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洗过后,套上一件临时买的大T恤,随口吃了个汉堡,便懒懒地靠在窗边发呆。
虽然她的身体累了真,心却仍激荡不止,林天纵给她的那个热吻,余威犹在。
他说他喜欢她……
天,就像梦一样!她居然得到了王子的青睐,她这张平凡的脸,她这个平凡的人,被王子选上,童话里的灰姑娘是否也和她有同样的狂喜和欢愉呢?
「不是叫妳先睡吗?在想什么?」林天纵从浴室里走出来,不喜欢「质地粗糙」衣服的他还是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
她转头看着他,心又咚咚乱眺起来。
俊美犀冷的脸庞,无可挑剔的身材,融合了尊贵与性感,像个天之骄子般震慑着每一个向他仰望的人。
「喂!回魂哪!」他来到她面前,伸手拍拍她傻愣愣的脸。
「哦呃……你洗好啦?」她脸微红。
「妳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的身体。」他恶劣地扮了个怪脸。
「才没有!」她急忙移开视线,脸颊更红了。
「呵……」他笑着走到床沿坐下,拿起那罐他唯一肯喝的矿泉水,大口灌进口中。
她抬头,发现他手臂上的枪伤微微渗出血,便抽了一张纸巾走过去替他擦拭。
「伤口得擦个药才行。」她拿出之前在街上买来的药品,小心地帮他上药。
他静静地看着她帮他包扎,目光沿着她的眼睛,鼻子,来到她的嘴唇,陡地,他心旌微晃,竟然又兴起了吻她的冲动。
吻自己喜爱的人原来是这么的愉悦,之前他总认为接吻是件污秽的事,光想到两人的唾液相融他就受不了,可是,吻了她之后,他才发现他根本忘了什么细菌传染的顾虑,只想把她吞下……
这种可怕的感觉,就是爱吗?他,爱着飞鸟翔吗?
飞鸟翔边包扎着他的伤口,边盯着那个不止一次看见的刺青图腾,终于开口问道:「之前就看过这个刺青,这是什么动物?龙吗?」
「不,是麒麟。」被她一问,他的思绪立刻拉了回来,并且想起了丁略和江洵他们。离开上海至今已一个月了,五行麒麟都在做什么?
「麒麟?为什么要刺上这个?」虽然目前有很多年轻人流行在身上刺青,可是在林天纵身上看见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奇怪。
「为了证明身分。」他淡淡地道。
「证明什么身分?」
「没什么,我们来谈谈妳在厉家发生的事吧?」他转移了话题,不愿多谈自己的来历。
她明白他不喜欢谈自己,也不追问,便把她和厉长东见面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么说,妳是厉家新一代的『女神』?」林天纵听完飞鸟翔的叙述,俊脸微沉。
原来,东河集团还有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居然倚赖着一颗灵石和一个女人来寻求宝矿?这种事未免太玄了一点,不过至今他们投资开采的矿脉都有大量宝石倒是不容置疑,只是,如果「女神」的身分对他们如此重要,那他想要带飞鸟翔离开纽约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拿到那颗石头它就发亮,看起来就像颗眼睛似的,好诡异,然后他们就说我是『女神』,得留下来接手东河集团……」飞鸟翔不安地揉着手,总觉得那颗「神之眼」冰冷的触感还残留掌心。
她心里其实隐隐藏着不安,因为即使暂时躲开厉长东的手下,她还是有种随时会被带回去的恐惧。
彷佛一旦触摸到「神之眼」,就再也逃不开它的束缚……
「可是东河集团的总裁向来都是男性。」林天纵沉吟着。
「是啊!集团真正的掌权者大概会是厉伯言吧!『女神』其实只是傀儡,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帮厉家找出有价值的矿脉而已,他们把她像神一样拱着,没有自由,她永远都得像个囚犯被关在厉家,不能现身。」她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有点烦躁。
「依妳的说法,必须是有厉家血缘的人才能打开『神之眼』,那么,妳父亲是厉家的什么人?」他又问。
「厉长东没说,但我确信他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谁。
「妳好不容易找到亲人,又能继承庞大的产业,为什么不想留下来?」他看着她,试探性地问。
「我不喜欢他们给我的感觉,没有亲人之间的温暖,冰冷冷的让人打哆嗦,我宁可住在日本原来的小屋,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也不要去当什么『女神』。」她拧着眉道。
「只有这个原因?」他挑挑眉。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她奇道。
「不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吗?」他对自己没有成为她执意离开厉家的理由而有点不悦。
「才……才不是呢!」她红着脸大声否认,可是内心却慌乱得像是被揭发了秘密一样急远鼓动。
其实,他说得没错,在得知她得永远被孤独留下来时,她潜意识里最害怕的并不是失去自由,而是再也见不到他。
曾几何时,她对他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感情了?
「不是?」他走近她,低头盯着她,揶揄道:「那是谁用那种好像要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眼神看着我,要我带她走的?」
「我哪有用什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你?我那时叫你走,是你自己不走,说什么我有东西在你那里……」她不想太早让他知道自己那份早已沦陷的感情。
「妳是有东西在我这里啊!」他把手伸进口袋。
「真的吗?是什么?」她趋向前,好奇地看着他的口袋。
他嘴角微扬,手从口袋拿出,一摊开,掌心却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嘛!」她有上当的感觉,抬头瞪他。
「有啊!妳没看见吗?」他一脸正经。
「有什么?」她纳闷。
「妳的--心!」他笑了。
她怔了怔,脸颊再度翻红。
这家伙太精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喜欢他,还故意逗她……
「还我!」她才不想让他太得意,假装伸手去抢。
「不能还。」他收手。
「为什么不能?」她大叫。
「因为妳的心我要定了。」他盯着她,认真地道。
他的确很认真,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能挑动他的心的女人了,她的率真、正直、开朗、可爱,正好弥补了他的尖锐和阴郁,她对这世界的乐观,正好抚平了他的钻牛角尖与不满,他喜欢她,喜欢得想把她留在他身边,不愿把她让给任何人。
她被他看得头昏目眩,慌慌张张地闭上眼睛,别开头,以一种令人发噱的口气嚷着:「我快不行了!停止!别那样看我,再看下去我会融化!」
就是这种好笑又无厘头的模样深深打动他的心!这个有趣的丫头,他非要不可。
「妳啊!」他笑意加深,伸手捧住她的脸,逼她面对他。「睁开眼睛。」
「不要!」她怕,怕一睁眼就会对上他那双美得教人窒息的眼瞳。
「不睁开我就要吻妳啰。」他威胁道。
「嗄?」她心跳加速地睁开眼,却看见他一脸深情的表情,目光顿时紧紧地黏住,再也移不开。
他缓缓地低下头,轻而柔地含了含她的两片微启唇瓣,品尝着那令人着迷的柔嫩。
她觉得自己不但融化,甚至还化为棉絮,轻飘飘地浮在空气中,四肢全使不上力。
这浅尝般的吻像颗火种,一下子挑起了他从未被点燃的欲火,他吸口气,手一拢,搂住她的腰背,加深了唇的力道,像个干渴的枯井,终于盼到了他要的雨水,贪婪地汲吮吸啜,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