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婆怎么办?”莫司眼神瞟向站在聂祺勋身旁的柳妤柔,风该不会打算也带着她去瑞士吧?
聂祺勋耸了耸肩,“这还不简单,让她留在这里陪你妈不就得了。”他不以为这个问题是问题。“你不怕她也失踪了!”莫司此言并非恐吓—而是真的担心柳妤柔也会在这里失踪。
“也?”聂祺勋皱起眉,“你的‘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这里是鬼屋,只要人放在这里就会失踪不成?
“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莫司耸了耸肩,“我所能告诉你的是,我妹也失踪了,在欧洲。”
“然后?”聂祺勋等着他的下文。
“我怕你老婆会成为第四个失踪者。”莫司说出他的担忧。
不能怪他太过杞人忧天,而是情势这样发展,会让人不得不这样联想,往迷信的方向想,是他家大概是受了诅咒;而往科学一点的方向想,就是有人盯上他家了。
当然,他并不是个迷信的人,所以他选择相信后者。
“你担心得太多了,”聂祺勋微斥他,“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这个朋友当成透明人,出了事也不跟我讲,而且我跟你去,会将 留在这里陪妤柔。”
“ ?”莫司不觉拔高了声音。
“我保证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一直站在一旁的 起誓着。
唉,想来莫司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不能释怀吧,还是会责怪他的保护不周。
惊觉自己表现可能伤人,莫司缓了缓脸色,“我并没有责怪你之意,只能怪我自己太过大意。”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自责了,”聂祺勋出声打断他们两个,然后对着莫司道:“总之,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再多说也没用,我还是要跟你去瑞士。”
“唉,风你……”莫司挫败地叹了口气,只不过仍是难掩语气中的感动。
“走吧。”聂祺勋率先走向门口,“你机票订了没?”
“还没,我是临时决定要去瑞士的。”莫司甩上外套,也跟着走向大门,然后走到一半却又突然扯住聂祺勋,停下脚步,“风,我想你还是留在美国好了。”
聂祺勋不悦地绷起脸,“莫司·狄恩,你真的想要我扁你是不是?”
这家伙,压根不当他是朋友嘛,出了事不跟他讲,他要帮忙竟然还推三阻四的。
莫司烦躁地爬了爬头发,“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说。”
聂祺勋索性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地睨着他,“好,你说吧。”如果他想耗,自己倒不介意陪他耗,反正老婆是他的,他都不急了自己这个“旁人”就不要费力去替他干着急。
“其实我此行去瑞士只不过是为了追踪出他们的发讯点,所以基本上你跟去也没什么大作用,”他看见聂祺勋杀人的眼光瞪了过来,“你别瞪我,听我说啊。”
聂祺勋朝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手上的关节被他掐得嘎嘎作响,竟然说他没什么大作用,这欠扁的家伙!“你说,我在听。”
“说不定我们最后查出他们的发讯点其实是在美国,到时还是要从瑞士回来啊,所以我想,如果你留在美国的话,可以主持大局早点部署一切。”莫司说出他的结论。
聂祺勋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看法,“你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就麻烦你留在美国啦。”莫司拍拍他的肩,然后越过他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等等,”聂祺勋扯住他,“你不让我去,就将 给带去吧。”
“ ?”莫司瞄了 一眼,然后又看到早准备好站在一旁等他的菲里克,不禁翻了翻白眼,然后一手搭着一个的肩膀,“好吧好吧,看在你们那么尽忠职守的份上,我就带你们这两只跟屁虫去了。”
看着莫司与菲里克和 勾肩搭背的背影,聂祺勋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
柳妤柔笑着在一旁搭腔,“不那样他就不是莫司了啊。”
聂祺勋与她相视而笑,“说得也是。”
到了瑞士,莫司将事情始末约略地告诉了文尉玄,做好一切部署之后,他坐在客厅里等着歹徒的再次来电。
“说真的,莫司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丫头啊?”漫长的等待中,文尉玄不禁好奇地问道。
瞧瞧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为爱担心受怕的傻子,去,他老爸失踪都不见他那么紧张过。
“喜欢?”被文尉玄这么问,莫司自等待的发呆中回过神来,“我喜欢她?”他喃喃自问着。
“对啊,不然你干吗那么关心她?”文尉玄斜眼睨着他。
“我不知道。”莫司摇摇头。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为她担心为她受怕,整副心思全挂在她身上,生怕她有个什么不测或意外。
要是聂祺勋在这里看到莫司这个样子,肯定会狠狠踹上他一脚,当初他跟柳妤柔的事,他鸡婆的管东管西活像个爱情顾问似的,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痴呆相,难道果真是“当局者迷”?
见莫司一脸迷惘兼痴呆,文尉玄人小鬼大地拍拍他的肩,“一定是啦,我想大概再过不久我可能就得叫那丫头莫司嫂了。”
嫂子?这句话让莫司起了警觉心,想起了自己跟聂祺勋的打赌,他一拳捶向文尉玄,“小鬼,别说得自己好像很懂似的,在鸡婆前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要当我妹夫,你得多加把劲了。”
被说中要害的文尉玄涨红一张清秀的俊容,“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当你妹夫了?”
“喔,难道你不想?”莫司促狭地瞅着他笑。
文尉玄窘困恼怒地别过脸去,“不关你的事。”
“生气啦?”莫司轻笑起来,“小鬼就是小鬼。”心事那么容易被看穿。
文尉玄径自将脸别向一旁,撇着嘴懒得去理会莫司,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起,空气中马上渗入些许紧张的气氛——
“莫司哥,你要记住,尽量将与对方的通话时间拖久一点。”文尉玄边忙着启动装置边冷静地交代他。
“我知道了。”点点头,莫司拿起话筒,“喂。”
“是我。”威廉好冷的声音自那头传了过来,“光碟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该怎么交给你?”莫司不做正面回答,不过他的回问倒已说明了一切。
“很好。”威廉冷笑起来,“算你还挺识相的,你现在在瑞士是吧,我要你将光碟拿到伯恩去交给一个叫老麦的人。
“老麦?”莫司皱起眉头,故意停顿一下,“我该上哪儿去找他?”
“BLUEWAY,去这家酒吧询问,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答案。”说完,威廉没等莫司回应便挂上了电话。
嘟嘟嘟……握着话筒听着嘟嘟声半晌,莫司这才回过头询问文尉玄,“怎样,有没有追踪到?”
文尉玄一脸愁苦地朝他耸耸肩摊摊手,直到莫司以为没希望时—才咧开嘴对他一笑,“当然有啦,开玩笑,我文尉玄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没追踪到。”
“你这死小子,欠扁吗?”莫司一拳捶了过去,“别再跟我打哈哈了,发讯点是哪里?”
“义大利。”文尉玄说出这个近来常在他周遭出现的地名。
“义大利?”莫司锁起眉头,怎么这个地名好熟悉,仿佛最近才有人在他耳边提过,“啊,是他们。”他想起了那几个劫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