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失去她的念头在心里逐渐扩大,这股力量转换成一种对她更强烈的渴望,带领着他们达到一次又一次的巅峰。
激情过后,维坚仍然紧紧地拥抱着她,不断地亲吻着她微湿的脸颊。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充满对小湄的依恋。
小湄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不发一语。
「那个叫袁庆的家伙,对你是认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一丝迫切、有更多的占有。
「你为什么想知道?」小湄反问。
维坚思考了一下。
「因为我很关心你。」他闷着声回答。
她苦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既然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多谈。」她直截了当地拒绝透露任何讯息。
他环绕着她的力量加重。「告诉我,你为什么最后选择过来?」
小湄一下子乱了方寸。「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因为你也是非常在乎我、渴望我,不是吗?」他代她回答。
「随便你怎么说!」地撇开睑,干脆不去面对。
她的默认让维坚心里窃喜,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残酷地出现在他心里。
「你没有爱上我吧?」他故作不经意地问。
小湄停顿了一下。「如果我说是呢?」
两种极端的情绪一下子出现在他身上。他一方面高兴可能拥有她的爱情,然而一方面又恐惧未知的力量会将她带走。
维坚深呼吸一口气。
「不可以!」他坚决。
「不可以?」她哭笑不得。
「我不许你爱上我!」他的口气严厉。
不知是冷气的关系或是其它原因,小湄突然打了个寒噤。
「如果我已经爱上你了呢?」她轻声地说。
过了好几秒他才回答。「那你必须走。」他冰冷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说完之后,像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他紧抱着她,在她唇边呢喃着。「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爱上我!」他发出刺耳的干笑。
小湄闭着眼睛,神色异常冰冷。「我没有开玩笑,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你了。」她的口气完全没有一丝喜悦,仿佛爱上他是种罪过。
维坚的身体完全僵硬,慢慢地离开她。
「为什么你要破坏这种关系?」他指责着她。
「为什么我不能够爱上你?!」她的眼神则充满无辜。
「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资格拥有爱的可怜人!」他表情狰狞,忍不住低声咆哮。
「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她跪坐在床上,任凭不争气的泪水直流。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承诺些什么!」他伸出手指着她,表情充满厌恶。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不地狱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死也无所谓!」她情绪激动地声泪俱下。
「你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上天堂还是地狱你自己去,别把我扯进去。」他面无表情地道。
他的冷漠令她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怎么能上一秒像一个浪漫的诗人,下一秒却冰冷得像个地狱来的恶魔?难道她错得太离谱,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一切都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狼狈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穿好,全身寒冷无比。到门口仅仅几步路的距离,走起来不知怎的竟变得好远好远。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够被他打败,或许她既贫又贱,但她还是有她的尊严!
这样的念头让她的脊椎猛然伸直,临走时她回过头看着维坚。
「你知道赶我离开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站起来叫我走。」她说的不卑不亢,仿佛她是拥有决定权的那一方——即使这全都只是假象。说完,她宛如准备回宫殿的皇后般,带着她仅存的骄傲离开。
等到小湄坚强又娇弱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他的面前之后,维坚干辛万苦所伪装的面具终于在那一秒崩溃。
小湄啊!小湄!你会不会恨我?曾经许诺过不再伤你的心,可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这么做。维坚感到自己的心好痛!像是被拿把火在心上燃烧似的,如此痛不欲生,却又无法痛快地呐喊出来!他两拳紧紧地握住,再奋力地击向身旁的水泥墙,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手指头痛到麻木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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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过后,原本对于复健相当排斥的维坚,突然非常积极地开始做起复健的工作。一天当中除了吃饭及睡觉的时间之外,他几乎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疗程。不论是现今流行的SPA水疗、针灸、脚底按摩及各种正统医术,繁繁杂杂,只要是听说对复健有帮助的,他都会积极地参加、练习。
对于他的改变小湄固然觉得欣慰,却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叫她滚。即使如此,她还是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毕竟这是她最后能够帮助他的一件事。
维坚对她的态度也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不但对她总是视而不见的样子,原本应该由她来做的工作,也完全改由思葇以及外面请来的专业护理人员所取代。每天总是一些陌生的脸孔在家里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地忙碌着,只有她这个特别护士闲在一旁,时常一天也没见到他几次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应该都知道要收拾包袱,赶紧走人。
可是小湄却无法这样做,除非看到他重新站起来,否则她不能安心地离开。
这一天,小湄突然接到袁庆打来的电话。小湄有气无力的声音异于往常,让袁庆心里有些着急。
「你怎么了?」他心疼道。
「没有啊,我没事啊!」她的声音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还说没事,你讲话向来都是充满精神,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声音听起来就像快要飘走似的。」他毫不留情地说。
「大概是工作有点累了吧!」她讪讪地回答。
「这还不简单,你明天请个假,我带你出去走走。」他自告奋勇。
袁庆适时的提议,让她受伤的心感到一丝温暖。
「你真的愿意陪我?」她有点感动。
「你知道,其实你只要吩咐一声,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一直在你身旁陪你。」他的声音充满感情。
「求求你不要这么说!」小湄无法承受他的感情,因为她不愿自欺欺人,骗自己真的可以立刻将维坚给忘了;那非但是谎言,而且对袁庆也是不公平的。
袁庆选择让她暂时逃避这个话题,一方面也是告诉自己,他不会让小湄一直再回避下去。
「好吧!明天你有空吗?我来接你。」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激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啊。」不只是明天,她现在根本就是天天都有空。
「那好,明天我十点来接你,会不会太早?」他真想马上、立刻见到她。
「不会,明天见。」地疲惫他说。
「好,明天见。」
挂上电话后,她回过头不禁猛地惊呼一声——不知何时维坚竟然拄着肢架,站在她身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看来复健的成效不错,维坚已经好到可以单独用肢架行走,小湄一方面替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感到感伤,因为距离开他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她真的好想好好看着他,将他俊美的五官一一深刻地记在脑海,可是自尊不容许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