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ye-bye。」她巧笑倩兮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暗忖,她应该不愿别人知道她的职业吧?没想到作风严谨的苏董居然会安排她住这儿,不禁让人对两人关系产生过度联想。一股酸涩在心中掠过,他呼了一口长气,摇摇头,驱散心中莫名的妒意,并谆谆告戒自己:她不是小柔、她不是小柔呀!
进公司三年来,袁克燊第一次超过八点半才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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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过去了。」Kiss与她的委托人约在俱乐部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见到他了吗?」叶梓霖不待坐定便急着询问。
「嗯。」喝了口咖啡提神,今天花了一整天搬家,她累毙了。
「那他有没有怀疑?还是……」
「我们今天只是不期而遇,游戏还没开始。」她暗下决定待会儿直接跷班,去给人全身按摩好了,她全身骨头都在闹革命!呜……
「那妳的房租和租金,我是现在付给妳,还是到时候连酬劳一起算?」
「无所谓。」Kiss耸耸肩。为了搬去袁克燊家附近,她打电话给苏爸,骗他说自己被房东赶出来,苏爸二话不说的马上安排她住进这栋专门供给公司高阶主管住的宿舍。
会答应这桩差事,不止是她对袁克燊的好奇心,也因为苏爸待她不薄。初次在酒店见面就对她有说不出的投缘,不但热心要帮她安插工作、脱离酒店生涯,经她再三强调来酒店上班是出于自愿,虽然不了解她的想法,却仍尊重她的决定,不但收她做干女儿,还运用商场人脉捧她场,入行的第一个月,她的业绩就冲到了第一名。
她想搞清楚袁克燊的心态,若他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她绝不轻饶!
「我先走一步了,等有进展再向妳报告。」Kiss摆摆手,朝按摩中心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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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袁克燊准时出现在泳池,却发现昨天让他惊艳的美人鱼正坐在池畔,披在肩上的大浴巾遮掩住她姣好的身段,修长的双腿正一上一下的击打水花。
竟然是Kiss!
他怔忡,犹豫着该不该向她打招呼,而Kiss察觉身后有异,回眸认出是他。
「嗨!袁先生,你也来游泳呀?」
「嗳。对了,我还不晓得妳的中文名字呢!」他轻笑,不确定该不该叫她 Kiss。
「我叫易鑫,容易的易,三个金叠在一起的鑫,Kiss是我的小名。」她浅笑,湿漉漉的发服贴在脸上,点点水珠让她的肌肤显得晶莹剔透。
「好阳刚的名字。」他说道。对这个名字产生熟悉感,仿佛在哪儿听过。
「老头想要孙子想疯了咩!」她吐了吐舌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神色。
「老头子?」
Kiss笑着解释。「我爷爷啦,我从小叫他老头叫习惯了,我和我弟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喔。」他一笑。看着她浑身散发出致命女人味,跟她阳刚的名字成对比。
做完暖身操,他下水游了一趟,一抬眼,Kiss居高临下向池中的他下战书。
「咱们来比赛!」她不待他答应,便径自跳入水中。
Kiss奋力游完全程,气喘吁吁的抵达池畔时,袁克燊早在终点等她了。
「呼、呼、呼!今天输给你了,明天再来!」她一脸不认输。
「好啊!」他呵呵大笑,好久没有游得如此快意舒畅了,竞争让他全身细胞活络,精神大振。
「对了!你几点上班?」
「九点。」他想也没想,说出公司规定的时间。
「快迟到喽!」她好心提醒。
「嗯。」他压下心中不舍,想继续看着她、跟她聊天。
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太像小柔了,所以他才会想多看看她……一定是这样的!
从那天起,袁克燊总会在泳池多待几分钟,等Kiss到来,一起晨泳,再一起离开去附近的传统早餐店吃馒头、豆浆——因为她喜欢吃中式早餐。
两人每天准时出现在池畔,在这不受人打扰的清晨时分,默契在彼此心中滋生着……
才短短几天,他原本平淡规律的生活起了极大的变化,他成了九点才进公司,以往一丝不苟的脸庞常常没由来的勾唇轻笑,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办公室的部属被袁克燊不同于以往的异常改变吓着,大伙儿私下讨论后一致认为——一定是婚礼导致袁经理的反常行为!
某天清晨,Kiss突然没到泳池,甚至隔天,也没有出现。
袁克燊感到怅然若失,按捺不住想见她的渴望,多年来,他第一次没有下水游泳,而是直接上八楼按了Kiss家的门铃。
半晌,门内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
「Kiss。」
「袁先生?」她的声音异常沙哑。
「妳感冒了?」他紧张询问。
「嗯……咳咳咳……」
「我看妳连续两天没下楼游泳,我来看看妳怎么了?」他关心的问候。
「谢谢你,咳咳……」
「妳还好吗?要不要我载妳去看医生?」
「不用麻烦了!咳咳咳……」她婉拒他的好意,但咳嗽的声音却显得惊天动地,仿佛肺快被她咳出来似的。
「妳别跟我客气了,我马上带妳去医院!」他口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那……谢谢你了。」接着,咳嗽声远离,五分钟后她打开大门,已然「全副武装」。
「妳还可以呼吸吗?」他打量着Kiss。见她穿著一件连帽的淡紫色外套、牛仔裤、球鞋,脸上戴着将她小脸盖住三分之二的口罩。
「我怕传染给你。」她伸手调整了快将她眼睛遮住的大口罩。
「走吧!」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搀扶她。
女医生示意Kiss张大嘴,拿着器械检查,接着往她喉咙喷药,才抬手顶了顶下滑的眼镜,看了袁克燊一眼。「你是易小姐的家属吗?」
「我是她朋友。」
「嗯,只是流行性感冒,回去多喝开水、多休息就好了,麻烦你先去柜台帮她批价领药。」
女医师等他离去,马上扭头瞪着眼前装可怜的女人。
「妳厚!这回想整谁呀?」幸亏她够机警,没有当场拆穿Kiss装病的把戏。
「我也是不得已的呀!」Kiss拿掉口罩,大口喘气、用力呼吸。
晏苹,是这家诊所的主治医生,一年前Kiss刚回台湾时水土不服,三天两头感冒发烧,经由同事介绍来到她执业的诊所看病,时日一久,说话投机的两人结为莫逆之交,有时候Kiss懒得上班,都仰赖晏苹的「医生证明」向公司请假。
「快滚吧!免得那可怜的男人发现真相。」晏苹取笑着,心里为被她恶整的男人哀悼。
Kiss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灵活的表情毫无一丝病容,离开看诊室时戴回口罩,在领药处找到袁克燊,发现他已领好药,正在讲电话。
「嗯,『庆光』的会议就延到下午两点开,妳帮我通知王副理……」
听到他为了她延误公事,不由得心中窃喜。嘻,他果真为了她请假呢!
「对不起,害你上班迟到了。」她垂下脸,一副忏悔状。
「没关系,药要记得吃,妳可以叫妳朋友来家里照顾妳吗?」他相当自然的挽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