程,不过现在你男朋友来了,这送你的工作自然就得还给他了。」他没义气的说。
「我已经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如果真的不是的话,我想你早就应该大声呼叫救命了才对,而不是和他僵持在这里。」他一针见血的点破。
施子婵倏然楞住。
「好了,既然你男朋友会送你,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的约会就快要迟到了,拜拜,明天见。」他说完向简聿权点了下头,转身消失于他刚刚出现的楼梯间。
收回目送黄凯庆离开的视线,简聿权低头凝视着被他禁锢在胸前,全身僵直的她。
「峪衡他们都很想你,为什么你都不与他们联络?」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同时将她带出电梯,让电梯恢复正常运作。
施子婵用力的挣扎,然后将他推开。他说的好象都是她的错一样,他有没有想过麦峪衡他们其实都是他的朋友,他都不要她了,她要拿什么脸去跟他们联络?
「你要我用什么身分跟他们联络,他们全都是你的朋友,而我却只是一个被你拋弃的前女友,我有什么脸跟他们联络?」她抬起头,激动的责问他。
「我没有拋弃你。」简聿权眉头紧蹙的说。
「对,你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不告而别,然后四年音讯全无的把我搁在这里不闻不问而已。你说你没有拋弃我是不是?好,那我拋弃你总行了吧?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怒不可遏的大声说完,转身就走。
「子婵,」他倏地伸手将她拉住。
「放手。」她用力的挣扎,冷声道。
「我爱你。」他忽然向她告白。
她呆住,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唯一感觉得到的是她的心脏愈跳愈快,正逼向以每分钟一百二十次的速度威胁着要跳出她的胸口。
他刚刚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吧?过去和他在一起时,她用了一百八十种方法想骗他一句我爱你来听听都从未成功过,他刚刚不可能会说--
「我爱你。」移身到她面前,简聿权温柔的抬起她的脸,深情的凝视着她又说了一次。
鼻头一酸,泪水立刻从她眼眶内溢了出来,施子婵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走开!」她推他。
「我爱你。」他一动也不动的再度说道。
「我叫你走开!」她更用力的推他,他却伸手将她的双手包进掌中,连人带手的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贴着她的耳畔一次又一次的说。
「呜……你太狡猾了,」施子婵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并伸手不断用力的捶打着他,「你真的很过分,太狡猾了你,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过分过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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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简聿权说他有话要对她说,是关于过去四年来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又对她不闻不问的前因后果,于是哭得双眼肿胀的她便坐上他的车--事实上叫她顶着像是哭了三天三夜没停过的脸走上街,她也不敢,两人来到他暂时下榻的饭店。
他的衬衫沾满了她的泪渍,像张卸妆纸般色彩缤纷的沾着她脸上的残妆,让原本想直接先带她去吃饭的他,不得不决定先回房换件衣服,而她则想利用这机会稍微整理自己的仪容。
虽然她不是特别的爱漂亮,但是女为悦己者容的天性,却让她瞪着镜中丑到不行的自己,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瞧瞧她现在的模样,现在的发型。过长的刘海,毫无造型的中长发再加上东翘西翘的发尾……
老天,她早就该上美容院一趟的,为什么不去?瞧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竟让四年不见的他看到自己这副邋遢、丑陋的模样,而且这还不是最惨的地方!
看看她的脸,哭肿的双眼活像个凸眼金鱼似的,还是那种刚睡醒却没睡饱的金鱼,简称活死鱼!
呜……她刚刚真的拿这张丑睑来面对他吗?她简直就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