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异常的巨大,上面攀爬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她抬起手,将门用力地往前推,巨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花园,有着和外头截然不同的景象。她是一个服从的祭品,来到一个由荆棘所铺成的床边,再顺从地躺下来。此时突然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之后,红色的雨随之磅礴而下,整个画面顿时充满如鲜血般的红,小湄猛然惊醒。
「呼呼……呼……」她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冷汗直流,试着做几个深呼吸好让情绪镇定下来。忽然,她隐隐约约的发现前面似乎有个高大的人影,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是谁?!」
人影慢慢朝她逼近,最后站立在一片淡淡的月光下。
小湄不可置信地频频眨眼,他真的是维坚吗?他怎么可能是维坚?他的轮椅呢?他的肢架呢?为什么不在他身边?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梦里的维坚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是直接来到她身旁。小湄宛如被下了迷咒般,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任他为所欲为。莫非他就是那位天神?那么她的服从当然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只是一个梦,在梦里她甘愿当个牺牲者,只愿得到救赎。
他的眼里有一种难解的忧郁,他的吻带着一种绝望的渴望,他的双手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点燃了无数的火焰,她只能不断地往上燃烧,又不断地往下沉沦。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她愿意从此不醒,但是这一定只能是场梦,唯有如此,她才愿意完全地释放她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欲海里。
维坚俊美的脸孔紧紧贴近她,在她身体深处移动的每一刻,丝毫没有将目光从她充满激情的脸庞移开过。她的娇瞠、呻吟、迷离的眼神、微启的红唇,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因为这将是他往后赖以苟且偷生的唯一理由,及最甜美的回忆。
小湄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随着他高低起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取悦她,是快是慢、是深是浅,小湄迷失在他所创造出的性感节奏中,无法自拔,直到高潮来袭,将他们一起席卷湮灭。
好真实的梦喔!小湄心满意足地躺在他怀里,身体还停留在刚刚的激情中。可是不一会儿的时间,维坚突然将他的手臂抽回坐了起来。
小湄皱着眉头,心里头一阵寒意急急地窜上来。
「该说再见了吧。」他的声音狠狠地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来不及反应,或者是忘了该怎么反应,只是儍儍地躺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维坚动作俐落地跳下床,像是再一次地提醒小湄,他已经恢复了行走能力,也代表是她信守诺言的时候到了。
一直到他走出房间之后,小湄才终于了解到她被自己给愚弄了。什么美梦,根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噩梦!而她竟然自欺欺人到这个程度,连现实跟梦境也分不清楚!
她紧紧抱住自己,任不争气的泪水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及恨意,她不懂他为何会这么恨她?连到了最后一刻他还不忘羞辱她,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她从床上坐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还有一个母亲及两个弟弟,她没有资格再自怨自艾下去。如今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重建她残存的自尊。毕竟这也是她目前唯一所能拥有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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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如维坚所料,小湄没有向任何人道再见就消失无踪。大家都在为他能恢复行走能力感到高兴,根本无暇顾及到她。
「真是太好了!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王妈高兴地说。
是吗?他深深怀疑,他甚至怀疑父亲怎么会找人来照顾他,不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这不就是父亲向来对他的看法吗?
「维坚,你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思葇的眼里含着高兴的泪水,欣慰地说。
「是啊,是没有白费。」他回答,只不过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对了!得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王妈急急忙忙地冲到客厅打电话。
「干么这么费事?」他忍不住讥诮地说。
「维坚,我想事情过去这么久,林伯伯一定已改变了他原先的想法,你就别再跟他计较了。」在一旁的思葇不忍见他们父子反目,安慰地说。
维坚的嘴角冷冷上扬。「他会改变,只有一个可能,除非我死。」
「维坚……」她哀求道。
「好了!别再说了,我待会儿要出去办点事情,你自便。」他说完话便准备步出门外。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去!」她紧跟在后。
维坚回过头看着思葇。「小菜。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可能接受你的爱情,所以别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我身上,赶快回美国继续以前的学业吧!」他语重心长地说。
思葇猛摇头。「不!我不要离开你!」她哭泣着。
维坚I把将她抱进怀里。「你知道你对我具有某种程度的意义,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一个朋友、是碧儿的姊姊般看待。所以,不要再对我这么执着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的。」他态度坚决地道。
思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将脸埋在他广阔的胸前不断地低泣。她有一种预感,他将会离她越来越远,直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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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个儿子还在梳洗更衣,欧阳湄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待会儿的早餐。
突然,她听到「咔嚓」一声,那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奇怪?是小湄回来了吗?」她纳闷地跑出去看。
真的是小湄!可是,并没听她说今天休假啊?怎么会突然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
「小湄,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心地上前询问。
可是眼前的小湄就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空壳子似的,一张惨白的小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顾一旁母亲满脸的担心及疑惑,立刻跑进房间将自己锁起来,让压抑许久的泪水奔腾而出,嚎啕大哭。
「小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开门啊!」她母亲着急地猛敲着门。
她会死吗?应该会吧!毕竟,当一个人被这样的伤害过后,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力量继续存活着呢?
可是,母亲担忧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乎在告诉她,她还没有资格这样死去。毕竟这个家还是需要靠她来维持家计。这是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的重担,即使在这么悲惨的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事实。
所以,她一定得走过来,毕竟她曾经答应过自己,再也不会让妈妈及两个弟弟回到以前耶种贫困的生活。
没错,她一定得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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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台北讯】
旅居义大利的青年天才画家Massimo,将于三月三十日首次在台湾举办为期一个月的个展。
被欧美艺文人士推崇为「东方翠卡索」,来自台湾的Massimo。行事极为低调,目前只知道他来自台湾,习画三年就在欧美刮起一场东方旋风。在对他独特的画风感到赞叹之际,外界对他神秘的作风也感到极度好奇。这一次大规模的画展可望让本地刮起一场由Massimo一手所导的艺术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