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此刻我手中如果没有一把枪,岂不是唇没我的身份?”怒极反笑,他嘲弄地开口。
吓!枪?她这回退得更大步了,原本坚持的双手也已放开娃娃,双眼戒慎地瞪着司空列极空着的左手,生怕眨眼间便多出一把枪来。
爱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女人。”不屑地一撇嘴,司空列极右手挟着他的分身,大剌剌地经过范迎曦面前要扬长而去。啊……她的爱人,不,她绝不能妥协!
不知哪来的勇气与恶霸相抗衡,她豁出去地用力扯住充气娃娃的脚,“不行,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她要誓死捍卫爱人。
司空列极脸色一沉,语气更冷,“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
这女人真是该死的顽固、不知好歹。
“你想将它分成两半吗?”反正他本来也打算毁了它,在哪里毁都一样。
“不!”她脸色发白地尖叫出声,并赶紧松手,免得爱人被“分尸”。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吵什么吵?”被吵醒的范临暮睡眼惺忪出现在房门边,不悦地低吼。
“小暮,你来得正好。”范迎曦像看到救星般地冲到范临暮身边,“他是小偷,快将他赶出去。”顺便将她的爱人给抢救回来。
“小偷?”原还有些睡意的范临暮倏地清醒,在看向司空列极的时候愣了一下,没好气地横了范迎曦一眼,“我觉得他比较像你的奸夫。”
范迎曦踹了他一脚,“小暮,你在毁坏我的名声。”
幸好她的爱人不懂人间是非,不会吃醋,不然她绝对要将小暮剁成八大块。
“名声?”范临暮眼底透着不屑,她的名声早在她扛着充气娃娃回来那天便已消失殆尽了,“我以为你忘记那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正举起手要好好教导范临暮何谓“敬姐之道”的她,眼角余光瞄到那个不速之客渐行渐远的身影,连忙追过去扯住爱人的大腿,“小暮,你还站在那里干吗,快来帮我将小偷赶跑啊。”
范临暮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显然一面倒的拉锯战,冷眼旁观。
“小暮——”范迎曦急出哭嗓,美目充水,瞅得范临暮原本打定主意要回房继续睡的心硬是冒出一丝罪恶感。
煞住去势,他意思意思地开口,“你衣着不菲,应该不至于沦落到夜半私入民宅当小偷吧?”
入眼所及,尽是今夏凡赛斯新品,要说他穷,天下富人怕没几人。
“有小偷会丢下两百万美金的支票才走人的吗?”司空列极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开口。
他出口认已够大方,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不知好歹。
两百万美金?范临暮眼睛一亮,处女座的“算计”心理瞬间抬头,什么姐弟情全抛往脑后凉快去,这笔买卖真是超级划算的。
“原来你不是小偷啊。”涎着谄媚的笑脸,范临暮立场顿变,替他将范迎曦小鸡似的持在自己身边,“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小暮,你干什么?!”见亲生弟弟竟然窝里反的范迎曦挣扎着尖声大叫,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司空列极踏出她的房门口,走下楼梯,消失在她视线之中,“你出卖我?”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范临暮。
“这不叫出卖,我是在替你赚钱你懂不懂?”他不以为然地放开她,走过去捡起被她揉成一团当垃圾丢掉的支票。
两百万美金耶!可不是两百块,折合台币六千八百多万,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法看见那么多钱,她竟然要眼睁睁地扫走财神爷,呆子才帮她。
六千八百万该怎么花?光是存在银行里靠利息就可以养活一个小康家庭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没听过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指控着他的背叛,“难道你以后也要为了钱,将你的老婆推入火坑?”
愈说愈离谱!
范临暮懒得理会她地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实在难以忍受那个只比他早一年又两个月零三天的蠢女人将充气娃娃“拟人化”。
两百万美金将充气娃娃卖出与将老婆推入火坑的意义会一样吗?相信会正常思考的人都不会认同。
“范、临、暮!”范迎曦咬牙切齿地瞪着范临暮不屑一顾的背影,心中有一股想“弑弟”的冲动不断在扩大。
搔搔耳朵,他打了个哈欠,“半夜三点发出噪音是非常没公德心的事。”说罢便无情地关上自己的房门,再梦周公去也。
“范临暮,我要是再跟你讲一句话,我就是猪。”瞪着那紧闭的门板,她孩子气地喃喃起誓着。
迎曦与临暮,原本就永不可能同时出现,她决定与他誓不两立。
哼!
香味四溢的早餐孤单地摆放在餐桌之上乏人问津,范家的饭厅今天格外安静,听不到范迎曦津津有味的赞赏声。
她决定与他誓不两立,当然不能吃敌人所做的早餐,不然就太没志气了。
“哇,好香的早餐。”神清气爽蹦进范家的尤晓吟眼睛一亮,“小暮真是太厉害了,知道今天我要来,所以多准备一份我的。”
丢下背包,她还自动自发地去冰箱倒了杯牛奶,拿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饴。
“晓吟你自己慢慢吃,我先去学校了。”范迎曦要死不活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害她差点被培根结噎死。
“咳咳咳……”灌了一大口牛奶顺顺气—尤晓吟含怨地横了范迎曦一眼,“你在为什么不出声?差点吓死我。”
幸好她艺高人胆大,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不怕。
“是你自己眼中只有食物。”依旧是要死不活的语气,听了会让人心脏无力。
“哇靠,你昨晚是干啥坏事去了,可以将自己的眼睛整成兔子。”刚进们没细瞧,现在一看到范迎曦那满血丝的双眼,尤晓吟连早餐也不吃了,连忙“关心”。
她这好友嗜睡如命,鲜少失眠,因此双眼总是明亮动人,想见她眼中出现血丝可是难上加难。
如今让她有幸一见,岂能错失探问原因之机。
不问还好,一问范迎曦的眼泪便又有如洪水之势狂泄不已,“呜,晓吟……”眼泪和着鼻涕,消鼻瞬间红透,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你怎么啦?”尤晓吟见状忙将早餐抛下安慰好友去。
想当年范爸范妈即将远行之际也不见她哭得如此凄惨兮兮,可见这回事情真的很“大条”。
“小暮他、小暮他……”她哽咽着泣不成声,迟迟无法将范临暮的“罪行”公诸于世。
“小暮他怎么了?”尤晓吟心一惊,还以为范临暮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他是一个不讨喜的小老头,但她也要尽尽朋友的道义关心一下,毕竟也吃了那么多年他做的好菜了嘛。
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出意外的人怎么做早餐?她可不会笨到以为这桌美味是出自范迎曦之手。
她是走在时代尖端的女子,高唱淑女远庖厨,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不行。
“小暮帮她赚了两百万美金。”冷冷的男嗓自楼梯口接话,范临暮面无表情的身影映入尤晓吟眼中。
“两百万美金?!”尤晓吟闻言倒抽一口气。
“什么帮我赚,你是出卖我。”范迎曦不爽地反驳,全然忘了自己昨晚刚起的誓言。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赞同我的作法。”边说话边穿好袜子,他背包一甩潇洒出门。
“可是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权利替我下决定!”说到最后,范迎曦几乎是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