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越来越有蹊跷!”
“的确。”在出院的路上,从申言一口中得知,那位美国籍赛车手,竟在转诊回美国就医的第二天就死亡,让他有点惊讶。“查出死因了吗?”
“院方说是药物中毒。”
“什么药?”
“吗啡!丹尼曾有多次吸食吗啡的习惯,看来并不像被谋杀。”
“他人在医院,谁给他吗啡?”山口哲至心里存著疑问。
“不知道,探病的人来来去去,无法确定。”
“……”山口哲至陷入沉思。他一直认为,如果能从这人身上打探到异常现象,便可以找出跟往后这几件纠纷相关的线索,没想到现在又陷入胶著。
“有一件事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说来听听。”
“依我委托青森在美国往来银行的调查,这位丹尼班特在回美国的当天,他存款中刚好汇入一笔五十万美金的款子,就我了解!那并非保险金。”
“有这种事!查得到从哪里汇入的吗?”
“美国大陆银行,汇款人名字叫Dragon。”
“龙?”是个中国人的名字。
“总裁还是决定下星期一回日本?”申言一记起他订了星期一的机票。
“嗯……”他的心思还放在刚才那件事上。
“那我去派人帮你整理事务。”
“去吧!”
申言一走后,山口哲至仍陷在一片沉思中,看来丰亚这件事真是棘手。想到此,他的脑中浮现一双带忧的眼神……才两个星期,竟能让一个原本活泼俏皮的女孩,神情变化这么大,可见这件事情对丁家影响有多大。突然他又记起昨天那记礼貌的吻别,及临别的落寞身影,似乎还在她眼眶见到泪光。这女孩肯定是个多情的人。
山口哲至突然觉得非常想她,早上没见到她出现在那群欢送他的人群之中,才一天没见到她、没听她笑声,日子竟觉得有点闷,而他就是不经意地便会想起她……“言一!”山口哲至果断地按下内线话键。
“山口先生。”申言一的声音由话筒中传了过来。
“立刻帮我查出丁德馨小姐家的电话和地址。”
她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他道别,私下总行吧!山口哲至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是,山口先生。”
☆☆☆
丁德馨略带忧伤的拿起话筒,跟弟弟一席欷吁长谈后,他们俩的心情并没好到哪儿,对父亲的担忧仍旧,要不是张婶要她听电话,或许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喂……”她期望是父亲的来电。
“喂,德馨?”是个陌生的男子声音。
“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的速度。
“今天好吗?”那陌生男子以低沉、沙哑的声调出言问候。
是山口哲至!
“你……”丁德馨惊讶的说不出话。没想到他竟会拨电话给她。
“我是山口哲至。”听她像是满脸疑惑,山口哲至才记起自己忘了报上姓名。“晚上一块吃饭好吗?我想答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当然,还有你也得礼貌的为我饯行。”
话筒中传来他最近惯有的幽默。
“……”她当然知道他是山口哲至,只是她呆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邀她吃饭:这算是约会吗?该不该答应?不是强迫自己要忘了他吗?再跟他见面,妥当吗?一堆矛盾想法在她脑子里不断转著。
“德馨?”那头又传来一声轻唤。
“到哪儿?”终于感情战胜了理智,她答应了。
“我派司机去接你,七点半好不好?”他语气充满喜悦。
“可以,你……知道我家吗?”
“知道。”
山口哲至答的有点理所当然,这让丁德馨有些诧异与悸动——他派人调查她,为什么?
“七点半见!”
挂上电话,丁德馨还是没从惊讶中回神过来……☆☆☆
丁德馨也没想到,山口哲至会亲自来接她。
“要不是还裹著石膏,我才不用言一当司机呢。”一上车,他便不经意的抱怨。看到她让他心情变得好愉快。
他带她到碧海山庄的俱乐部,那里气氛很适合聊天,但却不适合还裹著石膏的他。
来这儿的人通常边吃饭、边跳舞,这位老兄这副德行可能很难。
“早上没见到你真是失望,那些应酬场面让我觉得无聊。”似乎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眼光,山口哲至只忙著抱怨今早的事。
“你是大人物,值得做这些无聊事。”感染到他的好心情,丁德馨恢复刚认识他时的伶牙俐齿。
“这样的你才算正常。”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丁德馨看看他,不明白他言下之意,满脸疑惑的等他的下文。
“我的意思是说——活泼、开朗才是正常的你。满脸愁容、心事重重,一点都不适合你。”
“你又知道我心事重重。”她不认同他的猜测。
“我当然知道。”
山口哲至投给她一个我很聪明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能看透她的心。丁德馨差点停止呼吸——他知道她的心事?他看出她心事了……“丰亚的事不会有问题的,今天晚报不是说劲田如期跟丰亚签约吗?至少这能让消费者对丰亚的信心不至于丧失殆尽。”
“你说的是这件事。”她的语气透著强烈的失望。
“不是这件事,不然你还有其他心事?”喝著汤,他愣愣地回问著。
“没有……”丁德馨答得慌乱,也连忙将眼神移向刚端上来的汤。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打破沉默:“你跟雅子小姐认识很久了?”换个让自己不敢再遐想的话题,可能比较好过些。
“嗯!从小就认识。”山口哲至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青梅竹马,难怪看你们那么恩爱。”她才不管他有没有兴趣,她想知道多一点他们俩的事。
“恩爱?哈,小护士你用错词了,我们俩对男女感情都是‘无爱论’者,彼此的感觉仅是相知朋友的友情。”
“无爱论?那你们为什么要订婚?”这倒让她感到新鲜,若他真如自己所说是个无爱论者,那便能理解他那颗有点少根筋的脑袋无法感受她的心事。
“当有一天,周遭人都说:你该结婚了,而你也觉得该找个人管管你,那就结了,对像是谁并不重要,顺眼就好。而雅子跟我刚好都看彼此顺眼。”
“真是天大的谬论!哪有人不相信爱情,随便找个人就结婚。”她不认同他们的论点。
“我说你这小脑袋瓜装太多浪漫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是爱,天底下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我欣赏雅子,雅子喜欢我的个性,所以我们便订了婚,结不结婚对我们俩是没啥影响,重点是能给彼此的家族带来好处那就成了。像现在,青森与劲田在亚洲的势力算是无人能比了。”
“我不喜欢你的论调。”更讨厌他那种玩世不恭、藐视爱情的态度。
“小傻瓜,等你再大一点,看多一些人世沧桑,你就会懂了。”山口哲至说得活像个老学究。“好了,咱们换个话题,谈谈哪时候来场友谊赛。”
“什么友谊赛?”
“当然是那天你提的赛车啊!”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只有这件事。
“你约我出来吃饭的重点,其实是这个对不对?”
“当然不对。我说过,是要答谢你这两个星期的照顾,这件事是顺便一提的。”他说得有点无辜。
“最近我没心情。”这是实话,丰亚的事与对他的感情,让她最近对一些琐事提不劲。