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初恋呀!
“我已经结婚了。”岳怀广推开她,冷静的说著。
“你不爱她,那不是婚姻!”
“它曾经不是。”但是他想努力让它变成正常的婚姻。
“你爱上了她吗?”蓝芹欢充泪的眼眸闪著惊愕。“你们再半年就要离婚了呀!你不是这样说?”
“离婚”这两个字紧紧揪住了岳怀广的心。
他不懂心里那阵刺痛是为了什么?因为,就算他不答应石澄瑄离婚的要求,他们之间最多也只剩半年不是吗?
“说话呀!怀广?”
蓝芹欢忽然觉得好害怕,她一直相信这辈子不管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没什么好说的。”岳怀广掏出钥匙。“我还是不能陪你去参加义卖晚会,再见。”
“怀广,你不能这样,你答应过我哥哥的。”蓝芹欢失控的大叫。
正要坐进车内的岳怀广顿了顿身子,抬头看著她,他曾经深深喜欢过、也曾深深伤害过他的女人。
“我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你,这件事,我已经为他做了十五年,”岳怀广平静地说。“现在我忽然发现自己做错了,照顾你,应该是让你学著长大,而不是任何事都由我去替你做。”
“为什么不能?”蓝芹欢白著一张俏脸错愕著。“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能?因为你爱上她吗?”
“不。”或许那是一部分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因为我发现当我把你想要的东西都给了你之后,你就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蓝芹欢愣住了,为他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自己。
“从前你想开服饰店,我给你资金,店没开几个月,你说你不想开了,想念书,我又送你出国念书,一年后你嫌苦又回来了,说要当歌星,所以我捧你;你想灌唱片,我帮你打关系;你想拍电影,我帮你找好剧本;你说你要靠我的名气造势,我陪你去参加晚会,而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遵守你哥哥的承诺,能做的都帮你做了,而那是错的。”岳怀广第一次发现自己终于看清一些事情。
“你从没有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过任何东西,没有一件事情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岳怀广顿了顿,“以后我还是会遵守你哥哥的承诺,但这次,我会斟酌轻重。”说完,不给她回话的机会,发动引擎绝尘而去,留下一脸泪痕的蓝芹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叮。”当烤箱响起悦耳的声音,两个守候在旁的身影手忙脚乱的打开烤箱,把蛋糕模子拿出来。
“怎么会这样?”石澄瑄和岳涉舟异口同声发出失望的哀叹。
没有发好的蛋糕,扁扁的,像烤过的馒头。
“一定是刚刚蛋没打匀。”石澄瑄摇头晃脑的下结论。
“是吗?”岳涉舟不大相信。
刚才看了半天,不难发现,石澄瑄对做蛋糕也是非常生疏,想假装大师却又手忙脚乱的,蠢得要命,所以她的指控不可靠。
“我就觉得刚刚的蛋白没有站起来。”嘿嘿,推卸责任先。石澄瑄一口咬定。
“我看是你发粉比例没弄对吧!”岳涉舟撇撇嘴角,死不承认。
“我是照著王妈的食谱做的耶!比例怎么可能弄错。”石澄瑄偏头苦思。
岳涉舟转头想嘲讽她几句,却为她认真的侧颜发起愣。
厨房里的水晶灯流动琉璃般梦幻的光彩,照在她光洁白瓷般的肌肤上,显得柔美而楚楚动人。
生长在经商之家,家庭的气氛虽不坏,家人却聚少离多。
他出生时,父亲正值壮年又野心勃勃,专心一致于事业上,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注在公司。
而母亲则经常和其他贵夫人交际应酬,鲜少有时间陪他,多半时候是大哥照顾他,尤其大哥又长他十四岁,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长兄如父”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家境虽然优渥,却免不了寂寞。
大哥和他年岁相差甚大,个性又严谨成熟,有事情虽然可以找他商量,但是心底的话却往往说不出口,压抑久了,也就造成他冷漠寡言的个性。
家对他而言一直很抽象又很遥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石澄瑄硬拖他跟著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时,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家”的温馨感觉却漾满心口,就像他想像中的小家庭一样,丈夫陪著太太说笑、一起准备晚餐……
“你们在忙什么?”低沉熟悉的男音同时打断石澄瑄的苦恼和岳涉舟的失神。
“啊!你回来啦!”石澄瑄抬头应了一声,兀自拿刀试图把蛋糕从模于中弄出来。
“大哥。”心虚的招呼,岳涉舟为自己方才对“大嫂”不当的想法暗自心惊。
“嗯,你们在忙什么?”岳怀广重复了一遍,将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做蛋糕,涉舟帮我做蛋糕。”石澄瑄对脸色匆白的岳涉舟笑笑。
“我上去了。”
岳涉舟看了大哥一眼,抓起餐桌上的书包,三、两步离开了餐厅。
“为什么做蛋糕?王妈呢?”这笨女人,居然丝毫没看出涉舟异样的反应。
石澄瑄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把手提电脑放在餐桌上,西装外套也搁在一旁,两手正扯松窒人的领带。
好居家的举止啊!活像电视剧里美满小家庭的丈夫下班场景。
“做好玩的,我让王妈和老王放假了。”石澄瑄为自己过分勃发的想像力直皱眉。
“哦?”岳怀广探过身打量模子里的东西,挑起眉,颇不以为然。
石澄瑄不在乎的切了一小块试试味道,总不好全丢了吧!大不了给牧羊犬阿飞吃了算了。
石澄瑄咬了一口,没有发全的蛋糕,吃起来有香甜的味道,却没有蓬松的口感。
“怎么样?”岳怀广随口问著,没料到她极自然的拿起咬过一口的小块蛋糕递到他嘴边。
他愣了愣才咬住蛋糕,亲匿得像恩爱的夫妻。
石澄瑄似乎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暧昧举止,连忙缩回手,若无其事的转身随便忙著,脸上却不住的燥热起来。
妈呀!她刚那是什么举动啊!简直暧昧到极点了。
“蛋糕失败了?”岳怀广看著她手足无措的背影,忍不住扬著浅笑。
“唔。”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石澄瑄随便点头敷衍。
石澄瑄不知道自己干嘛忽然发神经的婆婆妈妈起来,可是就是不想回头面对岳怀广。一连几天两个人相对总是不言不语,自己突如其然做出那么亲昵的举动,实在很不妥当。
她试图假装忙碌,可是偏偏手边什么也没得忙,而身后的岳怀广似乎又打定主意不走。
“你在做什么?”见她磨磨蹭蹭地,岳怀广率先开口。
“没有。”石澄瑄咕哝著,抓著桌上的调味料,一副忙碌不堪的样子替它们排列组合。
“为什么不转过来?”
“等你走了,我自然会转过去。”
她的坦白惹来岳怀广难得的大笑,石澄瑄忍不住转头白了他一眼,又迅速转了回去。
这家伙是转性了还是发神经啊?
“停战吧!”好半天,岳怀广低低的声音极近地出现在她耳边。
他的声音里,少了平日的冷漠和霸气,不知怎地,听起来竟像情人的耳语。
感觉到他极近的距离,石澄瑄僵著身子,不敢妄动,却轻易地被他简单的低姿态给打动。
女人啊!为何总是心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