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去找你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一定是自知理亏才跑来跟我道歉的。」
「你这个自大的家伙!」
「毓娴,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原本打算昨晚下班后到你店里找你,当面跟你道歉。没想到芬妮突然跑来找我,我只好等跟她喝完饯行酒之后,再去你家找你。」
「你说你要跟我道歉?孟哲,明明是我害你为我担心害怕,甚至一点也不能体谅你的心情,还钻牛角尖跟你呕气。一切过错应该归咎于我,你怎么反过来要跟我道歉?」
「谁对谁错谁先道歉,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你的日子,一个星期整整七天,我受够了!如果一句对不起可以挽回我们的爱情,毓娴,别说一句,只要你想听,就算一千句一万句,我都愿意对你说。」
「你……孟哲,你还要我给你那句承诺吗?」
「不,不需要。我想能够为你牵肠挂肚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不是吗?」
「孟哲……」她听得动容,感动得想哭。
「别哭,哭了会变丑喔!假如你觉得感动得不得了,我一定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他邪气一笑。
「给我机会表现什么?」她朱唇微启,又露出一副欠吻的表情。
「等一下喝完豆浆,我送你上楼后,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化感动为行动,你可以抱着我狂亲狂吻,我保证我不会拒绝的啦!哈……」他很皮厚的仰头大笑。
「你呀你想得美哟!」她的心又幸福又甜蜜的揪紧。
「毓娴,你看,今天的天空多美!蓝得跟海水一样,想必今天会是一个蔚蓝晴空的好天气。」他心满意足的仰望穹苍,只见澄亮的水蓝色天空,连一朵乌云都没有。
「蔚蓝晴空?孟哲,但愿我们的爱情世界,也能够像今天这样误会散尽永保蔚、蓝、情、空。」她脑筋一个急转弯,把晴改为情字。
「会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拥有一个互信、互谅,永远没有误会乌云的蔚蓝情空。」
第十章
搞定所有搬迁的琐碎细节后,金毓娴总算可以松口气坐下来翻阅黄历。她挑了一个写着:宜纳采裁衣开光祈福斋醮出火拆卸修造动土起基上梁安门床移徙入宅开市纳财的良辰吉日,为「爱新觉罗跳蚤屋」欢喜搬新家。
乔迁之日,萨孟哲特地请人代班,起个大早前来帮忙搬迁事宜,金毓娴留在旧址,他则坐镇新址。虽然经由清仓大拍卖卖掉大部份货品,没想到一台五吨重的大卡车足足来回搬了六趟,才搬光剩下的存货。
接下来就是要把一箱箱打包好的货品一一拆箱上架铺排,金毓娴、萨孟哲跟阿碧三人莫不挽起袖子认真干活。
「孟哲,休息一下,喝杯水解解渴。」
「谢谢。」他洒脱的在牛仔裤上抹抹手,接过她递给他的玻璃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光。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瞧你忙得汗流浃背……」她红着脸,有点害羞又有点无法抗拒的看着被汗水湿透衬衫索性脱掉外衣的他。而同样湿透的雪白背心像第二层皮肤似紧紧熨贴着他,浮印出结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以及裹着泛白牛仔裤的两条长腿,随着他的或站或蹲或走动,浑身散发出浓厚的成熟男人味。
「一个未婚女孩,盯着只穿著背心的男人,露出想生吞活剥的眼神,还一个劲儿猛吞口水,你羞不羞啊?」他凑嘴贴近她的耳朵,逗馍她。
「我……你少臭美了!我哪有盯着你猛吞口水?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啊?」她慌张调开被他当场抓包的眼神,不甘示弱的反糗他一句。
「绯闻满天飞的贝克汉哪比得上我对你的一片痴情。」他促狭的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臂膀。
「嘘!小声一点,阿碧在那头偷瞄偷听我们了。」
「阿碧已经年满二十岁,已经拥有法定投票权了,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打情骂俏又何妨?哈……」他笑得好不得意。
「很高兴阁下汗流浃背当苦力,还能保持一份好心情。」
「如果可以这样……我的汗水就没白流。」他大胆的在她的唇上飞快啄吻了下,贼贼偷个香。
「你……你这个人就是没一刻正经!呃……快七点了,我出去买便当。」她羞喜参半的拿眼角余光瞄向阿碧,瞥见阿碧正低下头捣着嘴,两个肩膀笑得一耸一耸。
这……难不成阿碧后脑勺长了眼睛?。瞧见他公然调情啄吻她?她不敢确定萨孟哲会不会再有更热情更令她难以招架的亲密举动,赶紧借故走开。
自从「爱新觉罗跳蚤屋」搬到建国南路后,原本的老主顾依旧忠心耿耿的前来新址寻宝;再加上占尽地利之便,很多利用周休二日到建国花市玉市走走逛逛的民众,也会顺道进去参观选购。
搬来这里刚好满一个月,跳蚤屋的销售业绩呈三级跳,金毓娴看着不断攀升的存款余额笑得合不拢嘴,把搬迁前夕的忙啊累啊通通抛诸脑后。只是,却苦了萨孟哲。因为,每逢周日假期,涌进假日花市玉市的人潮如水,停车位一位难求。
就像现在,萨孟哲开着车子在附近绕来绕去绕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停车位。他满脸无奈的滑转方向盘,把车头弯进一条八米巷里,继续寻找车位。
「耶!BINGO!」刚开进巷子,前面正好有部车子驶离,他高兴大叫之余,赶紧把车切进去停妥。当他开门下车时,抬头瞥见正前方有一家占去三间店面的大型古董家具店。
自从他跟金毓娴牵手相恋后,爱屋及乌的他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古董家具产生莫大的兴趣。他越过巷道站在古董家具店前面,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清楚看见里面陈列丰富,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宽敞舒适的空间分门别类规划出桌案类、橱柜类、椅凳类及杂项类,而其中最吸引他的是摆放在店中央的红眠床……这张红眠床,在老木匠的巧手精雕下,呈现出精致柔美的线条,嵌以天然云烟石,优雅而不落俗套。
「先生,你中意这张红眠床?」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招呼他。
「黑紫中透红,有毛牛纹、蟹不纹,我猜它一定是硬木之王……紫檀?」萨孟哲弯腰细瞧,脱口说出金毓娴教他的辨识紫檀诀。
「先生是个行家!」
「不敢当,我只是锺情紫檀,对它略知一、二。」
「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中年男子双手递上名片,萨孟哲也从衬衫口袋内掏出名片夹,回递一张名片。
「原来是简老板!」萨孟哲看一眼名片上的头衔。
「今天店里的两名店员,一个家有喜事,一个生病相继请假,只好由我看店招呼客人。萨先生是一名兽医师?」
「是。」
「长久以来,医师一直是收藏界不可忽视的力量。」
「对于收藏,我个人比较重视实用性,而不是买到后直接锁进银行的保管箱,永不见天日。」他愈看愈喜欢眼前的紫檀木红眠床。
「哦?那么,兼具保值性跟实用性的古董家具,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尤其,紫檀静穆沉古,殷红里透紫,一直是皇戚贵族的专属质材。就拿这张红眠床来说吧!它是满清皇朝被推翻后从王爷府流到民间,被我辗转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