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跟尤伯伯吵啊?”让好友来家里避难一个礼拜了,得意思意思关心一下,“你们这样三天两头吵,不累啊?”
“他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一说起家务事,尤晓吟便一脸咬牙切齿的气愤样,“竟然剪破我的衣服,说那不三不四,那是我毕业展要用的耶。”
范迎曦同情地点了点头,“尤伯伯这次真的是超过了点。”
“本来就是嘛,我学费也都是自己赚,又没花到他半毛钱,他做什么非得这样挑剔我的兴趣不可?”
顽固的死老头,脑子里早长满化石,跟不上时代的流行,他怎不干脆移民去阿拉伯算了,那里的女子个个都包得密不通风,保证合他胃口。
“可是你们就父女两个相依为命,也不要这样每天都剑拔弩张的啊。”主角演得不累,可是他们这些外人看得好累。
“那得要他先将他那末开化的脑子改掉才行。”尤晓吟撇头一哼。
“可是你脾气也很臭啊。”范迎曦实话实讲。
基本上他们父女,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脾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范迎曦,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尤晓吟不悦地低吼。
“我只是就事论事啊。”她边说边端着盘子远离灾区,并对厨房大喊,“小暮,倒杯冷饮出来灭火。”有人要发标了。
抿着嘴角,范临暮端出两杯柳橙汁重重放在茶几上,边警告两个懒散女,“你们不要弄乱我刚整理好的客厅。”他冷眼扫过举起拖枕蓄势待发的尤晓吟。
尤晓吟只得讷讷地放下凶器,边小声嘀咕,“小老头。”
嗟,要不是看在他刻苦耐劳厨艺又佳的分上,她才不愿来这边挨冷眼呢。
范临暮连瞄都懒得瞄她一眼,便又一头栽回厨房去。
“喂,管好你弟弟吧。”喝着人家端出来的饮料,尤晓吟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
范迎曦朝她一耸肩,“他不管我就好了,我哪管得动他啊。”
他里巴嗦,管得简直比老爸老妈还多。
“说得也是,我看是欠春雨滋润吧,脾气才会那么差。”瞄着厨房入口,尤晓吟突然好笑起来。
范迎曦被她笑得寒毛直竖,“我怎么觉得你笑得好恐怖?”
“不会不会啦。”她欲盖弥彰地挥挥手,然后导回正题,“其实你家小老头长得还不错嘛。”
一百七十五的身长,虽不挺高但也算是标准,那副终年不溶的北极冰脸正成了忧郁帅哥的表征,浓眉大眼的,薄薄的唇不要老是抿着可能会更迷人,加上一身家庭主夫的好功力,嗯。
“你在打什么主意?”身为长姐,总得替胞弟伸张一下正义。
“替他找颗太阳。”以溶化冰山。
“嗄?”范迎曦听不懂她无厘头的幽默。
“替他找女朋友啦,笨。”有时她实在很受不了好友的单“蠢”。
“他不会感谢你的。”范迎曦以姐姐的身份提醒道,“你小心好心没好报。”
那小子发起狠来,可是会给人吃连续一个礼拜的猪食。
“安啦安啦。”尤晓吟拍着胸脯要她放心,“本人的学妹们个个妖娆艳丽,活泼大方,我就不相信他不动心。”
“随便你。”范迎曦不予置评。
尤晓吟则径自眯着眼盘算着该叫哪个学妹当第一号相亲者,等她撮合成功,看这小老头还敢不敢成天给她脸色看。
“他&她情趣用品专卖店”?眯着眼看了华美的招牌一会,司空列极才举步踏进店里。
“欢迎光临。”亲切有礼的甜美嗓音响起,店内的小姐惊艳地看着进门的大师哥,奇怪的是觉得他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叫你们老板出来。”一进门,他便毫不赘言地开门见山,瞄也不瞄展示架上各式令人脸红心跳的商品一眼。
“老板、老板不在。”店员被他骇人的气势给吓得结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这帅哥好恐怖,冷冰冰的眼神像会杀人。
“你可以做主吗?”他凌厉的眼神让店员脸上的血色渐失,“我要知道那个充气娃娃是出自谁的主意?哪家工厂制造的?”他要去拆了它。
“充气娃娃?”她这才想起他长得跟刚刚被买走的那个充气娃娃一模一样,“啊,你就是那个……”
“你最好衡量一下此话一出的后果。”他威胁地逼近店员的脸,放大的俊脸上写满令人胆战心惊的邪恶。
店员倏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噤声,不敢再多置一言。
如果眼前的帅哥会以吻封住她的嘴的话,她当然乐意多讲几句话,不过他的表情显示出他不会用这么浪漫的方法令她闭嘴,所以她还是乖乖的自动自发比较好。
“你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等了半晌还无回应,他才发现店员捂住自己的嘴巴,只瞪眼睛骨碌碌地转,“说话!”他不耐烦地恶声恶气。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呆蠢胆小又黏人,除了暖床之外,一无功用。
思绪飘远,他想起那个惟一令他折服的女人,潇洒率性,洒脱到……不告而别!他眼神转冷,心中第N次起誓,无论她躲到天涯海角,就算她已不存在于这个人世间,也要将她挖出来鞭打,以泄他心头之恨。
当初的轰轰烈烈落得人去楼空收场,他被扯下的颜面无论如何都得讨回。
“后、后天。”获准说话,店员吁了一口气,却发现司空列极脸上表情变化万千,忽而发呆忽而转冷,忽而气愤不已,“先生,你没事吧?”
即使太阳再怎么大,也不至于会晒坏脑子才是,更何况她们店内还有空调呢。
“我没事。”他自神游中回过神来,“不能马上Calll他回来吗?”他要会会这个大胆的家伙。
“恐怕不行耶。”店员一脸为难,“我们老板现在人在美国批货,除非她打电话回来,否则我们是联络不到她。”
“是吗?”他沉吟了一下,下了另一个决定,“那你告诉我制造充气娃娃的厂商在哪?”他先去挑了它。
“这……”店员脸上为难不减,“那个娃娃是我们老板亲自去美国订作的,全球只有两个,一个她自己留着,一个卖给有缘人,所以……”她哪知厂商在哪啊?
有、缘、人?!司空列极俊眸差点喷火,“什么叫做有缘人?”冷扬扬的语气显示出没有个好解释他可能会宰人。
“呃,这个……”搔着头,店员朝着他嘿嘿傻笑,“你可能得问我们老板了,我只是个拿人薪水的小小员工而已。”你就别为难我了吧。
这般不买东西又恶声恶气的澳客,要不是看在他长得极可入口的分上,她早叫警察来撵人了。不过他与老板似乎关系匪浅,否则老板也不会去订作他的充气娃娃,看来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免得得罪贵客丢了饭碗。
“那我后天再来。”随意挑了盒保险套,他丢下千元大钞,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先生,找钱……”店员徒劳无功地在后头追喊,那盒保险套才三百八啊。
随着自动门开启的叮当声响起,他的声音也跟着飘进来,“不必找了。”
当成被他惊吓过度的收惊资吧,胆小的女人。
下午四点多,骄阳仍炽,却挡不住一颗颗年轻欲飞的心。
大学生极度自由,只要没课便可离校——甚至有课也可以跷掉,因此看不到国中小集体放学的盛况,都是结群三三两两地进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