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开心地笑著,而那重逢的画面,就有如广告或文艺片中男女主角相拥的书面 一样,那么唯美、浪漫,引人感动。
俊男美女的组合,本就容易吸引众人的目光焦点,再加上那亲匿、自然的动作,就 像一幅流传古今的钜作般唯美。
一时间,令对街的摄影师饮恨不已,而追来的曾惠虹一时扭曲的表情令人怀疑,上 一分钟在镜头前巧笑倩兮的美女,跟此刻的她会是同一人。
“哈……哈,橙明,别转了,我头昏了。”珊雅笑盈盈地说道,“放我下来,我最 近胖了五、六公斤了。”
放她下地,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一句话也没抱怨喔。” 橙明调皮地眨眼道。
她不悦地白他一眼,“你不是通告全排满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找我?”扬扬手上 的花,她问:“你真的?”
“来看你是因为好想你,至于它呀……”他搔搔头,“是酆凝交代我真的,求和嘛 。”他笑得很尴尬,“你不喜欢它们吗?但花店只剩下……”
她就知道,一向认为花是既贵又不实际的他怎么可能买?不过,捧著花,她扬起一 朵笑靥,心中升起了甜蜜滋味。
“你要带我去哪里?”珊雅问得不是很真心。
“私奔。”橙明说得一本正经。“你愿意吗?”
珊雅一时以为他在说笑,捶了他一下,“别说笑了。”
只有橙明自己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有多真心。他真想带著小雅到一处无人岛,远 离最近这一切的压力及他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到车旁后,橙明拉开车门,先把她的包包及花束放在后座,“上车吧……嗯,怎么 了?”橙明发觉她面有难色,不禁开口问道。
“不,没什么。”珊雅思索著如何遣词用字,“你这车是跑车型,底盘较低,对我 而言,不怎么舒服。”
橙明顿时脸色一变,有些不悦。
他不高兴,她也很不爽,她只不过是怀孕了,他为什么就是无法接受这事实?她气 他的同时,也更气自己为什么要爱得那么委曲求全。
她自认为自己做得够多了,为了怕他没面子,她怀孕一事除了亲近友人知道外,并 无他人知道。而为了怕怀孕的消息走光,这阵子她拚了命在赶后几个月的秀约。她到底 为谁辛苦、为谁忙?
离他上次说,给他时间后,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他一直没任何行动,当然啦,大 哥的防护措施做得滴水不漏,但他连试的举动也没有,怎么会不教她感到心寒?
“你要上哪去?”见她拿起包包转身就走,橙明连忙拉住她的手,焦躁地问。
“哼,我上哪去关你什么事?你既然无法正视我怀孕的事,我走好啦。”珊雅企图 挣脱他的手离开。
“你别无理取闹好吗?”橙明发觉已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连忙压低声音,免得让 人听见。
她瞄了一下四周,“我不爽,怎样?无理取闹、歇斯底里是孕妇的特权,不行吗? ”她也压低了嗓子。“我真不懂怀宝宝对女性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转捩点,而你也只不 过是坐享其成,为何那么排斥他?”
“小雅……”橙明伸手想拉她,却被她一闪躲掉了。
珊雅吸吸鼻子,“我好想跟你谈谈关于他的事,但你……只是一味地当鸵鸟,拒绝 认清事实、承认他的存在。”她抿紧了嘴,背僵得好直,表情有著愤怒及哀伤。
“小雅,对不起。”他承认自己太没担当了,“你先上车好不好?不要走了。”再 次伸手想拉她,却被她再度闪过。
“我决定了。”她站走后,一个转身,“从今天以后他只是我的问题,也是属于我 一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深吸一口气,冷著脸喊道:“走开!”
“不,我绝不放弃,也不跟你分手,你是属于我的。”橙明再也无法保持好风度地 大吼大叫。
珊雅不语,只是用著锐利的眼神看著他。
“求你,你不是答应要给我适应的时间吗?”
她依然无语,但那表情已写出她给他很多时间了。
“你不能这么不公平,你一直了解,我从没想过要在生活中除了你我之外,再添一 名意外的访客。”
珊雅的表情软化多了。
“我是有想过,等我俩都准备好,再比照世俗的方式来结婚,但你……”他依旧无 法说出口,仿佛那两个字会噎死他似的。
珊雅不知自己该气,或该同情他。如果,他真的是一开始打算漠视,她肯定早八百 年就跟他一刀两断,毕竟,她自信养一个孩子对她而言,非难事。
但他真的有在努力、有想表现出关心,但他就是下意识地排斥这个孩子,她真的很 想同情他。
“橙明,婚姻代表了对彼此的尊重,它并非一道枷锁,也非屈就。”珊雅总算开口 了。
说真格的,她虽不排斥婚姻,但也非一定要不可。
“不,我懂你的意思。我只单纯地盼望,在每天晚上我阖眼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 你。”橙明这话说的并非浮华之词,也非敷衍之说。
说不为这话感动是骗人的,但珊雅怕自己又心软而后悔,“橙明,你这说词只是怕 失去我的感言,还是……”
“当然是真心的。”橙明有点脸红,似乎不太相信,刚才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真是 出自他的口。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爱屋及乌,把爱分享给我们的孩子?”珊雅快要落泪了。
她不是不明白,在现实的生活中,并不如小说、电影中的完美,但好希望能有一个 “家”的温馨感觉,难道这是奢望吗?
看她那难过的梨花带泪的模样,教他心疼不已。
他轻揩去她滑出眼眶的泪珠,“小雅,我的小黑炭,我不是不愿,我也努力想试, 但……”他痛苦地望著她。“我怕呀,除了怕那软绵绵、小小的哭泣娃儿外,我更怕我 无法做到一名好父亲、好丈夫呀。”他的表情似乎也要哭了,“我是我爸的孩子,一个 抛妻弃子的男人的孩子呀。”心结之所以称为心结,那是他内心恐惧的表征。
“胡说,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有什么一样?难不成你除了我外,还有别的女 人吗?”她叉腰斜睨著他。
“不……不,当然没有。小雅,你怎么会如此乱想?”橙明有些生气。
“那么,你是否认为你对我的爱,会受到外在的诱惑而改变呢?”珊雅一脸凶样地 问道。
“我自认定力还不错,或许有人投怀送抱,也或许真的出现一位令我心动的大美女 ,我不敢夸口不会心动,但心动跟行动却是两码子事。”否则,这阵子曾大小姐那块肥 肉,早就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那么既然你都如此自信满满,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怕失去自由或自我?”珊雅 摇摇头,不知该说他太强调自由而漠视内心的声音,还是骂他不想面对现实?
橙明脸上闪过讶异、错愕的表情。
“你从未仔细去想过,对吧?”见他那滑稽表情,她差一点失笑出声。“老实说, 我不认为一段恋情的失败该怪对方负心,或自怜受骗识人不清。”
橙明洗耳恭听珊雅的话。
“恋爱是两人一起谈才称为恋爱,也是两人共同要维持的责任,若是有一方的成长 步伐无法一致或后退时,失败的苦果就该两人承担。”珊雅决定不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