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回家就行了。」她朝他凄迷一笑。
「瞧你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我怎放心你独自回家?毓娴,别让我为你担心,好吗?如果你坚持不给我你哥的手机号码,我就把你关在开刀房,一直等到我下班后,再开车送你回去。」他态度强硬的说着。
「不,我才不要被你关在开刀房闻消毒水的味道。」她皱皱鼻子。
「那就乖乖供出你哥的手机号码。」
「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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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亲爱的毓娴妹妹!当我听到是萨孟哲亲自打手机给我时,你猜猜我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金溥杉打从医院接她回家后,就一直在她面前不断的晃过来晃过去,一张嘴巴说个不停。
「我猜……是不是有一群花花绿绿的钞票在你眼前漫天飞舞?」她随便猜猜的交又起两只脚,高高搁在茶几上。
「哇!你猜得比什么铁板神算还要准。毓娴妹妹,你不觉得你入错行了吗?说真的,凭你准确无比的第六感,若再加上一颗水晶球做噱头,在夜市摆个相命摊,哥保证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金溥杉满脑子生意经。
「哥!你何不干脆送我一顶黑色巫婆帽外加一支扫把?我相信,如果,我打扮成一个巫婆,一定比你的水晶球更有卖点。」她翻翻白眼揶揄着,随即澄清说:
「拜托喔,我哪有什么第六感!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双胞胎妹妹,你那一肚子坏水在算计些什么,我了若指掌。」她冷冷嗤哼了声。
「说的也是,大家不都说双胞胎会彼此心电感应吗?」金溥杉搓着手掌,笑嘻嘻附和。
「心电感应?那么,我请问你,当我为那只死掉的流浪狗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你是否也感觉到心口隐隐作痛?」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好象没有耶。」他捏住下巴认真想了一分钟。
「真倒霉!有你这个不知不觉到近乎麻木的孪生哥哥。」她很不客气的朝他啐了一句。
「你觉得有我这个哥哥真倒霉,我却觉得有你这个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喏!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玫瑰花茶,小心烫嘴哦。」他不只嘴甜,还史无前例的为她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玫瑰花茶,端到她面前。
「喂!最近我店里生意清淡,手头很紧,拜托你不要开口跟我借钱啊。」礼多必诈,她赶紧唱哭调仔喊穷。因为,每次金溥杉一献完殷勤,接着就是伸长手要跟她借钱周转。
「我有说我要跟你借钱吗?」金溥杉装出一脸无辜。
「好象……没有。可是,你这个人最现实不过了,绝不会无缘无故灌我迷汤,还好心泡花茶给我喝。」她当面吐他的槽。
「灌迷汤泡花茶是因为我的内心对你感到既惭愧又感激。」
「惭愧?感激?」她滑稽瞪眼。
「我感到惭愧,因为你的美人计失败后,我这个当哥哥的不但不安慰你,反而故意说话挖苦你奚落你。女孩子家难免小心眼,我以为你一定会怀恨在心,以后再也不肯帮我了。没想到,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偷偷瞒着我继续跟萨孟哲周旋,我若再不懂得感激,还算是个人吗?」
「你说我偷偷瞒着你继续跟萨孟哲周旋?」
「是啊!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希望『天堂安乐园』能够顺利卖出滞销的灵骨塔位。」金溥杉顿了顿,用感性的口吻接着说:
「毓娴妹妹,你为了帮助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不择手段开车撞伤路边的流浪狗,然后送到『可爱家动物医院』急救,并且很有耐心的守候在开刀房外面,等到萨孟哲出来跟你宣布急救无效后,你的眼泪立刻像扭开的水龙头般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嘿!这一哭果然让萨孟哲注意到你的存在,由此看来,你的苦肉计显然比我的美人计要高明多了,哥哥我好生佩服!佩服!」
「你是说……我为了帮你促销灵骨塔位,不惜狠心开车冲撞流浪狗?爱新觉罗溥杉!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遗憾,令她的心情down到最谷底。现在,她的哥哥也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满嘴胡说八道,气得她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丢过去。
「哎呀呀!你这个充满暴力倾向的野蛮妹妹,我才夸了你两句,这会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哈!暴投!没打中!」他朝她扮了个鬼脸,像条滑不溜丢的鳗鱼,轻松闪开。
「你……好胆麦走!」她气呼呼起身搜括第二个、第三个抱枕,连环丢过去。
「一个也没丢中!嗳!亏你在学校打篮球还曾经拿过最佳后卫。加油啊!妹妹。」金溥杉左闪右躲玩得兴起,彷佛又回到他跟妹妹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大打枕头仗的童年。
「我就不信我丢不中……」就在她弯腰捡拾丢得一地的抱枕时,门铃「啾啾」呜叫,金溥杉随即跑过去开门。
「是你啊?」金溥杉话音方落,一只抱枕迎面飞了过来,金溥杉抽身一闪,抱枕不偏不倚丢在访客身上。
「丢一只抱枕到访客身上,是你们满族人独特的待客之道?」萨孟哲闷笑的低沉磁嗓意外地响起。
「怎么会……是你?」金毓娴糗得当场怔住,胀红一张粉嫩嫩的娇颜,赶紧把还抓在手上的两只抱枕放回沙发上。
「我这个不速之客令你感到意外,是吗?」萨孟哲先拿饶富兴味的眼逡巡一遍她嫣红的瑰颊,这才潇洒的别过脸跟金溥杉打招呼,说:
「我猜你一定就是毓娴的哥哥……溥杉?」
「萨医师!幸会!幸会!」金溥杉伸出右手,两个英俊的男人热络握手寒暄。
「叫我盂哲。」
「孟哲,你请坐。」金溥杉热忱招呼他。
「谢谢。」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萨孟哲竟然跟她选在同一张长沙发并肩坐下来。
「咦?今晚你不用看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住址?」她一口气丢出两个问题,令金溥杉的眉头皱到打结。
「我不放心你,所以今晚请人代班,才能抽空过来探望你。至于你家的住址……你忘了,你挂号时所填写的资料卡,就留有你的联络电话跟住址。」他含笑一一回答,反倒是坐在对面的金溥杉觉得很没面子的抹了一把脸,像在责怪她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哦。」她悄悄抬眸恶狠狠瞪金溥杉一眼,没想到全落进萨孟哲眼底。
「孟哲,我相信你一定听过哥哥欺负妹妹,很少听见妹妹欺负哥哥吧?唉!」金溥杉一个劲儿摇头叹息。
「哥,你实在很差劲耶!老爱恶人先告状,动不动就在外人面前扮无辜装可怜,想趁机博取同情啊?」她很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拆金溥衫的台。
「冤枉啊!妹妹!我只不过是找个公正的第三者吐吐苦水罢了。」金溥杉嘴里喊冤,却笑得一脸促狭。从兄妹俩斗嘴鼓的过程,不难看出两人手足情深。
「爱新觉罗溥杉!」她气得柳眉横竖。
「呃……我想起来今晚我有个约会,必须先走一步,你们两个慢慢聊吧!」为了帮妹妹跟萨孟哲制造独处的机会,金溥杉随便找个借口,抓起挂在椅背上的薄夹克,一溜烟闪人。
「不好意思,我哥从小就是这副急惊风个性。」她又起十指,腼腆浅笑。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问道:「你呢?心情有没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